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接近三個月沒見麵,神代以知看到琴酒的時候,鼻尖一酸,有種全身都放鬆下來的感覺。
他快走了幾步,伸手抱住了琴酒,將臉埋在了對方的懷裡,眼睛裡十分乾澀,根本哭不出來。
琴酒伸手圈住他,濕發透過袖口染上一片涼意,琴酒卻並不在意這些。
“GIN哥。”神代以知的聲音有些悶,叫了對方的名字。
就像是孤舟終於找到了燈塔,有了方向一般。
琴酒第一次離開日本這麼久,很多對方從未說過的麻煩總算找了上來,雖然神代以知能處理得來,但他也不禁開始想這十多年琴酒到底默默無聞給他解決了多少事。
加上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很多超出他意料的事,陰影中針對他的神秘人,景光的失蹤,還有昨天晚上的意外……無論是無措還是恐懼他全部都是自己一個人消化的,直到琴酒出現。
即便這些事全部都不能說,但隻要他站在這裡,就有不言而喻的安心感。
琴酒應了一聲,挑起了一縷長發,略帶濕意的發尾尖尖劃過手心有些微癢。原本打算繼續在暗中保護他的,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給他敲了一記警鐘,沒有後顧之憂的話,神代以知大概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名義上在日本的時候,神代以知在做什麼決定之前都會考慮一下被自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若是遠在國外,神代以知的想法就是‘沒關係隻要結果好就行’,就算之後肯定會被他知道,就算挨罵他也已經做完了。
雖然神代以知一直覺得自己的代號來的名不副實,但像他那麼大的孩子,除了天生的反社會,知道組織是什麼東西後,也依舊會決定加入組織的很少見。
果斷,對自己也夠狠。
其他人要麼是不夠乾淨,要麼是年紀不夠小,在這方麵,神代以知確實是最完美的臥底人選。
他回來後大概會打亂一些計劃,但不重要,他可以解決。
琴酒的眼神暗了暗,平靜地說道:“最近沒做什麼危險的事吧。”
神代以知在他懷裡的身體一僵,琴酒假裝什麼都沒發現。
“熬夜算嗎?”
實在是很會避重就輕,熬夜做了什麼不敢說。
然後就看到對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露出淺粉色的眸子,乾淨地像是水洗過似的。淚痣就點在眼睛的正下方,看起來又乖又漂亮。
也實在是很會利用自己的臉。
琴酒原本還有些興師問罪的想法,現在卻被其餘的意圖蓋了過去。
反正也像是神代以知慣常找理由的那樣,做都已經做了,既然現在沒事,什麼時候罵都沒有區彆。
總之他會罵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伸出手指挑起了神代以知的下巴,低下了頭。
室內的空氣變得燒灼,神代以知伸手攬住琴酒的脖子,兩人一起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呼吸交纏在了一起,可配合地閉上雙眼的後果就是再也不想睜開了。神代以知口中溢出一絲聲音,被琴酒儘數吞了進去,他也生不出再努力的心了,意識逐漸地渙散。
手臂軟綿綿地滑下來,琴酒的動作一滯,看著神代以知的呼吸變得輕柔綿長。
“哈。”
他伸出手想對神代以知做點什麼,看到以知眼下的青色,最後還是捏住了自己的鼻梁。
“真是我欠你的。”
琴酒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轉身去浴室拿了條乾毛巾出來,用價值(殺一個人能賺)百萬的手開始給躺在沙發上的小警察擦頭發。
挺沒意思的,但是並不討厭。
用了二十分鐘將長發擦乾,因為自己也是長發,琴酒做起這些事還算是熟練,不過他對自己都沒這麼細致過。
琴酒把毛巾隨手扔在了沙發上,彎腰將青年抱了起來,打開了臥室的門,好好的放進了被子裡。
做完這一係列被組織的其他人看到能驚掉下巴的事,琴酒帶上了以知臥室的門,自己進了書房。
他十分有目的性地找到了一本黑格爾,隨便翻開了一頁,露出了夾在裡麵的照片。
三個人穿著警服在警校門口的合照,櫻花在畫麵中飛舞著,充滿著青春的氣息。
在知道幼馴染進入組織後,神代以知將以前的照片都清理了一番,最後還是沒能舍得,僅留下了最後一張合照。
琴酒冷淡的眼神掃過照片上笑著的三人,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