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庭收回視線:“嗯?”
傅博宏問:“你怎麼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
傅嶽庭麵不改色:“有嗎?”
傅博宏仔細看他臉色,沒發現有異常,才繼續說:“是這樣,我最近不太舒服,他們建議我出國療養,正在辦手續,應該在下個星期就出發,可能要在外麵待一兩個月。”
他年紀大了,說不上恢複健康,病隻能靠養,好在有傅嶽庭在,家裡他並不擔心。
之後和傅嶽庭再聊一會兒,他有了點疲態,就按鈴讓醫生進來推他離開了病房。
他走後,傅嶽庭看向秦硯。
秦硯正要轉身,手腕又被拉住。
傅嶽庭問:“你要去哪兒?”
秦硯說:“衛生間。”
傅嶽庭才猶豫著鬆手,但追加一句:“那你早去早回。”
秦硯沒去理會這句明顯多餘的廢話,抬腳繼續往前。
最多兩分鐘後,他洗了手從衛生間出來。
剛打開房門,迎麵就對上傅嶽庭放大的臉。
此情此景,多少有點嚇人。
秦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才反應過來:“站在這做什麼,回去躺著。”
傅嶽庭說:“我在等你。”
秦硯說:“找我有事?”
傅嶽庭說:“你不要明知故問。”
秦硯稍停片刻,轉而說:“我要下樓一趟。”
傅嶽庭唇邊已經勾起壓抑不住的弧度:“可以,我陪你一起。”
秦硯說:“我一個人就夠了。”
傅嶽庭說:“你不想和我談談嗎?”
秦硯說:“不想。”
傅嶽庭說:“可是我想和你談一談。就談談剛才發生的事。”
秦硯說:“下次吧。”
傅嶽庭攔住他的動作,勉力想控製臉上的笑意,但效果甚微:“下一次是什麼時候,等你從樓下回來?”
秦硯沒有接受他的邀約:“不是。”
“那就是遙遙無期了?你不能這麼一走了之。”傅嶽庭的態度變成理直氣壯的強硬,他開門見山,“就現在,談談吧,你不讓我和祖父坦白,為什麼?”
傅嶽庭沒有讓開的意思,秦硯也不打算和一個病人在衛生間門前拉拉扯扯,隻好回道:“我不想讓你因為一時衝動做出後悔的事。”
“所以。”傅嶽庭靠近一步,“你很關心我?”
秦硯略作補充:“是出於朋友的關心。”
傅嶽庭唇邊的笑意迫不及待融進嗓音:“我不信。”
不等秦硯開口,他再貼近一步,近到足以感受到秦硯的呼吸,他才說,“承認吧,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是嗎?”
秦硯就近看到他眼底幾乎噴薄而出的濃鬱情感,反駁分明滑到舌尖,卻慢慢退了回去。
見狀,傅嶽庭的心跳立刻亂成一團,仿佛穿透一切屏障,在耳邊擂鼓似的響。
“秦硯……”
前所未有的緊張壓僵了他的脊梁。
他屏息問:“現在,你還想聽我的建議嗎?”
秦硯停頓良久,才說:“什麼建議?”
傅嶽庭眸子裡霎時糅進璀璨的光亮!
他緩緩抬起雙手,輕聲道:“你先閉上眼睛。”
秦硯的目光在傅嶽庭臉上短暫的定格一秒,才依言闔起雙眼。
緊接著。
他感覺到一雙熾熱的手掌小心而輕柔地貼在臉側。
在這場刻意製造的黑暗裡,身前體溫靠近的軌跡也變得尤其明顯。
傅嶽庭沒有說話。
他用一個吻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