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神代以知用衝田白野的手機聯絡了警局,這次的麻煩算是終於解決了。
他和犯人有過交談,因為那些人沒想過他會活著出來,根本沒擋臉,大概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指認出了全部的犯人。
至於他們可能是有人支使的猜測,神代以知也沒和警視廳提。不管那位莫裡亞蒂是誰,既然針對他將來肯定還會露出馬腳,他不想打草驚蛇。
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來找他的衝田白野住院了,爆炸的衝擊除了燒傷之外,還有兩處骨折,與他對應的是被他好好保護著的神代以知,連擦傷都沒有。
在警局處理完工作已經是下午了,神代以知一整夜沒合眼,雖然疲憊但也還受得住。警局給他放了兩天假,他沒立刻回家休息,而是先去了醫院探望衝田白野。
畢竟衝田白野本來可以什麼事都沒有,最後還是為他受了傷。
警視廳還沒找到他,衝田白野就找到了,這件事本身就沒法細究。單憑衝田白野豁出性命救了他這點,神代以知就承他的情,至少住院期間,多去探望一下吧。
神代以知進入電梯之前,接起了降穀零的電話。
當時被抓他身上的通訊設備都被搜走,但是沒被立刻銷毀,上午抓到犯人後,他的手機也找回來了。
昨天晚上他背著衝田白野走了沒幾步對方就暈了過去,有意識的人和失去意識的人絕對不是一個重量級,負重前行的神代以知在這時遇見了飆車的降穀零,上了車他才有時間聯係警視廳。
因為沒法確定衝田白野是真的暈過去還是裝的(雖然裝的概率不大),兩人並沒有多說話,降穀零也沒法以公安的身份行動,把神代以知送到了醫院就離開了。
和警視廳不能說的猜測,和降穀零是可以說的,但是並沒有時間細說。
現在才聯係他,降穀零應該是估計了走程序的時間,以免打擾到他。
“ZERO。”因為電梯裡隻有他一個人,所以直接叫名字也沒什麼,“我在醫院。”
降穀零在電話那邊歎了口氣,聽起來有些疲憊,似乎也是一整夜沒睡。
【我回去也調了這些人的檔案出來,已經拜托風見去查了。你那邊怎麼樣?】
“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彆。”神代以知的手指不自覺地纏上了垂到耳邊的發尾,在食指上繞了兩圈,“所以最近我不打算回去了,你也稍微注意些。”
【嗯。】降穀零頓了頓,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最好是他貼身保護以知才能放心,可是以知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和景光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隱瞞下來自己解決,無論後果怎麼樣也都是自己承擔。
以知則是會詢問一下親近的人的意見,但是相同的,他也不會讓他們參與進來。
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他都對……一無所知。
【對了,以知。】降穀零想起了什麼,【最近hiro和你聯係了嗎?因為擔心他任務比較重,所以沒主動問他……已經很久了吧,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久沒有消息。】
神代以知的呼吸一滯,換了隻手拿手機,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十分平靜:“沒。”
他低著頭,額發遮住了眼睛,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笑,但他的臉上卻沒有表情。
“大概很忙吧,琴酒也很久沒聯係過我了。不用太擔心,估計隻是沒時間發消息,過段時間就能回來了。”
“一定。”
*
諸伏景光端著醫用托盤推開了麵前房間的門,幾乎是立刻的,琴酒將外套穿了起來,看到是他後也沒放下警惕,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支雪茄。
他不太常抽這個,剛吸進去就皺起了眉。隻是這時候也沒法挑剔,他慣抽的煙已經沒了,就剩下這個了。
諸伏景光將托盤放在了琴酒身邊,裡麵擺著繃帶碘酒之類的簡單的藥品,客套地詢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琴酒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一點也不平易近人。
諸伏景光完全不在意他的拒絕,他的關心可以給任何人,但是絕對不包括組織的成員,琴酒答應了他才會尷尬。
琴酒敢讓他包紮傷口,他還得控製著自己的手不要給傷口上撒鹽,要知道他口袋裡現在真的有個鹽盒。
諸伏景光也沒立刻就離開,雖然琴酒冰綠色的眸子盯著他,十分分明地寫著‘你為什麼還不滾蛋’幾個大字。
他和琴酒沒有一起行動,不知道對方受傷的緣由,琴酒就算死了他都不在乎。但琴酒這些日子一直跟著以知,他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他幼馴染情況怎麼樣。
“他沒事。”
兩人瞪了許久的眼,琴酒終於說了句話。
諸伏景光這才對他笑了笑,溫和地說道:“我隻是想來彙報一下我的進度。”
琴酒冷笑了一聲,完全沒信他的話。
諸伏景光也不在意,語氣平淡地說道:“根據你給我的信息,我已經找了上麵標注的第一個地方。在書房後麵發現了一個密道,儘頭的房間裡放了不少醫療儀器。”
諸伏景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相機,雖然現在很多手機的像素並不比相機差,也更方便些,但是相機的好處就是不需要聯網,安全性要更高些。
琴酒接過相機翻著裡麵的照片,諸伏景光在旁邊解說道。
“似乎是前不久才轉移的,並沒有多少灰塵。我認為這裡也不是常駐地點,裡麵的許多東西都十分的標準化,沒有長期有人居住的特征。”
琴酒以一秒一張的速度翻著照片,忽然他停下了,往回倒了幾張,停在了一張照片的位置。
從牆上的位置延伸出了金屬的鎖鏈,手環腳環,還有被隨意丟在地上的電擊頸環,周圍有一圈焦黑,可想而知之前這裡的人遭受過什麼。
琴酒會注意到這張照片不足為奇,諸伏景光也是特意讓他注意到的。
他接到這個任務時,琴酒似乎也不知道裡麵究竟有什麼,隻是給他了幾個地址讓他找特彆的東西。
可能會有危險,不,應該說是很危險,否則琴酒也不會把這種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
“我懷疑。”
諸伏景光壓低了聲音,他聞到了從琴酒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隻是對方麵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是有人被關押在裡麵。”
什麼人能讓組織這麼嚴肅地對待,並且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定期轉移。如果能知道這件事,說不定能得知組織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諸伏景光心中的弦緊緊繃著,他已經很久沒和線人聯係過了,但他知道,自己從來都沒變過。
他期待著琴酒的回答,可事實上,他也覺得琴酒什麼都不會說。
琴酒低著頭,白色的長發垂下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繼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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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神代以知步行著朝著自己的居所方向前去。
開車很危險,他現在精神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開車睡著了就糟糕了;乘坐出租車也很危險,要是盯著自己的人在出租車上做手腳很難逃掉。
所以隻剩下步行一個選項了。
好在醫院離他家並不遠,或者說他的公寓位置特彆好,不論去哪裡都很方便。
天氣突然地就變涼了,感覺前幾天不開冷氣晚上就睡不著覺,現在則是換了毛衣才能出門。
隻是路上的女孩子們依舊穿著短裙,就算上半身穿的是毛衣裙,依舊還是光著腿在大街上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