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這個。”
琴酒沒說話,盯著桌子上的紙看了幾秒,才伸出手拿了起來。
是一份血樣檢測,日期很新,是今年內的。
中間具體的數據他看不懂,諸伏景光大概也看不懂,但是會給他,就說明其中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琴酒想到了什麼,直接略過了大量的數據整理,來到了落款處。
【神代以知】
琴酒將這張血液檢測單重新疊起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諸伏景光才伸手去拿。
“我知道了。”琴酒語氣和往日沒什麼區彆,諸伏景光在偽裝的遮掩下皺了皺眉。
“繼續查。”
*
衝田白野的這幾句話就像一個錘子,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敲擊著釘在他胸口的釘子。
諸伏景光隻是失蹤,就算是按照他們說的,活下來的概率不大,失蹤和死亡的差彆也是很大的。
但貝爾摩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與她同是情報組的zero說不定也知道了。還有琴酒,他會因為這件事受罰嗎?
胃部忽然一陣痙攣,神代以知的臉略有些發白,說不出話來,衝田白野坐在床上,用一種愛憐的眼神注視著他。
衝田白野放下了筷子,撐著櫃子試圖站起來,他受了傷,行動看上去有些艱難。
神代以知過去扶他,衝田白野扶著他的胳膊,彎腰拉開了抽屜,從裡麵拿出了自己的錢包,坐在床上鬆了口氣。
他從裡麵抽出了一張磁卡,遞給了神代以知。
“或許用得上。”因為剛剛的動作扯到了傷口,衝田白野額頭上凝了幾個汗珠,對神代以知說話的時候語氣又變得輕快起來。
“這是什麼?”神代以知接了過來,磁卡上沒有什麼圖案,是一張純黑的卡片,根本看不出它的功效。
“你哥應該也有這個,想知道的話可以問他。”衝田白野臉上的笑意變得揶揄起來,“不過最好不要哦,他要是知道這是我的東西,一定會毀掉它的。”
神代以知好像知道了這是什麼,他看向衝田白野:“是……”
衝田白野對他眨了下眼睛,費力地挪上床,重新拿起了筷子。麵前的食物有些涼了,但他依舊吃得很開心。
“算是對你的答謝。”衝田白野指了指麵前的餐盒。
“可、”
這根本算不上什麼,他欠衝田白野的人情還沒還上,又加上了這個。
衝田白野豎起一隻手指放在唇邊,阻止了他的話:“我是自願的,所以不用覺得欠了我什麼。畢竟之前你也送過我東西。”
衝田白野抓起錢包的一個角落,精致的領帶夾從裡麵滾了出來,落在床上,在窗外的光的映射下寶石反射出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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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神代以知坐在車上,看著手中的那張黑色卡片。
和信用卡相似大小,正反麵都是漆麵的黑色,手指劃過角落,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印記。
S、U、Z、E。
蘇茲?
在這種情況下得知了衝田白野的代號,神代以知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感受。
如果他沒猜錯,這個大概是可以麵見那位先生的鑰匙……之類的東西,雖然他頂替彆人的身份未必能混進去,但有可能總比沒有好。
如果琴酒真的被懲罰,那他就去救他,不管之後會發生什麼。
神代以知將那張卡片放進了口袋的暗兜裡,手裡握著手機,不知道是否該給降穀零打電話。
打電話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景光好像死了?
神代以知的額頭靠在了扶著方向盤的手上,第一次地感覺到了挫敗感。
卻不小心碰到了通話鍵,沒有幾下,降穀零的聲音就從手機傳了出來,神代以知手忙腳亂地拿手機,抬頭的時候卻撞在了拉下來的鏡子上。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哐哐當當的聲音,降穀零輕笑了一聲。
【以知。】
“是我。”神代以知捂著被撞的地方,拿起了手機,說道,“有什麼事嗎?”
完全忘了是他撥的電話。
降穀零也不在意這種事,問道:【昨天的事有什麼進展了嗎?】
他說的還是綁架爆炸案,神代以知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忘了和衝田白野提這件事,彆說進展了,他還想套衝田白野的話,沒想到被對方幾句話說的開始精神內耗,還沒到半夜呢已經開始emo了。
“……沒。”神代以知的聲音有些虛弱,“我會繼續查的。”
他現在其實已經不在乎有人要對他做什麼了,如果那樣能讓景光安全回來,他也樂意。他如今最擔心的是失蹤的景光,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會難受的零,還有會因為這件事受到處罰的琴酒。
其中琴酒的事情是最好解決的,他有了衝田白野的鑰匙,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
但是零的心情,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多痛苦,零一點也不會比他少。
他對景光和零的心情是相同的,景光的安全他擔心,零要是因為這件事變得痛苦他也會很難過。
降穀零那邊猶豫了幾秒鐘,最後還是開口說道,【以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嗯?”
【本來想暫時瞞著你,但是你應該也會馬上得到消息了。比起從彆人那裡獲知,不如由我來說。】
降穀零的語氣儘可能地溫柔下來,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一般。
【蘇格蘭在任務的時候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