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寒,你準備搬出大院?”溫苡也是和溫擇敘打聽的。
靳俞寒也沒有睡意:“嗯。”
溫苡:“準備租哪?”
“還在物色。”
“要不要租我們學校附近?”溫苡說,“我可羨慕鬱清了,幾乎每天都能和我大哥見麵,還常出入我們學校的食堂,彆人還以為我哥是哪個係的研究生學長。”
靳俞寒有考量,沒有立馬應下。
空曠的空間裡有輕微的腳步聲,以為是溫苡要去廁所,準備開口提醒床頭燈在她的右手邊,下一秒手被一雙小手握住,她就蹲在他旁邊。
“會感冒的。”靳俞寒坐起身去拿外套要給她披上。
溫苡趁機鑽到他的被子裡,擠上小小的一方沙發:“我被子怎麼都睡不暖。”
“溫苡!”靳俞寒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溫苡坐起來,和他幾乎要麵貼麵,冰涼的小手摸到他的脖子,乖張地叫囂:“死古董你又要訓我什麼?”
被罵死古董的靳俞寒哽住,彈了她額頭一下:“死孩子,好好說話。”
“靳俞寒你該不會為了安撫我假裝應下,等我一走,你翻臉不認人吧?”溫苡瞪著他,在黑暗裡壓根看不到,但她還是拿足架勢。
靳俞寒啞然失笑:“沒有。”
“我來江都找你,承認很衝動,但我不後悔,就算今天你拒絕我也不會後悔。”溫苡有些急了,“我知道我們之間存在巨大的差距,你很優秀,我確實會自卑,但我一定努力追上你的步伐,會成為一個讓靳俞寒值得喜歡的溫苡。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女孩的聲音柔柔的,一次又一次輕刷他的心窩,往空虛裡澆灌蜜液,是他往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從未體會到的情感。
這一份在乎讓他難以割舍。
靳俞寒和她在黑暗裡靜悄悄地對視著,情不自禁地撫摸上她的臉,手指揉了揉她的脖頸,心裡的弦崩壞,反複警醒自己要保持的冷靜宣告泯滅,低頭吻上她。
五指穿過她的秀發,終於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東西。
靳俞寒微微退開,微喘說:“你一直值得。”
“可,溫苡。”靳俞寒手揉著她的後脖子,使得她更貼近他,“可能靳俞寒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好。”
溫苡笑說:“就是好,我情人眼裡出潘安,我的靳俞寒就是最好的。”
“去床上睡好不好,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溫苡保證。
靳俞寒輕笑一聲。
怎麼台詞顛倒了。
靳俞寒抱著溫苡睡回床上,她就和他擠著床中間睡,上手握著他的大手,捏著骨節,愛不釋手。
不得不說,女孩比他坦蕩,或許是真的上了年紀,總是顧忌很多,怕她在這段關係裡吃虧,更怕她深入了解後對他失望。
“睡吧。”靳俞寒抱緊她,安撫地摸了摸她後背。
溫苡也懷了彆的想法,也不著急讓靳俞寒認同自己,慢慢磨著他好了,雖然猜不準他太多的心思,但她知道他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原諒她就仗著這點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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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苡回京北第一件事便是想方設法搬出家住,要不然不是上課就是回家,怎麼有時間和靳俞寒約會。
但一切進展得不順利,池秋雁怎麼也不放心她要住回學校,溫苡隻能拜托溫擇敘幫忙。
溫擇敘聽完溫苡的想法,收起溫色,淡漠許多:“隻是單純地想過校園生活?”
“嗯,要不然我的大學多沒滋味啊。”溫苡心虛地喝口水,談戀愛也是校園生活的一部分,不算撒謊。
溫擇敘盯著她看:“老實交代。”
“大哥,你三天兩頭哄著人家鬱清留宿你公寓的事怎麼不交代?”溫苡反嗆回去,“鬱教授知道麼?鬱清哥哥知道麼?”
溫擇敘停下話。
溫苡坐近他,一副深明大義、兄妹情深的語氣:“都是成年人,談戀愛開心就好,畏手畏腳的少了多少樂趣啊,你說對吧,哥哥?”
溫擇敘看著狡黠的溫苡:“等消息。”
明白溫擇敘是倒戈向她了,開心地丟下一句‘大哥你真好’便回學校了。
也不知道溫擇敘通過什麼方法,一周後,父母親答應溫苡住校的要求。
但並不是事事順意,在連續半個月晚上約會的地點全在教室,溫苡整個人懨懨的。
“你難得不加班,還要陪我上課,真的不容易。”溫苡趴著桌子看旁邊換上一身休閒裝完全融入大學生的靳俞寒。
靳俞寒把做好的手工作業放下:“知道不容易,你還偷懶。”
“我手殘,真的做不來手工。”溫苡會選手工課純屬因為搶不到想要的,隻能湊合亂選一門期末老師不會為難人的選修課。
溫苡趴著桌子,笑眯眯看著靳俞寒。
“笑什麼?”靳俞寒抬手撩開她遮住眼睛的碎發。
溫苡:“好像在和學長談戀愛,你還能幫忙寫作業。”
靳俞寒嚴肅起來:“你談戀愛隻想到這個?”
“哎呀,彆這樣問我,顯得我人很壞。”溫苡摟住靳俞寒的胳膊。
選修課並沒有太多同班同學,溫苡也不害怕被認出,下了課和靳俞寒牽手在校園裡散步,放慢步子。
走到岔路口,溫苡說:“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宿舍,再晚回去你晚上又要加班了。”
他不是不忙,是特意把這段時間騰出來陪她。
溫苡很懂事,偶爾有無理的要求,但知道他忙,全在無條件配合他。
——他的小姑娘特彆的好。
這是靳俞寒腦子裡冒出的唯一想法。
靳俞寒鬆開溫苡的手,她一步三回頭,揮手說再見,後來不再回頭,一直往前走。
不知怎麼了,靳俞寒看著她的背影,起了心思,快步追上去。
靳俞寒拉住溫苡。
“怎……怎麼了?”溫苡懵了一下。
靳俞寒:“我在學校附近租了公寓,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