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扔掉槍之後, 他小隊的隊員也都不得不跟著他放下了槍。
對方似乎是沒有料到他們竟然這麼配合,車上麵坐著的一個男人眯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們這一趟過來,說白了就是劫人搶物。之所以陣仗這麼大, 也是因為卞五說這群人手裡有重武器。
但是這幾個人這麼快就投降了, 倒是讓人懷疑卞五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見所有人全都繳槍投降, 最後一輛車上坐著的男人, 這才走下來。
他的身材高大, 穿著一身風衣, 靠著車邊站著, 看上去竟然有點像是時裝模特。輪廓很硬, 竟然很帥。
韓蔓歪著頭看他, 心說:按照牧原說的,這基地大佬是個實打實的瘋子。現在當瘋子條件都這麼苛刻了?
男人朝著韓蔓和牧野他們走過來, 在一片持槍的歪瓜裂棗的圍繞和保護下, 看上去更顯得鶴立雞群。
“大家晚上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酮吉市基地裡麵的老大, 我叫褚毅。”
“我聽了牧原說和各位是遠道而來,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帶笑, 眼中滿是興奮的神色。“遠來者是客, 現在牧原正在基地裡麵等著呢,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請諸位去我的基地做客?”
牧野麵色冷淡, 韓蔓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刻就不覺得這個叫褚毅的瘋子帥了。
兩個小隊的隊員們都沒吭聲, 最後還是韓蔓開口道:“樂意至極,不過既然大家是朋友, 用槍指著朋友不是待客之道吧?”
褚毅把手掌向下壓了一下,他身邊人就把槍放下了。
彈幕都在罵人,罵這個狗屁的老大說話神神叨叨的自帶裝逼腔調,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韓蔓這時候湊近牧野一些,踮著腳尖笑著對他說:“我賭他們的槍裡大部分沒有子彈。”
牧野表情一直輕鬆不下來,韓蔓也知道他是在擔心牧原。他甚至打算讓韓蔓帶人先走,他自己去救牧原。
牧野總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一些責任,韓蔓嘖了一聲,旁若無人,把那個瘋子當成空氣。又湊近牧野一些,對他說:“放心吧,他還要用牧原威脅我們的,怎麼可能傷害他?說不定現在牧原還被奉為上賓了。”
實際上牧原真的被封為上賓了,和孔微兩個人好好地在褚毅的高級彆墅裡麵,好吃好喝地待著。
牧野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否則他不會想著讓韓蔓先走的。他側頭看了韓蔓一眼,點了點頭,惜字如金地說:“嗯。”
韓蔓沒想到牧野會對她有回應的,她眼珠一轉,直接湊到牧野的身邊。手穿過牧野的胳膊,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
牧野竟然沒有躲!
韓蔓嘴角瘋狂上揚,還有功夫在腦中發彈幕:“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彈幕都在興奮回應:看到了,看到了!
褚毅讓人查了下韓蔓他們的人數,等到他的手下去院子裡找到了韓蔓他們的那兩輛車,興奮的回來對著褚毅的耳邊嘰咕完了,褚毅這才說:“各位上車吧,今晚挺冷的,諸位既然是客人,那自然是我們來開車,你們負責坐就好。”
“不過大家人數不少,一輛車上怕是坐不開,得分成兩輛車了。”
褚毅話說到這裡,就是明著要鑰匙了。韓蔓揚手就把車鑰匙給了褚毅,那表情就像是把一塊骨頭丟給饑腸轆轆的瘋狗。
車上那點物資對韓蔓來說算個屁。
牧野很快也把鑰匙交了。有幾個人過來給他們搜身,確認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了。這才對著褚毅點了點頭。
隻不過褚毅的臉色不太好,他沒有在韓蔓他們的物資車和他們的身上搜出火箭/炮。
據他得到的消息,他們身上是有火箭/炮的,之前牧原和卞五他們去搜集物資的那條街就是證據。而且卞五還說,他們的隊伍很詭異,搜集物資快的不可思議,幾乎是一眨眼。
褚毅在沒有弄清這些事情的時候,對韓蔓他們還算客氣。
而等到他們被搜過身之後,韓蔓貼近牧野身邊,黏糊糊地和他起膩。實則在占便宜的同時,把一把袖珍手/槍塞進了牧野的褲兜裡麵。
這是在上個基地裡麵,韓蔓從那個管著孕婦的死去老女人手裡弄來的。
牧野感覺到韓蔓的動作,又垂頭看了她一眼,韓蔓對著牧野眨了下眼睛。然後放開了牧野,回頭對著自己小隊的人說:“我們坐那輛車吧,我看那輛車上麵有個熟悉的朋友呢。”
韓蔓對著那輛車上麵的卞五笑了笑,對著他招了招手。卞五虛弱到麵色泛青,他知道自己一定死定了。他是不得已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去爭一個活路的,他本來一點也不會心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韓蔓的笑,他卻開始產生一種心慌的情緒。
而彈幕這時候也都在幫著韓蔓一起,言語討伐那個之前被他們救了卻恩將仇報的人。
韓蔓他們裝著物資的車被褚毅開著,而韓蔓他們兩個小隊分開了,分彆上了褚毅他們的車。
韓蔓上車之後,直接坐在那個老五的身邊,笑著對他打招呼道:“嗨,又見麵了。”
小隊的其他人陸陸續續都上車,車後麵還有幾個拿槍的褚毅他們的人。雖然槍口沒有對著韓蔓小隊的人,但很顯然這幾個人是防止他們反抗的。
隻不過韓蔓他們小隊的人上車了之後,都沒有任何不老實的跡象,而是齊刷刷地和韓蔓一起,看向了卞五。
卞五心理壓力特彆大,可是想到自己至少為妻女掙了一條出路,就馬上像個要打鳴的公雞一樣,直起了脖子。
所有人都上車,牧野坐的是褚毅的那輛車,牧野就坐在褚毅的身邊。韓蔓給了牧野的那把袖珍手/槍,裡麵子彈是滿的。他和褚毅坐在一起,一旦出了點什麼意外,直接就能製住褚毅。
而韓蔓他們這邊更是不用說,隻要他們前麵那輛牧野坐的車出現變故,後麵的幾輛車韓蔓直接就給他們轟上天。
所以她現在的姿態簡直就像是去郊遊,唇邊的笑意意味深長。尤其是看著這個之前他們救下,然後出賣他們的男人,瘮人得很。
“你叫老五是吧?你知道嗎,牧原是我的小可愛。”韓蔓說:“我千裡迢迢地來找他,他但凡是出了一點意外,你彆想有什麼好下場。”
卞五表情還強撐著呢,他回頭看了一眼帶槍的幾個褚毅的手下。但是這些人根本不在乎韓蔓和卞五說什麼。
韓蔓翹起了二郎腿,繼續說:“讓我來猜猜,牧原說你有妻女。你肯定是覺得自己反正活不成了,出賣牧原和褚毅換了東西……”。
韓蔓笑著盯著卞五越來越難看,還帶上一點驚慌的臉,說:“肯定不是換物資,因為物資總是會沒的,而且就你這腿……”。
韓蔓說著伸手在卞五的腿上抓了一把,這一把卞五立刻痛苦得像個蝦米一樣弓起來。頭頂著車門劇烈地呼吸。
韓蔓卻不知道又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手絹,擦她手上的血水,她說:“我猜你想要給她們娘倆換個能活命的機會。”
卞五麵色驟變,但是很快又恢複了一片平靜。他目光有些沉沉地看著韓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種直接弄死我的架勢。
韓蔓可是帶著改造係統的人,哪怕她恨不得把這恩將仇報的背叛者直接拴上繩子在車後麵拖行,想必褚毅一點也不會介意。
但是韓蔓絕不可能那麼做,彈幕喜歡她現在這樣子,牧野也喜歡她現在這樣子。
所以韓蔓就隻是笑著,不能殺人,但是能夠誅心啊。
她一副哥倆好的架勢,湊近滿臉倔強的卞五說:“要我說,老哥你可真是蠢。你想想你出賣了牧原,我們全都被帶入基地之後,雖然什麼都沒了,但是我們至少還是勞動力啊。”
“我們尋找物資的能力多強,你也看到了,褚毅不會對我們真的怎麼樣的。”
韓蔓笑著說:“還是你以為我們會抵死反抗,和他們兩敗俱傷?”
“然後到時候牧原會被弄死,我們也被弄死。最後你提供了好的線索,褚毅得到了物資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對嗎?”
卞五麵色更青了。
韓蔓一拍巴掌,“所以我說,你可真是蠢,我給你分析分析啊。”
“首先我們找牧原,就是為了團聚,在哪團聚都是一樣的啊。本來我們也是打算去酮吉市基地找人的,我們真沒必要硬碰硬。”
“再者說了,牧原那個性子,你不了解嗎?”韓蔓說:“哦,對了,你可能不了解。畢竟你和他隻是搭夥出來的。”
韓蔓嘖嘖道:“他是條毒蛇啊。你為了自己的妻子女兒出賣他,他就算死也會拉著你和你家人一起的啊。”
“他都不需要像你一樣乾什麼蠢事兒,他隻需要說一句你私藏物資。”韓蔓壓低聲音:“你們老大是瘋子啊,這你知道吧?瘋子是不講道理的,你解釋也沒用!”
卞五的表情開始爬上恐懼,他抖了抖嘴唇,回頭看向褚毅的人。高聲道:“我沒有!她胡說的!”
韓蔓聳肩:“他們不會理你的,你覺得他們在乎你的死活嗎?”
韓蔓嘖嘖:“我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死了之後,你的妻子和女兒……哎。”
韓蔓歎口氣,笑著看著卞五。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還覺得你給你的妻女掙出來的是活路嗎?我覺得被趕出基地吃樹葉都比這個活路容易點啊。”
卞五的表情已經難看的像個死人,彈幕上都被韓蔓這一手弄得震驚不已——
臥槽,臥槽,我眼看著那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蔓蔓這嘴我是服氣的。背叛者不應該有好下場,他活該!
就不是我說,他真的該死!
他是真的蠢啊,蔓蔓分析的一點沒有錯,他怎麼就能覺得他給他妻女掙出的是一條活路呢?
無論是為了什麼,大家活著都這麼難,他這樣就是活該。
牧原真的是毒蛇嗎?
我現在對牧原沒有任何好感,他要拆散蔓蔓和野哥,一生黑!
笑死,我覺得牧原是助攻。
好奇他怎麼助攻……
……
卞五在那低著頭像個小瘟雞,韓蔓讓他自己害怕了一會兒,還沒放過他。
她繼續說:“牧原不咬人的時候,心腸其實很軟的。他的女人也要生了,他會對你的孩子很有共情感的。你當時求他帶你的妻女一起走,都比你自己給你妻女掙的路靠譜。”
卞五聞言猛地想到了他為了感謝牧原,要把物資給牧原一些。但是牧原沒有要,說給他女兒過生日的事情,頓時表情慘白。
韓蔓還在繼續,“你……哎,就算牧原放過你,前麵那輛車上的那個是他哥哥,他哥哥才是真的閻王啊。”
韓蔓說:“我怕他怕得要死呢,你們一家的路,被你斷送了啊。”
韓蔓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這麼多人都恨你,你聽說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嗎?”
卞五表情宛如死灰。嘴裡甚至不知道哪被他自己咬破了,湧出了一股腥甜。
韓蔓這才靠著後座,邊抖著自己的腿,邊側頭對著簡香菱說:“哎,他們的基地老大,雖然是個腦子有病的,但是長得還行,是吧?”
簡香菱聞言竟然笑了笑,她越是和韓蔓待在一起的時間長,越是視線無時不刻地離不開韓蔓。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隻要待在她身邊,就會不由自主看她在做什麼。
“確實,”簡香菱中肯道:“長得還行。”
“你們之前那個圈子裡,演電影兒的,是不是很多帥哥美女?”韓蔓說:“你給我說說八卦唄,反正現在都世界末日了,他們都不一定活著,也不存在什麼泄露他人隱私。”
韓蔓這麼一問,不光是毛琳把腦袋湊前麵來了,連黑武和張權都轉頭看過來。
張權還說:“我想知道那個甜歌小天後甜美美的八卦。”
簡香菱頓了頓,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表情,歎口氣道:“那個甜美美,假唱還修音,甚至有代唱,本人聲音一點也不好聽。”
眾人震驚的哇哇哇,到後來整個車裡麵除了要死不活的卞五,全都聽八卦,聽得滿臉沉醉。包括褚毅派來看著他們的幾個人,在認出了簡香菱之後,還有個瘦高個兒沒忍住說是她的粉絲。
可見人類的本質就是八卦。
這車裡歡聲笑語,隻是卞五的人間地獄。
而牧野他們就比較沉重,一路上褚毅那個瘋子幾次試圖和牧野搭話。牧野清清冷冷的眼神看向他,總是讓褚毅想起自己從前那個每天把他紮的神誌不清的主治醫生。
他在那個主治醫生的麵前經常被藥物弄成一灘爛泥,失禁和滿地亂爬都是輕的。雖然末世之後褚毅把那個醫生弄死了,但是對於那個醫生的某些氣質,那種刻在骨子裡的畏懼,是致命的。
一路上牧野和那個主治醫生的臉漸漸地重合,褚毅口乾舌燥,坐立難安。等到到了基地之後,下車之後腿都在哆嗦。
不過他倒是沒有讓誰看出來,進了基地之後,他直接讓人把車開到他在大樓後麵的獨棟改造小彆墅裡麵。
韓蔓他們在那裡看到了安然無恙的牧原。褚毅的狀態在發瘋的邊緣,根本沒有精神和他們周旋了。
直接讓人給牧野他們安排了房間,是前精神病院的頂層,連帶著牧原一起。
除了看著他們的人之外,住宿條件竟然還不錯。而那個卞五則是被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從車上拎下來扔在車邊。
最後還是他妻子推著獨輪車,把出氣多進氣少的卞五給推回去的。
兩個小隊的人在屋子裡齊聚,一部分人表情輕鬆,一部分人表情難看。
牧原對牧野滿是歉意:“對不起,哥……是我沒處理好事情,連累你了。”
牧野沒什麼表情,說:“既然都進來了,就先等你的人生完孩子再說吧。”
他們肯定是要走的,但是車子被這些人扣住,到時候起衝突是必然的。在此之前,確實讓牧原的人先生孩子比較重要。
反正短時間內,那個褚毅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她叫孔微,”牧原抓著孔微,介紹給牧野。
同時對屋子裡所有人說:“大家的這份情誼我記下了,以後隻要我活著,各位有什麼事情,我肯定全力以赴。”
眾人三三兩兩地應聲,說真的他們會來,看的從來不是牧原,而是牧野和韓蔓。
韓蔓也終於看清了牧原的女人。縱使韓蔓能理解很多事情,也沒法理解牧原這眼光。
不過就像牧原了解韓蔓本質是個魔王一樣,韓蔓也很了解牧原本質是個色批。孔微一開口,韓蔓眉梢就挑起來了。
“謝謝大家,都是我拖累了大家……”孔微說:“對不起。”
她的聲音一出來,尾音還帶著顫。韓蔓閉了閉眼睛仔細品了下,然後去看牧原,對著他曖昧挑眉。
感情圖人家床上帶勁兒。
牧原對上韓蔓的視線,眼神竟然有點躲閃。倒不是彆的,而是他知道韓蔓惡劣的性子,怕她當著孔微說什麼,孔微現在經不住刺激。
但是牧原越是躲閃,韓蔓越像是故意一樣,肆無忌憚地打量孔微不說。還主動走到她麵前,伸手摸孔微的肚子。
“肚子偏尖,看上去是個兒子。”韓蔓說著,在牧原緊張的視線中收回手,表情意味不明地說:“這孩子真活潑,碰一下還踢我,倒是有點像牧原性子。”
韓蔓眯著眼睛問孔微:“你了解牧原嗎?就敢跟他在一起?”
孔微愣了下,怔怔地看著韓蔓。牧原低聲道:“韓蔓。”
屋子裡兩個小隊裡麵的人身處在這個修羅場,都感覺到有點窒息。
而牧野則是直接拉住了韓蔓後領子。把她拽過自己這邊,然後拉著她的胳膊出門了。
彈幕雖然和屋子裡小隊隊員一樣感覺到了身臨其境的修羅場味道。但是都對這種劇情喜聞樂見。他們對韓蔓非常有信心,知道韓蔓不會真的亂來,就是為了刺激牧野。
而牧野拉著韓蔓出去,韓蔓順從地跟著他出門。
出門之後,牧野拉著韓蔓到了走廊儘頭。放開她歎口氣,說:“有什麼話,等那個女人生完孩子再說。”
這棟樓的一層都是褚毅給他們安排的,一共十幾間屋子,有水有電。隻要不下樓,持槍看著他們的人就不管他們做什麼。
不過到底是發電,走廊上的燈時常就有點不穩。
韓蔓站在走廊上,腦中迅速想著對策,牧野這邊火候真的燒得差不多了。她也沒有耐心了,她覺得正好趁著這幾天就把他拿下。
能不能消減乾淨恨意值,後麵再說。
於是韓蔓故意說:“憑什麼啊?她要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孩子又不是我的,甚至不是牧原的。”
“按照正常來算,小三是她吧,我總得捍衛下我正宮的地位,不然難道我要做縮頭烏龜嗎?”
韓蔓湊近牧野,自下而上盯著他說:“你也看到了,那女人也就那樣,哪裡比得上我?我就不信,我沒法挽回牧原的心,你等著看吧。”
牧野聞言張了下嘴,韓蔓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轉身走了。
她不打算和牧野一點點來什麼細嚼慢咽了,她要一次性給他來一發“火箭/彈”,狠狠刺激一下,把人刺激的瘋了拉倒。
當天晚上,牧野輾轉反側,而韓蔓想好了策略之後精神抖擻。第二天一大早,褚毅派人請他們下樓吃飯。
他看上去是吃過藥了,精神狀態還算穩定,隻是不太敢看牧野的眼睛。
他不出意外地在席間表達了他想要韓蔓他們加入的意願。
韓蔓和牧野都說要考慮一下,至少看看基地什麼樣。
然後飯後,他們就擁有了在基地裡麵自由活動的權利,隻要不出基地,他們隨便逛。有人送吃送喝,還有人給他們打掃衛生,鋪床疊被,彆提多爽了。
當然了,很難說褚毅那個瘋子不是想先禮後兵。但是在基地裡麵逛了幾圈之後,韓蔓還真的發現,褚毅想要他們加入是真的。
這個地方有組織有紀律的小隊幾乎沒有,大多數老弱病殘。就褚毅身邊有些人,但是一個個就像韓蔓說的,穿著軍裝也像是大馬猴,一看就是危機關頭貪生怕死的玩意兒。
再者說了,褚毅的統治全靠之前他得到的那些武器。韓蔓猜測的也沒有錯,他們的武器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槍裡麵大部分沒有子彈。
而昨天晚上,他們還沒有在韓蔓他們車上搜到很多武器。一旦褚毅的所有武器都消耗空了,他身邊那些歪瓜裂棗自然是樹倒猢猻散。
褚毅不傻,沒了武器,個人戰鬥力就是第一。他想要拉攏韓蔓他們兩個小隊,想讓他們留在這裡為他所用是必然的。
隻可惜,就像是基地裡麵沒有多少人選擇相信瘋子一樣。
韓蔓他們也完全不相信褚毅這個精神病。再者說留在這裡有什麼用,這個基地一看就是一盤散沙。他們在拖延時間,等著孔微的孩子出生。
而韓蔓逛完了基地之後,找了個時間把牧原約到他們那棟大樓的後麵,談判。
“你要是不打算幫我也行,”韓蔓說:“那你就拋棄你那個‘小三’,和我在一起吧。反正你不笑的時候,也和你哥看上去差不多,比他還精致點,我就當個替身也夠用了。”
彈幕聽了之後笑出了雞叫,替身梗還是他們想出來的!
“你瘋了?”牧原說:“韓蔓,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當然沒有瘋,我千裡尋夫,結果你弄個三兒惡心我,我當然要挽回你的心啊。”
韓蔓笑的清純無辜,說的確實缺大德的話:“你要麼把人處理了繼續跟我好,要麼你就幫我搞你哥啊。我就喜歡你們兄弟這一掛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你不是不想讓我跟你哥在一起嗎?那你跟我在一起。”
韓蔓說著湊近牧原,拉著他的領子拽得他彎腰,說:“要麼你跟我,要麼你幫我,要麼我現在就去找那個心肝寶貝兒,跟她仔仔細細聊聊你牧二少從前玩的都是什麼花活兒。”
“韓蔓!”牧原看著她的表情簡直像是看精神病,他覺得韓蔓比褚毅病得還嚴重。
“你吼什麼?和那個女人說話輕聲細語,和我說話就吼。怎麼,你不是跟你哥說你愛我,要跟我結婚嗎?”
牧原聞言表情一變,瞪著韓蔓:“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半夜起來尿尿順風聽見的。”韓蔓說:“我真沒想到你對我那麼深情,末世之後還打電話說要跟我結婚,好感動啊,我覺得可以。”
韓蔓後退幾步,站在台階上,鬆開牧原的領子,和他平視。抬手摸他臉說:“我同意了,說真的我還挺懷念你床上那兩下,今晚就來找我,我住走廊最後一間。”
牧原拍開韓蔓的手,瞪著她,簡直覺得自己被什麼纏得要窒息,“你彆太猖狂,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
“那你晚上來治啊,”韓蔓說:“你要麼自己來,要麼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可就沒有那麼容易結束了,說不定你今晚就能喜當爹。”
“你他媽的瘋了是吧?”
“我瘋了你才知道?”韓蔓說:“知道我瘋了,還敢給你哥打電話,說要跟我結婚?說話得算話,你不想讓我和你哥好,說明你愛我啊,你敢騙我,牧原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韓蔓,”牧原說:“你彆瘋,我哥和你不合適,我們更不合適。你現在這麼厲害,還有自己的小隊,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牧原生平第一次覺得女人棘手。他從前多麼不可一世,現在有了軟肋就有多麼惹不起韓蔓。
韓蔓盯著牧原看了一會兒,突然又鬆口道:“行吧,看在你那麼喜歡那個孔微,喜歡到還要喜當爹的份上,那退一步。”
牧原正要鬆口氣,韓蔓卻說:“但你今晚還是得來,你知道的,我從前凱子沒斷過。可這四年多,你哥因為你要和我結婚的電話,看我看得特彆緊。我都素了四年多了,你倒是在這裡風流快活呢。”
韓蔓說:“咱們打個分手/炮,你讓我好好痛快一下,我就不糾纏你了。”
牧原現在不覺得韓蔓瘋了,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彈幕則是全都要笑傻了,他們都太好奇了,要是牧原真的被逼得不得不去找韓蔓,牧野會怎麼樣。
“韓蔓,你瘋也要有個限度,”牧原現在處於弱勢,他實在沒辦法,又知道韓蔓真的什麼都乾得出來。
於是他到最後,想來想去,隻好用牧野威脅韓蔓道:“你不怕我哥知道,你逼我跟你上/床,弄死你?”
韓蔓聞言笑起來,“你還真是黔驢技窮了,你哥管得著我和我男朋友怎麼樣嗎?”
“他想管我,他得先是我的什麼人再說啊。”韓蔓說著,抬手又拍了拍牧原的臉,說:“今晚上我等你哈,洗洗乾淨。你是要哄你的小情人睡著了,還是借口出去辦事,我不管。”
韓蔓說:“過了九點我等不到你,我就去找那個和我搶男朋友的小三談談。我倒要看看,她懷的是個什麼東西,生下來敢管我韓蔓的男人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