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學生會長,果然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
“那兩人也夠厲害的,居然敢和他在一起。”
“他要是這麼溫柔的和我說話,我也敢。當初要不是山田他……”
“少說兩句吧你。”
沒有說完的話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從前需要仰視的人,有一天落入了泥潭之中,他心中的惡意無可控製地滋生出來。
他一直在心中將自己和對方做比較。無法接近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原來什麼都比不過,後來對方家裡出了事,從大少爺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他才終於有了些優越感。
然而對方卻從沒有露出過怯懦的表情,一次都沒有,仿佛他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無論什麼都沒用,他的那些招術,沒有一個能讓神代以知露出半分表情。但他會對其他人笑,對唯二的那兩個人,露出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表情。
原來從來都沒有被對方放在眼裡。
“都閉嘴!”他忽然大聲說道,走廊上寂靜了一秒,他頭也不回地朝著包廂走去。
“山田他現在倒是有脾氣了,剛剛怎麼不敢衝著神代君發。”
“神代君是不是警察?如果是警察的話,當年他爸爸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彆的內幕……”
……
從餐廳出來,神代以知才鬆了口氣。
看著他這幅表情,萩原研二忍不住笑了一聲:“剛剛那些是你的同學?”
“大概是小學同學吧。”神代以知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好煩。”
“反正再也見不到了。”萩原研二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彎下腰笑眯眯地對他說道,“今天不是為我慶祝嗎?對我笑一笑怎麼樣。”
神代以知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並不明顯,但是比他平日裡保持的標準微笑看上去要更令人喜歡。
“陣平的手沒問題吧?”神代以知抬起頭看向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一點都不疼。”
其實還是有點痛的,關節擦破了點油皮,養個兩三天就能好了。
“抱歉。”神代以知垂下了頭,對那兩人說道,“其實我……”
鬆田陣平堵上了他的嘴:“不準道歉。”
“嗯。”萩原研二也點了點頭,露出了微笑,“我們是和你交往,不是和你家裡交往。朋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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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鬆田他們分開後,神代以知步行著朝自己的公寓走去,夜風吹在臉上,將身上的酒氣吹散了些。
萩原出院是值得慶祝的事,白天伊達航有事沒能去醫院接他,晚上過來和他們一起喝了酒。他們也很久沒聚一聚了,直到十一點多才散場,這還是因為明天要上班,否則喝到天亮也有可能。
他的臉上燙得很,不過意識還算清醒。
和他們幾個喝酒比和同事一起要愉快多了,神代以知玩得也很開心。不過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不在,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薩澤拉克。”
神代以知的酒一下醒了一半,回頭看了一眼,戴著針織帽的長發男人站在不遠處對他微笑,一副我們居然在外麵偶遇真的好巧的表情,抬起手和他打招呼。
神代以知轉過身,臉頰上緋紅一片,微醺的狀態讓他看上去稍微好說話了些,看著麵前的人,拖著聲音問道:“你在跟蹤我嗎?”
“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