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鴻遠隻覺春寒料峭,他傻了吧唧地直點頭,一口一口地把糧食往自己的嘴裡塞。一邊塞,還要一邊拿自己跟小紅猶有相似的豆豆眼,一下一下地偷偷觀察著邱玉嬋的表情。
邱玉嬋:“……”算了,她跟一個笨蛋還需要計較些什麼呢?
於是最終,她就還是硬邦邦地補充了一句,“我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沒什麼意義的一句話,他們不還是要丟下盧鴻遠先走嗎?
可這家夥,就像是收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指示一般,興奮地眼睛裡都要冒起紅光來了,“放心吧,邱兄!我一定會把盤子裡的飯菜都吃光的!我一定不會浪費糧食的!”
邱玉嬋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遁了。
當然,邱玉嬋後來聽到的那些——盧鴻遠雞血上頭,不僅吃光了自己盤子裡的飯菜,還非得逼著彆人光盤,不準他們浪費糧食。好在飯堂打飯都是有定數的,那些成年男子不至於吃不完什麼的,那就都是後話了。
***
自從書易兄帶來的新朋友——許茂鬆,出現在邱玉嬋的視野中一次過後,她就開始不自覺地注意起這個學子來。
盧鴻遠說的什麼劍法爛得和他不相上下什麼的,果然是在自誇!邱玉嬋估計這世上隻要能拿得起劍的,就沒有劍法比他更爛的人了。
不過許茂鬆的劍法確實也不怎麼樣就是了。
這位的學子的年紀,應該是他們這一批學子中最小的了。
邱玉嬋總覺得他長得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看起來奶得不行。
個頭可能比她還要高了一點點,但是舉著劍的時候,莫名就有一種小孩子在偷玩大人武器的感覺。
舞起劍來一板一眼的,看起來是極為認真的,但是總會出現一些令人捧腹的小錯誤。
邱玉嬋才發現,自己應該是指點過他的。
隻是這小家夥的天賦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簡單的動作不至於出錯,難的動作經她指導也能改正,所以才總是沒有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過。
開始注意到他以後,邱玉嬋還發現了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那就是這個小家夥好像很容易害羞?
他有著經常出門野的男孩子中,很少見的一身奶白色的肌膚。
平日裡看著一板一眼的,有種小孩子裝大人的老成。
可是邱玉嬋卻發現,他總會在暗地裡偷偷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晶瑩瑩的,因為總是混跡在人堆裡,而且多出現在她舞劍、沒有時間麵向眾人的時候。
偶然被她撞見這樣的視線,他就會火速低下頭去,因為害羞而飄紅的臉頰因為正在練習劍法,所以很難讓人看出端倪。
是以邱玉嬋也是到了今天,才敢模模糊糊地確定——書易兄的這個新朋友,好像應該可能是她的迷弟?
這可真不是她自戀啊,實在是這小家夥看她的眼神,真的太像她當年在外遊曆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小鬼頭了。
好在這家夥沒有他那麼黏人,不然邱玉嬋非得連夜扛著行李和文才兄逃出萬鬆書院不可。
——什麼,你問她為什麼要帶著文才兄?
——當然要一起帶走啊,不然放著他一個人躲在櫃子裡哭嗎?
咳咳,當然這樣的畫麵隻存在於邱玉嬋的假想之中,畢竟這個小家夥跟那個小鬼頭又不一樣。
邱玉嬋十分心大地想著,馬文才卻是半點兒也忍受不了了。
早在兩批學生並在一起練劍的時候,馬文才就發現那小子每次看向邱玉嬋的眼神都特彆的不對勁兒了。
因為他探聽到的消息隻說這小子十分崇拜邱玉嬋的劍術,他又十分自覺地從來都沒有舞到邱玉嬋麵前去過。
馬文才念在他眼光不錯的份上,姑且忍了。
可是如今邱玉嬋同樣也注意到這小子了,馬文才就徹底忍受不了了!
他可還沒有忘記呢,邱玉嬋可是跟自己說過,她是男女通吃的!
許茂鬆這小子又一副奶裡奶氣的長相,馬文才雖然自己看不上,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審美和他身為世家公子對某些風月之事的了解。
彆以為他不知道,有些人就好他這一口!
而且邱玉嬋這小子!偏偏又喜歡看彆人哭!你說他能不心生警惕嗎?
馬文才麵上不顯,課後卻立刻拉了邱玉嬋去找梅師兄。
不行!今天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新的武夫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
不能再放任他們繼續接觸下去了!奶孩子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書院的夫子他們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