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給本來很容易的事增加了難度,誰知道降穀先生怎麼想的呢?上司比他還小一歲,但是剛見麵沒多久就讓他心服口服。
前麵說的一堆都沒有最後那句,‘做不成我就親自過來’對風見裕也的殺傷力大,要真的淪落到讓降穀先生親自過來,他還是直接辭職比較不丟臉。
風見裕也也隻能繼續喝水,抬頭的看到了降穀零匆匆走過的身影。
餐廳位於一家商廈中,四周都是玻璃的隔斷,能很輕鬆地看到外麵。金色頭發的青年穿了件深色的工裝製服,戴著帽子,但風見裕也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降穀零了。
他知道降穀先生正在十分危險的組織內臥底,此時出現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於是他垂下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但剛剛一直在低頭看手機的神代以知此刻敏銳地不像話,幾乎是在瞬間轉過身看向了店外,遲疑了幾秒:“……安室先生?”
風見裕也的身體僵住了,他反應了幾秒鐘,想起來這是降穀先生的假名,全名是安室透。屬於降穀零的內容早就被刪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室透的一生。
“看到認識的人了嗎?”白鳥任三郎問道,他額前有著珊瑚形狀的劉海,此時稍微碰了一下。
風見裕也稍微鬆了口氣,他太緊張了,雖然之前他嫌白鳥任三郎話多,但此刻要是沒有他,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接神代以知的話了。
他抱著和白鳥任三郎同樣的疑問看向神代以知。
“嗯。”神代以知說著話居然站了起來,從椅背上拿起了自己的大衣,並沒有對他們解釋的意思,隻是說,“我去看看。”
“可是、”
神代以知沒等白鳥任三郎說完可是什麼,就跑了出去,風見裕也更加坐不住了,不管自己也跟出去是不是很奇怪,也撈起了西裝外套說道:“我跟著神代警部。”
轉眼間,兩個同事就都不見了,餐桌上隻剩下白鳥任三郎一個人。年輕的警官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造型奇特的劉海。
——隨便他們吧,我要吃飯的。
……
神代以知追出去的時候,看到了正好關上的直梯,旁邊的那架電梯正在頂樓,他沒時間等它下來,直接跑上了扶梯。
風見裕也緊
跟著追了出來,看到神代以知順著扶梯跑上去,扶梯上站著的客人紛紛避讓,他沉默了幾秒,隻能跟了上去。
“抱歉……對不起對不起……請讓一讓……”
他一邊說著,一邊追著神代以知。
幾乎每上一層都要往旁邊的直梯間看一眼,搞的風見也下意識地看一眼,他喘著粗氣,心說這家夥的體力是真好,他追降穀先生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累成這樣。
……所以這是正常人水平?
風見裕也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在看到神代以知單手支撐著扶手起跳飛出去十多米遠的距離,沒錯,那個程度絕對已經可以說是飛了吧!
他才是正常人!
“不……不好意思……警察……執行公務……”
風見裕也追的上氣不接下氣,不管神代以知是在乾嘛,反正他追神代以知就是在執行公務。
他在扶梯上追了神代以知六層樓,對方不僅連呼吸都沒亂,緊接著還轉身進了樓梯間。
“神、神代警部!”
他總算是在通往天台的門前找到了神代以知,一邊大喘氣一邊叫了對方的名字,神代以知並沒有對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表示出疑問,伸出手指豎在唇邊,示意風見裕也噤聲。
風見裕也雙手捂住了嘴,幾步走到了神代以知的身邊,在他身邊半蹲下小聲地平複著呼吸。
“聽。”神代以知低聲說道。
大概是錯覺,風見裕也莫名覺得這家夥和降穀先生有點像,說話的風格方麵。
他下意識地就想聽神代以知的吩咐,明明可以用彆的態度的。
天台的門是虛掩著的,從裡麵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
?
風見記得神代以知是追著他們降穀先生出來的,難道裡麵的人是降穀先生?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眼鏡都有些掛不住了。
“咚!”
風見裕也捂著額頭上被敲了的地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神代以知。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連降穀先生……好吧,降穀先生打過。
神代以知低頭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道:“他要知道你這麼猜他,肯定也會揍你的,我不過是替他先來一下。”
“咳,這樣啊……等等!!”
風見裕也的話沒說完,就被神代以知捂住了嘴,但是已經遲了,天台的門被從裡麵打開,金發的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兩個人。
黑色的棒球帽壓在頭發上,有幾捋金發不服輸地翹了起來,就像這個人本身的性格一樣倔強。他的眼神並不算友好,有些凶惡地在這兩個人身上掃了一遍。
神代以知鬆開了捂住風見裕也嘴巴的手,置身事外地看向了一旁。
風見裕也盯著上司嚴厲的眼神,有些窒息。
他不知道該不該解釋,解釋了會暴露降穀先生的身份,不解釋的話,神代以知好像知道了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降穀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想說什麼的風見裕也立刻閉上了嘴,然後降穀零就看向了神代以知,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彆套近乎。”神代以知語氣輕鬆地說道,他上前一步,從降穀零的身邊往裡麵看,“發生什麼了?來,告訴警察哥哥,有我在就不用擔心了。”
風見裕也瞳孔劇烈地震,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降穀先生一向要強,最討厭彆人小看他,神代以知說的這幾句話每句都在降穀先生的雷區蹦迪。
完蛋了。
風見裕也看到了降穀零舉起了右手,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神代警部那麼好看的臉被揍的樣子,降穀先生稍微憐惜一下吧!
半晌,他都沒聽到什麼聲音。風見裕也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看到他們領導僅僅是伸出一隻手指,在神代以知的額角點了一下。
風見裕也:?
“你來了就好。我剛剛報了警,他們趕來還要一段時間。”降穀零的語氣是風見裕也從來沒聽過的溫和。
風見裕也:??
“是不是覺得我很有用?以後遇見這種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嘛,不比報警快多了,我剛剛跑上來的,不然就可以和你一起坐電梯了。”
“是啊,果然沒有你就不行。”
風見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