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以知本來就是為了蘇格蘭才對龍舌蘭動手的,從這裡泄露消息就是本末倒置。
雖然根據他對萊伊的了解,這人的驕傲大概不會這樣做……但萊伊,赤井秀一他是FBI,美國佬做出多麼沒下限的事都不足為奇。
難道他真的要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連萊伊也一起保密嗎?
總感覺有些不甘心。
神代以知抬起頭來看向麵前這個男人,他之前還覺得赤井秀一和他哥有點像,現在看該回複什麼。
龍舌蘭的死對他有影響嗎?
有的,但是並不大。他並不是會同情心泛濫的人,無關的人怎麼樣都和他沒有關係。
就是簡單的選擇題,如果把零和景光放在一起讓他選他大概會很痛苦,並且不知道該去選誰。但如果天平的兩端是景光和幾乎沒有交流的龍舌蘭,猶豫一秒都是對景光的不尊重。
還是會產生一些抱歉的情緒,但不多。
赤井秀一覺得他是因為龍舌蘭而難過,他隻是覺得自己好慘,赤井秀一的出現加劇了這種慘。
不是組織被臥底包圍了,而是他被臥底包圍了。
沒救了,埋了吧。
——我說我自己。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悲從中來,眼角也有些濕潤了。
“找到了……諸星先生、啊……發生了什麼?神代警官?”
少年的聲音從巷子外傳來,工藤新一忽然有些結巴,對於此時的景象十分的不理解。
巷子裡躺著一個人,雖然他沒有過去看,但是恐怕凶多吉少。而在場的兩個人,他認識了很久的神代警官,還有神代警官的同事,諸星先生都在現場。
神代警官的肩膀上還披著諸星先生的外套,聽到他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過臉來看向他。更不可思議的是,從諸星先生懷中抬起頭的神代警官,眼角有些泛紅,就像是哭了一樣。
見到他之後,兩個人才算是分開,而就是這個動作,他看到了神代以知手中的槍,還有黑色外套下的血跡。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之前去夏威夷旅行的時候,他爸爸教過他很多事,他原本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見多識廣,隻是麵前發生的一切還是超過了他的理解。
神代以知也有些啞。
工藤新一的玄學他是知道的,具體表現在無論是在哪都能很巧的撞上案件的事故體質。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一開始就找了萊伊看住這孩子,防止被他抓到。
但工藤新一還是出現在了案發現場。
萊伊呢?
萊伊也在,那沒事了。
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他不能動工藤新一,尤其是在FBI麵前,否則他的人設就崩了。赤井秀一不相信他,景光也會很危險。
但是不處理工藤新一,他認定自己殺了人,他就沒辦法在警視廳待下去了。那麼組織也會對他產生不滿,畢竟這麼多年,這是他唯一在做的事。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在組織隻有一個下場,他死了倒是不要緊,隻是他現在已經不想隨便的丟掉這條命了。
“我……”
神代以知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隻是麵對工藤新一,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辦法對小孩子下手,而且工藤新一並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他不想讓這孩子出事。
“你沒事吧?”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氣,麵含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神代以知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工藤新一走了過來,他對神代以知的印象是一次次見麵累積出來的信任,即便是在這樣的場景,第一反應也是站在認識的人這裡。
神代以知手上的槍並不是警用槍,加上他推斷出的今晚有任務,大概就是神代警官和歹徒搏鬥,卻失手打中了對方吧。
那樣諸星先生的行為也可以解釋了,神代警官現在肯定很需要心理疏導。
理解歸理解,可也不能在現場進行吧?
工藤新一深思熟慮了幾秒鐘,轉頭看向剛剛坑了他的赤井秀一:“我和神代警官先離開,諸星先生留在這裡等警視廳的其他人過來可以嗎?”
聽到他的提議,赤井秀一也稍微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工藤新一的想法。他當然沒有意見,總歸這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話,他找FBI還是警視廳誰知道呢。
工藤新一對著赤井秀一點了點頭,牽著神代以知的手離開了這個小巷,在走到光下之前,還特地停下來整理了神代以知外麵披著的外套,確定彆人不會看到裡麵。
“新、新一君。”
“不要想了,神代哥哥。”工藤新一轉過臉來看著他,澄淨的眼睛注視著他,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這不是你的錯。”
“?”
神代以知急忙說道:“這就是我的錯。”
工藤新一的眼睛裡有種悲天憫人的溫柔,抬起手輕輕摸了摸神代警官的額發。
“你實在是太溫柔了,神代哥哥。但是沒人想發生這種事,你肯定是最不願意的那一個。你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
“我知道的,你是好人。”
?
FBI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會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