2、種草(2 / 2)

白桃烏龍卷 蘑菇神力 7901 字 8個月前

成西戶做了透明頂,下雪時睡在那裡,可以享受雪花飄在頭頂,又落不下來的感覺。房前麵帶著院子,兩邊是生態停車坪,中間特意砌了個精致的小花園,種得全是茉莉花。

茉莉不好養,尤其陳茉如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但這些茉莉花她從不讓彆人碰,都是自己打理。私下都說她是獨守空房多年,太閒了用來打發時間。

這時候茉莉開得正盛,暗暗幽香撲鼻。

周予白駐足聞香的功夫,傭人已經跑進去喊陳茉如了。

“怎麼這會兒來了?”陳茉如披了件薄衫出來,有點意外,又有些欣喜。

“不是讓人跟蹤監視我?那我還不如來您這裡,您受累親自盯著吧。”周予白朝著聲音的方向轉,喊了聲,“媽。”

後麵的李宏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都知道了。”

陳茉如自知理虧,扶著他往裡走,解釋說:“叫你回來你又不肯,我不是擔心你嘛,你這眼睛弄成這樣,生活上總要讓人照顧吧。”

周予白不甚在意:“不礙事。”

兩人進了家,陳茉如見兒子心情還好,試探著問:“爺爺又訓你了?”

周予白淡淡道:“老李不都告訴你了?”

陳茉如嘴角抿了抿,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問問老李是怕你又犯渾,惹你爺爺不高興。他不就是想叫你去相個親,你去不就行了。那家女孩據說長得很漂亮,大門大戶性子也不會差。”

周予白坐到沙發上,手扶著額頭。

“你和那家的婚約早就訂了,這些年要不是你在國外說不定兩人連孩子都有了,你也二十四了,定下來沒什麼不好。”

陳茉如還要說,但是話被周予白打斷了:“誰給我訂的婚約?”

“這……你爺爺還有你……”

“就讓誰去結。”周予白招手喊老李,“你去換輛車,送我去公寓。”

他回來,哪怕是深夜,家裡保姆們都會跟著忙活,小米參粥剛端上來,他卻又要走。

陳茉如拉住他,急了:“這才剛回國一個月,眼睛就都弄成這樣了,我怎麼放心你。你聽媽媽的話,你姑姑現在把著集團不放,要是爺爺再不支持你,那集團就真成她的了!”

李宏趕緊示意還有旁人在。

陳茉如

乾脆破罐破摔了:“我怕什麼,集團本來就是周琛的!他人是死了,但他還有兒子呢!”

李宏在周家工作了很多年,年輕的時候是周琛的司機加保鏢,後來周琛不在了,他就給陳茉如開車,深知周家藤蔓枝節交錯的人際牽扯。

周家勢力雄厚,陳茉如的娘家在當年也是名門。她和周琛的婚姻就是家族利益關係下聯姻的產物。隻是兩人感情雖不是轟轟烈烈、刻骨銘心,但婚後也一直相敬如賓,和睦融洽,對這個獨子更是十分疼愛。

李宏知道周予白今天在老爺子那已經被塞了一肚子不痛快,他是打心底裡心疼,上前想勸:“予白他有分寸。”

“有分寸還不肯去相親?”粘稠氣氛下,周予白的沉默讓陳茉如火氣更甚,訓斥道,“你爺爺這樣安排也是重情,那家人可是救過你父親,若不是他們家,咱們連最後一麵都見不上。人家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歡你,你眼睛這樣了也無所謂,上趕子說想見見,你也回來這麼久了。予白!不說彆的,你就不念著你父親嗎?”

蟬鳴叫囂著夏季煩悶的夜,晚風拂過,茉莉花香從窗縫擠了進來。周予白看不見,但這味道像極了從前的夏夜。

那時父親性子溫潤,不善表達感情,總喜歡把眼睛眯成月牙狀,樂嗬嗬地叫他“阿白”。

所以他今天回來時鬼使神差地讓李宏繞路從舊城那邊走。

——父親曾經的辦公室在那裡。

李宏說這兩年拆了,早都修的沒了原樣。周予白還是想去看看,哪怕他根本看不見。

不過也算有意外收獲,周予白掂了掂手裡的胖大海,覺得這玩意兒圓乎乎還挺有手感。

他起身,話說得頗有玩世不恭的意味:“你們也說了救的是我父親,要以身相許也應該是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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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喬咿搭公交,自是慢了許多,到學校時已經十一點半,宿舍大門鎖了,她敲了會兒門,宿管阿姨才出來打開,看樣子是已經睡下了。

她有些愧疚,阿姨倒是不甚在意,溫聲問:“又去打工了?”

喬咿點點頭。

阿姨關切道:“你們大一功課重,又快期末了,還是要把精力多放在功課上。”

“今天最後一次了。”喬咿笑

著說,“我肯定不會把功課落下的。”

她還要拿獎學金呢。

“零用錢不夠啊?”她經常打工,有時回來晚,阿姨都看在眼裡。

勤工儉學在校園裡很常見,但像她這樣從大一起就拚命打工的並不多。

“是。”喬咿承認,也覺得這沒什麼好丟人的。

阿姨幫她接了壺熱水,拎出來給她:“看你這樣家裡也不像缺錢,報道那天不是還有個轎車送你來。再說你們小姑娘也沒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呀?”

喬咿撓了撓頭,不知該從何說起。

阿姨也沒逼著她講,送她到樓梯口,念叨著:“報道那天對你印象可深了,一群女孩裡你最白,笑起來甜甜軟軟的,見誰都有禮貌。你們播音係最後都會成主持人吧?等你以後要成了主持人,我一定天天守著電視看。”

喬咿最後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隻好連連說:“一定好好用功。”

這次之後,她沒再去老言那裡,用結的工資花了點錢買了部二手手機,其餘的全存了起來。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期末複習上,腦子被知識點占滿,那夜的事和人都被擠了出去。甚至仔細想想,她根本就沒看清楚周予白的容貌,何來記得。

她每天泡在圖書館,連續奮戰了一周。

周末這天喬咿去得很早,圖書館空調足,吹的人有些涼。她去接了杯熱水,回來見桌子上多了個粉色的信封。

上麵寫著“喬咿親啟。”

她往四周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拆開。

——是封洋洋灑灑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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