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言教育了方鹽幾句,沒見效,撂了筷子,說:“那不是笨,是你爺爺很疼你!”
“疼什麼啊,都沒人管我。”
耳邊還在吵吵鬨鬨,喬咿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她手從桌下,悄悄拉住了周予白。
“嗯?”男人微微挑眉。
喬咿眼裡浸了笑意,往旁邊靠了靠,說:“你跟方鹽爺爺應該能談得來。”
“閉上嘴。”周予白冷冷說罷,偏頭笑了笑。
老言看出他時間緊,又待了沒一會兒,就準備離開。
老言認真道:“這次周總破費,下次我來請。”
“沒事。”周予白是真不在意。
“那可不行,一定得請!”
他異常堅持,周予白微怔。
老言是爽直的人,一頓飯不至於計較。
回工作室,方鹽叫住老言:“我故意宰他一頓飯,是想給下馬威,讓他知道小咿姐姐不是好追到手的!老大,你能不能彆拆台,還低三下四要回請他吃飯!哼,我在後麵可都聽到了。”
老言本來不想理他,但覺得不講明他腦子這輩子都想不明白,說道:“他隨便張卡,買十個那樣的飯店都不用眨眼。”
方鹽:“……”
“你小咿姐姐遇到事,有他擋著。我問你。”老言搭住他的肩,“要是他欺負你姐姐了,誰擋著?”
“這……”方鹽道,“我擋著!”
“這就對了,請他吃飯,是告訴他,咱們不差那一頓飯,你小咿姐姐沒什麼家人,但咱這邊也有人給她撐腰。畢竟是公子哥,彆追到手就不珍惜了。”老言拍拍他的臉,“懂了嗎?”
“似懂非送。”方鹽問,“他不會真對小咿
姐姐不好吧?”
“現在看著是當心尖肉了,否則也不會在焦頭爛額的時候,還跟沒事人似的巴巴往這跑。”老言搖頭笑,叼著煙回辦公室,含含糊糊道,“周家不是好嫁進去的,但也彆小瞧人,這可也是我們室花呢……”
方鹽手指蜷了蜷,望著他後背忽然暴吼:“老大!你說得對,得請他吃!請他全家吃!”
老言:“……”煙都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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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要一件件解決,人要活下去,就要往前看。
一天早晨,喬咿跟喬嵐通完視頻電話,背上包準備去工作室。那車保鏢終於撤走,因為沈毓病了。
具體什麼病也不清楚,隻知道她被騙的那筆錢數目很大,追不回來,影響到了喬鬆柏的生意。又加上得知喬咿不是捐肝的合適人選,接連打擊下病倒了。
唯一慶幸的是,喬嵐在樺市的醫院又檢查了一邊,又有了新的治療方案。
“保鏢”換成了住在對門的方鹽,乘地鐵上班路上,兩人埋頭研究配音大賽的報名表。
“姐姐,你真不報啊?”
“我在想想。”喬咿對活動地點有些抗拒。——G市。
她好幾年沒回去了。
“你是不是怕異地戀?這活動又不長,你倆也分開不了兩天。”方鹽集儘全力說服她,“我都聽老大說了,他家現在正爭權呢,肯定也沒時間膩歪。”
正說著,喬咿電話響了。
方鹽:“哥也太沒出息了,這麼快就來打我臉!”
“不是。”喬咿給他看來電顯示,“我同學的電話。”
是楊枚打來的。
她接起來,輕鬆調侃道:“怎麼今天起這麼早啊?”
那邊沉默。
喬咿:“喂——”
楊枚支支吾吾,但並不像剛睡醒:“小咿,你……最近有和芸芸聯係嗎?”
“沒有,她考研要複習,我怕打擾她。”
“……哦。”
“怎麼了?”喬咿聲音含笑,“她跟你告狀,我冷落她了?”
“沒有。”楊枚沒回應她的玩笑。
喬咿意識到了什麼,問:“到底怎麼了?”
“……”
車廂裡擁擠著上班族們,喬咿聽著,皺了皺眉。
臨近一站,她跟方鹽交代完,提前下了車,又轉乘另一班,直接到了樺大。
畢業後沒時間再回來過。
學校還是老樣子,滿眼朝氣和青春,站在其中,恍惚像是曾經她要去上課的每一個早上。
喬咿拍了張照,發給了周予白。
她沒敢停留,坐上了電瓶車,去往宿舍區。
校園裡的清爽的風吹著,秋季伴著落葉,在紛紛擾擾中早就悄然來臨了。
作者有話要說:差不多是最後一個副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