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傅氏上下都又驚又喜。
傅總住院之前彌漫在公司的低氣壓,眾人還曆曆在目,可傅總出院之後,尤其是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傅總滿身的低氣壓不見了,沒了上班如上墳的死寂,連開會都沒那麼壓抑。
隻是誰也不能保證,傅總的好心情究竟能持續多久。所以驚喜裡多少帶著點忐忑。
這一點,每天跟在傅嶽庭身邊的章浮最有體會。
不過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對傅總心情好的原因,有那麼一點了解。
這件事,肯定和秦總有關!
自從出院以來,秦總每天上下班來接送傅總,準時準點,每天不斷。
接送的第二天,傅總早上來上班,臉上甚至帶著笑。
那放在以前,是一幅多麼難以相信的畫麵啊!
而這還不是傅總唯一的改變。
現在,每每到了下班時間,傅總就每每一反常態,絕不在公司多待一秒,先去樓下等著秦總車到,然後上車,走人。
第二天早上,秦總車到,兩人再一起上樓,在辦公室裡留下齁甜的一段交流,絲毫不考慮他這個單身狗會遭受的打擊。
想到這,章浮不由滿腹複雜。
就算以前他真的揣測這兩位會不會有某種禁斷之戀,可當事實真的發生在眼前,他還是花費了幾天時間用來消化這個事實。
與此同時,他真誠地向上天祈求兩位千萬彆分手!
求求了,就讓他從此過上期盼已久的幸福上班生活吧!
但在真正麵對傅總的時候,他還是儘量小心為上。
站在傅嶽庭辦公桌前,剛剛彙報完工作的章浮如是想著。
傅嶽庭聽他說完,把手裡的文件放下,淡淡說:“做得不錯。”
時隔這麼久,終於不再挨罵了。
章浮被誇得險些熱淚盈眶:“都是我應該做的。”
見他還杵在原地不動,傅嶽庭問:“還有事?”
章浮忙回過神:“有,馬上有個會要開始了。”
傅嶽庭抬腕看表,從桌前起身:“那走吧。”
章浮還記得秦硯的囑咐,猶豫著問:“傅總,開會之前,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傅嶽庭說,“我的胃病已經好轉,以後也沒必要再準備這些。”
章浮點頭:“好的。”
傅嶽庭又補充:“這句話不要告訴秦硯。”
章浮狗腿地笑了:“明白!”
傅嶽庭看他一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章浮頓時又感動得無以複加。
經曆過前段時間陰晴不定的傅嶽庭,他這幾天總忍不住去想,這麼好說話的傅總是真實存在的嗎?
直到傅嶽庭從他身旁經過,他才趕緊跟了過去。
會上。
臨近下班時間。
眼見傅總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變回那個冷酷無情的魔鬼,章浮一看時間,立刻明白了原因,於是當機立斷,加速進程結束會議,方便傅嶽庭準時下班。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魔鬼漸漸緩和了神色。
章浮鬆了口氣,會後利用下樓和等秦總的閒暇,再把沒來得及說完的內容簡單概述。
沒過多久,秦硯到了。
見傅嶽庭和章浮還在談話,他開門下車:“還沒忙完?”
傅嶽庭說:“忙完了。”
話落看向章浮。
章浮一凜,站得挺直:“對,我們已經聊完了,秦總您請便。”
秦硯已經走到傅嶽庭身旁,聞言收回視線,問他:“今天好些了嗎?”
“好多了。”傅嶽庭說,“就是偶爾還會胃疼,應該沒什麼,以後我可以自己回家,免得麻煩你每天繞路過來。”
章浮:“……”
這可跟您下午說得不太一樣啊傅總!
可為了日後的幸福上班生活,他選擇卑鄙地隱瞞真相,甚至助紂為虐,“傅總您要一個人回去,不太好吧,路上不舒服可怎麼辦?”
秦硯也說:“我那邊離傅氏不遠,繞個路罷了,沒什麼麻煩。”
“還是秦總您想得周到!”章浮大拍恩人馬屁,力求在傅總麵前好好表現,“話說回來,秦總最近怎麼不親自來談項目了,我們公司上下可都對您很仰慕呢!”
“仰慕?”
聽到傅嶽庭微沉的嗓音,章浮嘴角一抽,連忙補救:“是佩服!尊敬!”
然而這句話落,傅嶽庭餘光發現周圍有不少人在或明或暗往這邊瞟。
男男女女。
隻是一眼掃過去,就有數不清多少人盯著秦硯。
傅嶽庭握著秦硯的手緊了緊。
秦硯正打算和章浮道彆上車,感覺到掌心的力道,他動作微頓:“怎麼了?”
傅嶽庭轉眸看向他,又垂眸去看他的手:“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會公開這段關係。”
秦硯往他剛才望過去的方向看了看,很快明了:“至少現在還不行。”
在這裡公開,就相當於在傅老爺子麵前公開。
而這件事在讓傅老爺子知道之前,還需要從長計議。
傅嶽庭也很清楚秦硯在想什麼,加上傅博宏正在療養,現在的確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緊接著,章浮就看見傅嶽庭似乎夾著寒光的眼神轉了過來。
他還沒猜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後背的汗毛就條件反射豎了起來:“傅總……”
傅嶽庭說:“下周中秋節前後,我不在公司。”
“啊?又不——”好在隻脫口說出三個字,章浮就緊緊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