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吉德羅十分感動並且拒絕了他:“算了吧,我不想平白矮你一輩。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費爾奇冷笑:“你是說安娜?”
已經不是鍋蓋頭的吉德羅咻的紅透了臉,而且扭捏起來:“哎呀……彆那麼大聲喊她的名字啦~”
費爾奇隻是不以為然地冷笑著,順便把已經扔在桌麵上的牌撿起來,反正吉德羅不會發現,他正在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和安娜是多麼得情投意合:“……我知道的,我至今為止的生活都隻是狗屎而已,沒有人喜歡吉德羅·洛哈特,但是如果那麼多人、那麼多年對我的無視,隻是為了讓我遇見安娜的話——老天!我會幸福至死的!”
“即使那個紅頭發的女孩至今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費爾奇把最後一張牌丟下,把吉德羅麵前的西可攬到自己麵前。
“她知道的。”吉德羅毫不介意,甚至目光更加深情了,“我收得到她的訊息。”
那個身材嬌小,紅發垂肩,長著一張白淨圓臉的女孩,每天都從吉德羅麵前走過,有時還要到他麵前來填一張借記表,給他一個微笑,讓金發男孩如癡如醉,從女孩觸碰過的每一個地方尋找訊息。
他寫出一封封寄托熾熱情感的信:“安娜,親愛的安娜,我已經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哦,我並不是要責怪你,畢竟,畢竟我們眼神相對的那一刻,更高級彆的力量就讓我們互相深愛了不是嗎?吻你的指間,吻你指間的羽毛筆和你手中的羊皮紙,吻你,你的洛克。”
“安娜,一般來說,我並不相信愛情,因為從來都無法得知,人們究竟是為什麼會愛上另一個人。我猜也許我們心上都有一個缺口,呼呼往靈魂裡灌著寒風,而我的靈魂深處還棲居著各種冰涼可怖的深海生物,直到你走向我,你的紅發落在我的胳膊上,你玫瑰味的香水纏繞在我的孤獨之上。是啊,那一瞬我就明白了,我們是□□的。你的忠誠的洛克。”
甜蜜的愛情讓吉德羅整個人都變得金光閃閃的,但有時候他也需要經曆甜蜜的痛苦。
“安娜,我今天看見你和文森特走在一起了,而且,雖然我並不想作出惡意的猜測,但那個浮誇虛偽的赫奇帕奇似乎想要吻你?我很痛苦,安娜,我必須讓你知道,我很痛苦,你其實沒必要這樣做,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你不能這樣對我,嫉妒和試探的把戲不應該出現在我們之間,假如你是想確認這一點的話。吻你,安娜,你卑微而忠誠的洛克。”
這些信件,有時能收到回複,有時候不能,於是吉德羅時而甜蜜時而憂愁著,一天中大半部分時間都沉浸在對安娜的思念之中,在業餘活動中卻越來越漫不經心了,這讓他的老牌友非常不爽。
“洛克小子,要我說,那個文森特雖然是個赫奇帕奇,但是又英俊又帥氣,而且他們明明就已經是一對了不是嗎?”
吉德羅火冒三丈:“不!安娜她是愛我的,隻是……隻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文森特會用咒語把你趕出霍格沃茨嗎?”費爾奇冷笑著頂吉德羅的肺。
吉德羅氣得渾身發抖:“絕交!我要和你絕交!”
“所以貓從來都比巫師可靠。”費爾奇冷漠地拉開門。
吉德羅揚著下巴走出友誼的大門,然後更深地沉浸在愛情之中,他在輾轉反側的夜晚中寫更多的信,說更多的情話,並精挑細選了男巫香水噴在手腕和耳根,出沒於安娜路過的每一條走廊,從溫室中偷來最嬌豔的帶著露水的花朵,在安娜的生日送上,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吉德羅聲名狼藉地畢業了,而安娜終於從通告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吉德羅·洛哈特?”紅發圓臉的格蘭芬多女孩皺著眉,“真是個奇怪的名字,難怪會乾出這麼奇怪的事!”
“他說他喜歡你,而且你也喜歡他?”室友好奇地問著,“你不是在和文森特談戀愛嗎?”
“什麼啊!要不是麥格教授告訴我,我連他是哪個學院的都不知道。”安娜把擺在桌上的玫瑰掃進垃圾桶裡,然後把紅發紮起,“而且,我和文森特不是在談戀愛,而是已經訂婚了。”
費爾奇是後來才得知吉德羅因為騷擾女同學被通報批評的事,老管理員隻是愣了一下,然後抱起已經老得不願動彈的洛麗絲夫人五代給她撓脖子,自言自語著道:“真是重色輕友的小子啊,連告彆都沒有一個。”頓了一會兒,又問道,“要我說啊,那小子能找到工作嗎?”
再後來,老費爾奇打掃了一次衛生,準備把那副扔在抽屜角落裡積灰的撲克牌扔掉,才發現抽屜深處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匣子,匣子裡是幾十封信件,從信封上來看,是洛克和安娜兩人的來往信件。雖然字跡似乎都屬於一個人。
老管理員拿著盒子,愣了半天,許久、許久之後,才爆發出久違的大笑聲,那笑聲像是老公貓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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