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琴酒低頭靠在他的頸側,重重地歎了口氣。
灼熱的呼吸打在皮膚上的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是被大型野獸圈住的危險感,尤其脖頸處還有著動脈這樣重要的東西。
神代以知伸手環繞住野獸的脖子,學著對方的樣子將臉埋在對方的懷裡,淺粉色的眼睛在琴酒看不見的地方,變得深邃起來。
——在對方與他接吻的間隙,他故意說了那種話。
並非不願意與對方發生更親近的關係,是琴酒的話,無論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長得好看給神代以知帶來過便利,也帶來過不少見色起意的麻煩追求。在念大學的時候有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追他到瘋狂的程度,零和景光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他。那場誇張的追求持續了兩個多月,直到那人家裡把那人送出國才算終止。
大多數時間他會覺得煩,不是爛桃花就是因為這張臉對他產生輕視的第一印象。直到琴酒表現出喜歡他的身體,神代以知終於感覺到這張臉的價值了。
可是僅有這樣還不夠,他真的是一個特彆貪心的人,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想要一些沒辦法說出口的東西。
隻有身體,大概很快就會被厭倦了,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呢?
就算沒有那位先生的郵件,他也會找到其他的借口在中途停下來的,不過是現在的理由更正當罷了。
神代以知十分清楚自己有多過分,琴酒直到現在都還沒開口,抱著他喘著粗氣,但還是沒有繼續下去。
……能再多喜歡他一點就好,至少要是最特殊的那個人,現在請先原諒他吧。
“沒關係。”神代以知低聲說道,聽起來有些可憐,“不是現在,所以繼續下去也沒關係……唔!”
他疼地眼睛裡飆出淚來,扶著琴酒肩膀的手指瞬間用力,立刻反應過來鬆開了手。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外,琴酒用力咬在了他的頸側,鼻息噴灑在皮膚上,除了痛感還有著令人顫栗的酥麻。
神代以知不敢發出聲音,隻能仰起脖頸順應著對方的動作。他有些迷茫地看著溫泉旅店的木質天花板,正上方有一盞故意做舊的日光燈。
“所以是什麼時候。”琴酒的聲音有些沙啞地過分,問道。
“沒有說具體的時間。”神代以知也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還帶了些許委屈的哭腔。
被咬的地方痛感強烈地昭示著存在感,完全無法忽視。
“你這次去見他,大概還要蒙著眼。”琴酒將他禁錮在懷裡,手上卻規矩的很,聲音有些壓抑,“見到他之後,注意彆提到年齡或者時間之類的內容。如果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不要說話,要是留你用餐,就說我在等你。”
神代以知微微偏過頭,但因為此時相擁的動作,完全無法看到琴酒的表情。
“無論聽到什麼都要立刻忘記,不準說給其他人。”
琴酒從床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襯衣,臉色略有些陰沉地抿著嘴,看上去氣壓極低,煩躁的樣子像是誰現在敢和他搭話就會被一槍崩掉。
煩躁是正常的,誰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都會火大的。但看著小鬼可憐兮兮的樣子,能繼續下去才怪。
忽然衣角多了一點重量,琴酒轉過頭,青年坐在床上仰著頭看著他,眼睛裡有著令人心動的光輝,還能看出哭過的痕跡,但此時卻露出了十分溫柔的笑容。
“哥哥,我幫你吧。”
柔順的長發有一縷落到了臉前,青年伸手將烏發順到耳後,眼角下的兩點淚痣給這張臉增添了些許綺麗,他垂下了眼睛。
——如果他生活在童話故事裡,大概會是對河神說‘掉進河裡的是金斧頭’的那種貪婪的家夥吧。
“手是……可以的。”
……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凶殺案,旅館又重新關閉進行整修,他們這幾個遊客也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神代以知隻能慶幸在來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去泡了溫泉,不然就是白來一趟了。
坐在回程的飛機上,神代以知的心情就不像來的時候那麼糾結了,拿起了飛機上配備的平板,找了個下載在上麵的單機遊戲開始玩。
琴酒坐在他旁邊閉目養神,仍然握著他的一隻手。
雖然這次旅行結束的有些快,不過神代以知覺得還是達到了休息的目的,至少他現在感覺明天去上班完全沒有問題。
……說起來,琴酒一開始好像是說要他跟著去做任務吧?
“GIN哥。”神代以知稍微湊近了些,他知道琴酒肯定不會在這種地方睡著,“任務完成了嗎?”
琴酒睜開了眼睛,墨綠色的眸子盯著他,眼神頗有些複雜,過了幾秒才說了句:“嗯。”
——可是你根本就沒出去過,幾乎一直都和我在一起,除非那個死掉的倒黴蛋是……
神代以知歪了歪頭,突然反應過來,琴酒不會是為了帶他出來散心才找了任務的借口吧?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