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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萊伊輕輕歎了口氣:“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神代以知搖了搖頭,他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醉意,眼睛半眯著抬起頭看向站在對麵的男人,笑著說道:“就算在跟蹤也沒關係。”
“跟蹤沒關係?”
“被你跟蹤沒關係。”
他確實不在意萊伊跟蹤他,換句話說,他對萊伊還挺有耐心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萊伊的眼睛很好看,比如萊伊是長發,再比如萊伊是他第一個負責的組織成員。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萊伊比較省心。
雖然十一年前就加入組織,但因為未來規劃,神代以知根本就不認識幾個組織成員,比較熟悉的隻有琴酒和伏特加。
然後他又見到了波本和蘇格蘭,這兩個人也是和他十分相熟的,關係非常好的……臥底。
其他見了麵都叫不出名字的人就算了,他認識的組織成員居然有一半是臥底,這讓神代以知覺得這組織遲早要完,好在萊伊打破了這個平衡,看來組織還是有救的。
不論怎麼說,那位先生願意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接受他,這份恩情必須要報答。
雖然他私心要袒護在組織裡臥底的幼馴染,但是組織裡要是有除了他家幼馴染之外的其他臥底,他也會感到很困擾的。
神代以知輕輕呼出一口氣,酒精的味道在口腔裡回轉,燥意讓他舔了舔嘴唇。嘴巴裡都是燙的,他微微張開口,試圖讓風帶走一些溫度。
“你真的……”萊伊似乎有些無奈,露出了一個微笑,“很會說甜言蜜語。”
他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了一罐飲料,遞到了神代以知麵前。
神代以知有些遲鈍地看著他手中的罐子,然後想起了網絡上曠日持久的關於可樂品牌的戰爭,沒忍住笑了起來:“あかい(紅色的),你是可口黨啊。”
萊伊握住罐子的手指關節有些泛白,聽到後麵的話才算是放鬆下來。
他若無其事地將易拉罐貼在了神代以知的臉上,笑著說道:“隨手拿的,沒有什麼特彆的含義。”
“這樣啊。其實我更喜歡紅色的,還以為你也是呢。”神代以知接過那罐飲料,換了一邊貼上。
萊伊的神經再粗,也經不住真名在一個組織成員的口中來回的提,他指著不遠處亮起的招牌,提議道:“去那裡坐坐嗎?”
冰涼的瓶身上的水珠凝集起來,順著青年的脖頸滑下去,落進了衣領深處。神代以知縮起肩膀蹭了蹭,有些遲疑。
青年的雙頰緋紅一片,有種濃稠豔麗的色彩,讓人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看上去是喝醉了,但神代以知其實很清醒,現在就算有人給他一份數理統計與分析的試卷也能做得出來。
和萊伊去喝一杯不算什麼,離他的極限還遠著。
可成年人沒有任性的權利,他要是明天敢和茶木警視說自己喝多了所以要請假,警視他一定會從嘴裡吐出火焰的。
見對方露出了猶豫的表情,萊伊覺得可以再努力一點,畢竟能和薩澤拉克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還要考慮會不會有人截胡。
“你不方便就算了。”萊伊善解人意地說道,“我送你回去?”
他玩了一個文字遊戲,決定還是由神代以知來做,卻隻有和他去酒吧或者他送人回家這兩個選擇。
萊伊看出來薩澤拉克現在有些醉意,賭了一把對方發現不了。
果然,對麵的青年露出了糾結的表情,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還是去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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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不算小,但客人並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地分散在角落,他們來到了吧台,酒保立刻上前和他們打招呼。
“我要一杯波本。”萊伊自然地說道,坐在旁邊的神代以知露出了有些驚訝地表情。
“我還以為你會點黑麥呢。”神代以知說道,他手裡還捧著那罐可樂,“畢竟是萊伊嘛。”
組織的成員以酒名為代號,通常到了喝酒的時候,基本上也會點自己代號的酒,或者是和自己關係不錯的人。
雖然代號行為沒必要上升到正主,但是也不會有人特意去點和自己關係不好的酒,像是琴酒,他從來不喝朗姆。
“我喜歡波本。”萊伊笑了笑,說道。
“單純喜歡酒嗎?我以為你和波本的關係不錯,所以才有些驚訝。”神代以知將可樂倒過來,放在桌子上,對酒保說道,“蘇格蘭威士忌,謝謝。”
“我和波本接觸的不算很多,所以也說不上關係好不好。”聽到神代以知點了蘇格蘭,萊伊的眼神稍微暗了暗。
“這樣。”神代以知點了點頭,然後就沉默了下來。
雖然很欣賞萊伊的立場,但神代以知和萊伊並不是很熟,不過是點讚之交。
並且經曆了兩千轉事件後,他連社交軟件都對萊伊屏蔽了,生怕再來一次這種烏龍事件,被宣傳部的人追著問到底怎麼才能蹭到流量。
所以雖然尷尬,但他也不知道該和萊伊聊些什麼,而且他和萊伊也沒要好到可以一起沉默的玩手機。
好在這時候酒保將他們點的酒送上來了,打破了這份沉默。神代以知鬆了口氣,總算有事情做的他端起了那杯蘇格蘭,輕輕嗅了嗅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