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解決了工藤新一,神代以知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到了說好的地點,是個雜亂無序的擁擠的小酒館,占地不過百十平,擠了少說四十個人了。
這好像都已經成了組織裡不成文的規定了,無論是私下還是公開的見麵,大家都喜歡選賣酒的地方,就像見都要穿黑衣服一樣。
空氣中的味道讓神代以知皺了皺眉,並不是單純的空氣渾濁,還混雜著很明顯的違禁品的味道,沒有人比身為警察的他更了解這種東西了。
神代以知坐在了吧台前,努力克製住自己嫌棄的表情,對酒保說道:“給我清水就好,檸檬片也不要。”
坐在旁邊的龍舌蘭嗤笑了聲,他的麵前放著粗獷的烈酒,白瓷盤上擺著三片檸檬,和一小撮粗鹽。略帶嘲諷地說道:“讓差爺您來這種地方還真是委屈了。”
他對這種地方沒有好感,可以的話他什麼都不想點。雖然點清水也很奇怪,也比來酒館什麼都不點要強點。帶味道的飲料要是被加了料,到能嘗出來的時候就太晚了。
神代以知沒在龍舌蘭麵前掩飾自己對毒/品的厭惡,組織有沒有這方麵的生意他不清楚,但能活躍在一線的成員沒有一個沾這玩意的。
越是他們這種人,越知道什麼不能碰,生活再混亂也不會有人動毒的。
“目標是九點鐘方向的紅衣男子嗎?”神代以知雙手捧著玻璃杯,就像沒聽到龍舌蘭夾槍帶棒的話語,冷淡地問道。
他是代替琴酒來的,龍舌蘭對此表示不滿也正常。總歸龍舌蘭不能做什麼過激的事情,他的身份要更健康,龍舌蘭一點不占優勢,所以要是說兩句就能讓他心裡舒服點,隨便他好了。
聽到他說正事,龍舌蘭抬起桌子上的杯子,擋在了嘴邊:“他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待兩個小時,我選好了地方,你想辦法讓他過去,我來解決他。”
這個任務分配對他來說很輕鬆,如果隊友是蘇格蘭或者波本,甚至是萊伊,神代以知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龍舌蘭他就要考慮一下對方的意圖了。
過去琴酒從來不讓他參與組織的行動,他和組織的人也不怎麼熟悉。
但是在琴酒出國的那段時間門,他因為各種原因成了組織的日本方麵負責人,經常在日本行動的人他都看過資料。
龍舌蘭性格衝動,能達到現在的地位稍微有點熬資曆的意味,不算很有才智的類型,能力也中平,對於神代以知來說是很好把持的類型。
這種稍微有些心計的話要是貝爾摩德說出來的,神代以知反而更好應對,因為知道她肯定有彆的意圖。但是龍舌蘭這樣的人說的,他就要糾結一會兒了。
僅流於表麵,擔心有後招。往深處想又怕過猶不及,就像是正常人章魚哥永遠贏不了海綿寶寶,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見他猶豫,龍舌蘭先急了,皺著眉說道:“這麼點事還要想這麼久,去不去一句話,沒你我一個人也行。”
神代以知舉起手中的杯子,即將貼到嘴邊的時候,他又將杯子放回了之前的位置,說道:“就按你說的做。”
得到他的答複,龍舌蘭舉起桌麵上的龍舌蘭酒,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儘,轉身走出了這家酒
館。
神代以知的指尖敲在玻璃杯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隻是在吵吵嚷嚷的酒館裡並不算起眼。他後退從高台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塞進大衣口袋,走到了角落裡獨自飲酒的目標桌子邊坐下。
目標麵前已經放了幾個空杯,但這樣的程度還不至於喝醉,神代以知坐下後,他立刻就警惕起來。
“你……”
神代以知抬起手微微遮擋住彆人的視線,從口袋裡掏出了警察手冊在目標麵前晃了一下。
目標的冷汗倏然下來了,酒也醒了大半,原本想跑,他對麵的那個青年剛剛撩開大衣遮擋的動作,讓他隱約看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
“不要擔心。”神代以知的嘴角噙了一絲溫和的笑容,看上去特彆令人信服,“我聽說,光穀先生最近是不是遇到一點小麻煩?”
“呃、沒……”
“你做過的事情,你的罪行是沒辦法抵消的,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我希望你能儘量配合我們的行動,至少。”神代以知故意地停頓了幾秒,才說道,“能保證你的性命。”
目標汗如雨下,露出了十分恐懼的表情。
……
二十分鐘後,神代以知也離開了這家酒館。
他走出去的時候就撥通了龍舌蘭的電話:“他過去了。”
龍舌蘭的聲音卻和離開之前完全不同,聽起來有些不安:【彆管那家夥了,我剛才看到蘇格蘭了。】
神代以知的腳步停下了,他另一隻手也扶住了手機,故作鎮定地說道:“蘇格蘭?”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他任務結束回來了吧,我還沒接到消息。這幾天應該差不多了。”
龍舌蘭的氣息聽起來不太穩,像是一邊快步行走一邊和他打電話:【蘇格蘭是叛徒。】
【我有證據他和警視廳有聯係,你要是想看的話我完全可以拿給你。原本想報上去,但是又傳來他死了的消息,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對他動手了。】龍舌蘭冷哼道,【但是我剛剛看到他了,沒有錯,絕對是蘇格蘭。】
【現在沒時間門一層層上報了,不管琴酒他在不在日本,現在負責人是你。我們配合,先把蘇格蘭解決掉。】
龍舌蘭的話充滿了陰刻恐怖的意味,自顧自地決定了這件事,剛剛酒館的目標已經被他拋在腦後了。
他確實不算是有腦子的成員,但狠辣程度絕不遜色於任何人。
神代以知停在了原地,人群從他身邊經過,隻有他佇立在那邊。他將手機從耳邊移開,又將另一隻耳朵裡塞著的一直在通話的萊伊的耳麥拿了出來。
他的手冰涼,冷風從指尖略過,甚至有些溫熱的觸感。
神代以知低著頭,額發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幾秒鐘後,他將手機重新貼在了耳邊,語氣自然地說道:“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他走了兩步,像是剛想起來一樣,語氣自然地問道:“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我說蘇格蘭。”
【我沒告訴彆人,但是有多少人發現我就不知道了。】龍舌蘭說道,他似乎是想自己吃下發現叛徒的功勞,補充道,【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是碰見……】
他緊急收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有你的消息來源,我知道。”神代以知貼心地沒有追問,他的另一隻手將耳麥塞進了耳朵裡,“那麼現在也要繼續保密,如果我們失敗了另說。再來一個人,就不夠分了。”
這樣的處理想必也很合龍舌蘭的心意,他冷笑了一聲,十分的陰險:【不愧是薩澤拉克,夠心狠。蘇格蘭和你做過搭檔吧?】
“搭檔算什麼。”
“我和你不也是搭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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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以知用聊天軟件給工藤新一發了消息,對麵幾乎是秒回。
厲害的小學生:神代警官!
厲害的小學生:你任務結束了嗎?
厲害的小學生:我可以走了嗎?
厲害的小學生:諸星先生真的很難搭話,明明上次你在的時候還好呢
神代以知隨手將備注的小學生改成了中學生,才給他回複:“諸星他用手機的頻率怎麼樣?”
厲害的中學生:基本沒動呢,之前還說了幾句話,剛剛突然一句話也不說了,我還以為你那邊遇上了什麼事,你沒事就好。
神代以知收起了手機,朝著前方走去。
……
……
見到對麵沒有再回複,工藤新一也小心地抬起頭觀察坐在對麵的男人。
眉目深邃的英俊男人,單手支著臉頰,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十分嚴峻的事情。麵前擺了兩人份的兒童套餐,他們兩個人吃了三份,寶可夢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神代警官不會隨便問他這種問題,那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