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抬起手, 在自己臉邊上扇了扇,沒有一點風。
她的額頭又流下了汗,這裙子雖然涼快但是架不住陽光太烈了。
陸珠搖頭:“我當然沒耍你, 我也在狩獵呀, 再等一會兒。”
獸人們又開始騷動起來, 甚至有人攛掇著烏風跟陸珠打一架, 陸珠明顯在耍人。
就連屠烈的父母也皺眉走過來, 詢問屠烈:“你還不肯死心?什麼獸神賜予你的新娘, 虧你能拿獸神撒謊。”
“這個狐狸根本就不配做我們獸人族的人, 她和她的那隻小兔子, 天黑之前必須送下獸神山!”
獸人們都在附和著老首領的話, 驅逐陸珠,屠烈這一次就算想要替陸珠辯解, 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側頭看向陸珠, 抬手抓住了陸珠的手臂,準備帶著陸珠突圍,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獸人族。
雖然屠烈不太舍得家人和獸神山, 可隻要陸珠在, 無論去哪裡都可以。
陸珠並沒有看他們, 她甚至沒有看屠烈,不去聽耳邊的議論紛紛, 不去聽這些人決定怎麼驅逐她。
而是將雙手搭在額頭上, 看向州山林的方向。
等到屠烈的母親察覺了屠烈的意圖,要和他的父親一起壓製屠烈的時候, 陸珠這才輕飄飄地說:“你們的性子也太急了,我都說了我也在狩獵。”
“獵物不一定得是死的吧?”陸珠看向了屠烈的父親和母親, 對他們說:“我的獵物已經來了。”
陸珠說完之後又看向州山林的方向,也就是這個時候,州山林當中傳來了悉悉簌簌的聲響,各種動物的奔跑聲,甚至是猛獸的咆哮聲。
獸人們聽力非常的敏銳,全都聽到了這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一起朝著州山林的方向看去。
第一個從州山林當中鑽出來的確實是一隻兔子,但緊隨兔子身後就有各種各樣的角羊,野豬、大型的角鹿、野牛、三角象群、野狼鬣狗群、甚至是從來都抓不住的野豹……
這些平時相互廝殺狩獵,生物等級分明,絕不可能聚集在一起的野生動物們,全部都聚集在一起,慢慢地從州山林當中走了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
獸人族們的獸人們,從沒有見過這種景象,他們忍不住後退,因為這些獵物如果一哄而上的話,就連善戰的獸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漸漸地這些動物聚集得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全都從州山林當中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已經失去了反應能力,隻會慌張地詢問彼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有屠烈慢慢笑起來,他看見了陸珠,陸珠對著屠烈動了動她的獸耳。
然後陸珠笑著,從這些不斷在後退的獸人當中走出去,烏風已經想到了什麼但是她根本不敢相信。
她在陸珠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甚至伸手試圖抓住陸珠。因為雖然她想跟陸珠比出一個勝負,卻並沒有想讓陸珠送命。
朝著那些猛獸走去,沒有人能夠活命。
不過就在烏風的手按在陸珠肩膀上的那一刻,距離這邊最近的一隻野豹突然間發出了咆哮聲。
這像是一種威脅也像一個信號,很快所有的獸類全部都發出了聲音,朝著烏風的方向齜牙咆哮,威脅著她也壓迫著她。
獸人們忍不住又後退,陸珠卻朝著那些暴露在州山林之外的猛獸方向越走越近。
眾人全部驚疑不定,一直護著陸珠的屠烈,此時此刻卻沒有跟在陸珠的身後。
陸珠提著裙擺,很快走向了那些猛獸的而前。
野豹在她的腳邊躺下翻出肚皮,狼群圍過來對著她嗚嗚地示好,就連天空當中的猛禽,也從半空中落下來,落在了陸珠的肩膀之上。
陸珠這才優雅地提著淑女裙,轉身對著一眾徹底被驚到呆若木雞的獸人們,行了一個淑女禮。
然後提高一些聲音喊道:“這些都是我的獵物,數量絕對能夠贏一個屠烈了吧?”
短暫的寂靜。
漫長的寂靜。
不知道獸人當中是誰先開始跪下,然後大聲地呼喊著:“是獸神,隻有獸神能夠讓萬獸臣服!”
“是獸神啊!天哪是獸神降臨了我們的部落嗎?!”
“獸神!”
“獸神!”
“獸神……”
這些人喊得慌亂,也非常的虔誠,連屠烈的父母都給陸珠跪下了。
不過這樣倒也沒有什麼錯,畢竟陸珠才是這些人的父母。
那一天到最後,陸珠是被抬到獸神部落的,再也沒有人敢不尊敬陸珠,烏風看著陸珠的眼神也隻剩下了崇敬。
當天晚上屠烈再一次舉行了被打斷的首領繼任儀式,而跟這個儀式一起舉行的是陸珠和屠烈的婚禮。
阿夏被放出來跟在陸珠的身邊為她提著裙子,曾經屠烈為她準備的純白禮服,變成了陸珠的新婚禮服。
這一夜獸神瀑布旁的小廣場上而,點著了篝火,獸人們在此狂歡,迎接他們的獸神來到部落。
陸珠沒有否認自己不是獸神,其實要這麼認為也沒有錯。
這一切都是她創造的,州山林當中的動物會受到她心中的感召而來,隻因為陸珠希望它們對自己表達親近。
當天晚上獸人部落徹夜狂歡,陸珠也喝了一些酒,屠烈雖然是新郎,可他必須在獸神瀑布當中受洗,所以新婚之夜陸珠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