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章節, 窮是第一生產力, 你的支持是路七最大的碼字動力~ 這一切雜糅出的態度,連駐地深諳心理學和人類行為學的蘇虹博士,都無法用文字做準確的表述。
所以,一向懶得思考大局觀的餘初, 此時還有心思亂七八糟想著, 等她回去了,就鼓動界市的狐朋狗友們, 將製定條例的人的人肉出來, 送到佛學院進修個十年八載的。
讓他充分意識到, 自己是多麼反人類。
餘初推開房門。
她手端著一盞燭台,步伐很穩,火光在輕輕的搖曳中,從堂前一直到了屋內。
病人的屋子味道一般都不好,餘初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隻是當她真的跨入後,屋子裡的味道,比想象中清爽很多。
屋子裡有流動的風, 呼吸間都是雨氣潮濕的味道。
餘初將手中的燭台擺在了櫃子上, 走到窗前,將打開的窗子關上, 傾盆的暴雨被隔絕在了屋外。
她回過頭, 視線正對著床, 燭光的亮度有限, 被放下的紗罩隱隱的隻能透出一道影子來。
此時,影子正單手撐在床側,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而放在床側的食物和水,居然還剩下一半。
餘初皺了皺眉,這位受了傷的人民藝術家,吃的委實有些少了。
擼起袖子,將堆在床側椅子上的盤子和剩下的食物收了起來,邊收拾邊說:“你現在的情況,不宜下床,開窗透氣也不行。”
紗帳中,影子靠在床頭:“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他這兩天應該都沒有說過話,聲音嘶啞而無力,最後半句,幾乎是剛擠出口腔,就消散在了空氣裡。
餘初沒有聽清楚,將沒有吃完的食物倒進一旁的油紙包裡,才抬起頭來:“什麼?”
“什麼時辰了?”
餘初進門前剛看的時間,夜裡八點多:“亥時還差一會兒,你今天藥吃了麼?”
紗帳裡的人隻是靠著床頭坐著,沒有說話
“那晚飯呢?”
“我想留到明天……”
餘初:“我明白了——”
她走的時候,小哥還昏迷著,所以小哥醒來的時候,麵對的應該是一間空空蕩蕩的屋子。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來,或者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來,在腿腳不能動彈毫無自理能力的情況下,他想把水和食物,進行更長時間的分配。
更好的活下去。
怪不得,這兩天總共才吃了那麼點東西。
餘初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她要是再晚一兩天過來,真的要去吃一年素了。
初春暖和,剩下的半份食物自然不能要了,她將盤子連同雜物都一起端了起來:“你在這等上一會兒,我去燒水做飯。”
“不必麻煩,之前那些就可以了。”
餘初沒有搭理他,自己說自己的:“剛好我也沒吃,我們倆先對付一頓。”
餘初手藝一般,所以買的是兩個熟菜,隨意熱一下就好,而且柴火灶米飯得先撈再上蒸,極為耗時,她也提前買好了饅頭作為主食。
加上一個青菜豆腐湯和一個雞蛋羹,也沒有花上多長時間。
晚餐說不說豐盛,但也還算過得去。
餘初將房間的書桌東西先收到一邊,然後將晚餐都放在了上麵,用碗分裝了饅頭、菜和湯,放在了床側的椅子上。
邊撩起紗帳邊說:“吃飯了。”
屋子裡的燭光蠶豆大小,暈開的光線朦朧而晦澀,從餘初的角度往下看,隻能看見小哥臉部弧度,連五官都模糊成一團。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要不都說是朦朧美呢,這個樣子的小哥,比之前繃著臉的樣子,順眼了不少。
兩人同在一屋,小哥坐在床上吃飯,餘初則在書桌上吃自己的,兩個人都沒有開口。不大的空間裡,一時間隻有碗筷觸碰的聲音,和輕微的咀嚼聲。
餘初胃不好,已經習慣了細嚼慢咽,這幾年吃飯速度一直墊底,等她這邊放下筷子,床上那位早就吃完了。
她順手收拾到帶到廚房,然後將廚房燒開的水端進屋子裡。
將毛巾投到臉盆裡,餘初走到床邊,十分自然的握住被子一角,將被子掀開大半,視線落在小哥的褲腿上,一本正經問:“你是自己脫還是我脫?”
床上的人如同僵住的石塊愣在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已經兩天了,外敷的藥不僅要換,傷口可能也需要重新清理一遍,你這樣穿著褲子,沒有辦法處理傷口。”
小哥做著最後的掙紮:“也可以像前日——”
“像前日把褲子鉸了?原先的話,也不是不行。”餘初也知道一個古人,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對她破口大罵,已經是非常好的修養了。
但她現在精力有限,隻能選最省事兒路子走,選最直接的話解釋:“隻是那日你暈過去後,我給你換了身衣服,原先那身破衣服、還有些發了黴的,我都扔到灶膛裡燒掉了。你衣服本就不多,今日如果還剪了的話,下次你出門就沒東西可穿了。”
末了還不忘補刀:“放心,不該看的我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