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種方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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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是你就可以。’

聽起來實在是相當甜蜜的承諾,讓人心甘情願地墮入其中,換個其他人過來說不定真的會感動地眼淚汪汪,沉浸在‘他好愛我’的虛假幻想中。

然而琴酒從神代以知的還沒他腰部高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那時他剛加入組織,跟著前代薩澤拉克做任務,那位也敢把獨子托付給他,很容易讓人忍不住產生一些諸如‘把這小鬼弄死好讓薩澤拉克知道人間險惡’的陰暗想法。

當然琴酒沒有這樣做,並非是什麼不想辜負對方信任的虛偽謊言,隻是單純的沒有必要。以知小時候又乖,帶在身邊一點都不麻煩。

從第一次見到神代以知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並且比當初更親近的,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從未經雕琢的璞玉到如今由內到外都十分符合他心意的模樣,他對神代以知的了解絕非隻有表麵。

尤其是神代以知自己本身也極其優秀,交給他的事絕對不用擔心出問題,就像當初痛恨警察到了那種地步,最後也能忍耐下來成為警視廳的臥底。

各種方麵都相當的吸引人,並且都在他欣賞的點上,他會喜歡是理所當然的。

尤其是神代以知表現出來的僅對於他的絕對信任和偏向,能從各種地方體會到,每次感受到這種偏心,都會讓人難以控製的愉悅起來。

這種信任能達到,就算有一天他朝著神代以知舉槍,對方也不會懷疑他的意圖,朝他走來。

這種滋味的確甘美,他也一直很享受這種信任。但在他想要更進一步時,這種信賴卻反而成了束縛,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神代以知每句都是真心的,也絕非謊言,他是十分認真的表達對他的依戀,但這並非是他想要的那種感情。

琴酒問道:“所以你覺得,我把你當成什麼?”

“……嗯。”神代以知敏銳的感覺到琴酒生氣了,但他根本不知道是哪句話說錯了,倒是本能地避開了他自己‘床伴’的定位,換了個更溫和的詞,“情人?”

“好,很好,你真的很好。”琴酒是真的被他給氣笑了。

若隻是為了生理需求,他為什麼要糟蹋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

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原點,這家夥根本就不是出於“感情”才與他親近的,比起那些黏糊糊的東西,用冷酷些的話來說,神代以知根本把這件事當成了……

應儘的義務。

琴酒現在很想把神代以知的嘴堵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這家夥弄到再也沒力氣說他不愛聽的話為止。

但是這樣就沒有意義了。

認識這麼多年,比任何誰都要特彆。還是同樣的話,他沒必要為了生理需求把自己這麼多年教導出來的人毀掉,就算神代以知現在不在意,將來後悔起來,然後對他產生芥蒂就得不償失了。

“唔……”

青年口中漏出了一點氣音,連忙擋住了嘴,琴酒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掐著對方的腰,用了過大的力氣。

神代以知完全沒有抱怨的意思,隻是掩住了自己的聲音,順從地看著他,隻有那雙淺粉色的眸子裡有些許的委屈。

見他看過來,才放下手,精致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GIN哥。”

琴酒伸手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

神代以知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琴酒產生了些許的畏懼,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對方直衝他而來的怒火。

他從來不害怕琴酒生氣,甚至於有時候琴酒的心情不好,伏特加隻能偷偷打電話來拜托他安撫琴酒,他也沒畏懼過。

直到剛才都很好,無論是氣氛還是彆的什麼,發生轉變好像是他詢問兩人關係……果然不能隨便相信其他人,忍足侑士教給他的東西能把琴酒惹怒,在某種方麵也是十分天才了。

“情人?”琴酒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咬牙切齒,其中蘊含的危險意味讓神代以知有些不敢說話。

“是我……理解錯了嗎?可是哥哥和我接吻了。”神代以知愣了愣,開始回憶自己產生這種想法的緣由。

某些歐洲國家風氣開放,確實會有和親近的人熱吻的習俗,但琴酒明顯沒有這樣的習慣。他外表看上去有些混血的樣子,本質上還是更習慣亞洲這邊的風俗,料理口味也是偏好中餐的。

所以雖然最初是他先挑破這個關係的,之後發生的事大多還是琴酒在主導,他不應該理解錯誤才對。

……等等,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他先挑破,琴酒顧忌他的麵子,所以才順著他進行了下去,其實對方根本沒這個意思?

琴酒看到神代以知的眼睛裡出現了驚惶與很明顯的羞恥,嘴唇還因為之前的行為有些微腫,臉頰也像塗了胭脂般飛紅了一片。

不用思考他都知道神代以知又跑偏了,如今這種情況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他教導出來的人他自己清楚,固執到了一定的程度,隻要認定的事就不會回頭,想要改變他的想法,就要比他更強硬。

神代以知覺得自己CPU快要燒壞了,一想到有那種可能,簡直是比邀約被拒還要想跳樓一百倍的事情。

他的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了些許顫抖:“GIN哥……”

然後整個人被控製著壓倒在了沙發上,琴酒的銀白色長發垂了來,在他的脖頸處輕輕掃了過去,帶來一絲令人不安的情緒。

嘴唇接觸到了柔軟的觸感,對方像是泄憤般咬著他的嘴角,神代以知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順著對方的意思微微張開了嘴,徹底讓自己被覆蓋上彆人的顏色。

比起溫存更像是遷怒,神代以知甚至嘗到了鐵鏽的味道,然而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地沉溺其中。

直到分開時,他的腦袋裡仍舊是亂成一團,完全理不清頭緒。

“你覺得,我會對情人做這種事?”琴酒的氣息噴在他的皮膚上,仿佛點燃一切的火種。

那……不然呢?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還是趨利避害的本能占據了上風,神代以知就像是被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卻被迫承認錯誤的小孩子,頗為心虛地說道:“不、不會。”

結果在他承認錯誤之後,琴酒又冷笑了一聲。

忽然腦海中閃過什麼,神代以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所以真,真的是,戀、戀愛嗎?”

說到那個詞的時候,神代以知說錯了幾次,才艱難地吐出來。

“不是,我就是單純想睡你。”琴酒麵無表情地說道,“脫衣服。”

神代以知抬起眼看著他,露出了十分可憐的表情,他主動伸出手撫上琴酒的側臉,卻被對方直接伸手掃開了。

琴酒鬆開了他,站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襯衣領口,留下神代以知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神代以知從懂事起就是對婚姻不感興趣,甚至連小朋友都會玩的過家家都沒參與過。

並不是有什麼心理陰影,他父母素來是恩愛的典範,家庭氛圍十分和睦,隻是單純覺得沒意思。比起把時間浪費在那種地方,還不如多讀兩本書,典型的事業型卷王。

他也的確是特彆專注學業,乃至於工作後,進入的是自己討厭的工作單位,也會因為對於自身的要求而努力做好一切。

後來他加入了組織,人生規劃更是直接把婚姻剔除了出去。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浪費時間,同樣的也從來沒想過戀愛。

也因此,在琴酒表示出什麼後,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就同意了。

沒想到他以為隻是單純的慰藉,GIN哥卻在走心。

基於這一點來思考他之前的行為,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糟糕透了,發個匿名吐槽出去都要被人罵渣男的地步。

#和曖昧對象打算本壘的時候,卻被對方告知我們隻是床伴#

神代以知:“……好渣。”

手指輕輕扶住了額頭,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他下意識的想去詢問琴酒,然而隻有這件事他不可能得到答案。就像琴酒了解他一樣,他也很了解琴酒,如果不做出自己的決定,對方絕對不會理睬他的。

真的要和GIN哥……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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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神代以知又是很早就清醒了,根本就沒用上鬨鐘,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

神代以知一直都秉持著,隻要是琴酒的要求,無論什麼他都會完成,他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然而到了這時候,他才發現,有些事情果然是很難做決定的,就算他再喜歡琴酒也一樣。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心思談什麼感情,陷入組織的幼馴染不提,從去年起,他遇到的種種怪事就已經很難熬了。

一件件都指向了十幾年前他父親去世的事情,明擺著陷阱叫他去跳,有什麼更深的陰謀在等著他。就連昨天遇見的酒井十彥他也不覺得是意外,不知道背後那人對他究竟有多了解,連這種事都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要他拿出認真的態度來和彆人交往是很不公平的。

神代以知抬手按掉了剛剛才響起來的鬨鐘,費力的起床準備去警視廳開始今天的工作。

他出來的時候,琴酒已經坐在了餐桌旁邊,擺著的是簡單的西式早餐,雖然依舊冷著臉沒有主動和他說話,但也沒有完全的忽視他。

神代以知稍微鬆了口氣,琴酒對他的縱容也由此可見。

隻是他剛坐在餐桌旁邊,琴酒就站了起來,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神代以知顧不上彆的,伸手拉住的他的衣角,仰著臉看他。

琴酒沒說話,嘴角也扯得很平,墨綠的瞳孔有些冰涼的看了過來。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神代以知這次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對不起。”

琴酒整個轉過身來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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