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馬文才隻跟邱玉嬋一個人科普過他跟楚峰青的舊怨。其他人隻能勉強看出這兩個人是舊相識,彼此之間可能有什麼矛盾。
邱玉嬋覺得這樣不大好,雖然楚峰青是奔著馬文才一個人來的,但是這一次的事件明顯是兩個書院之間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做好同仇敵愾的準備了,那有些事情,文才兄就不好悶在心裡或者隻跟她分享了。
免得到時候,會有想打退堂鼓的人會拿這件事情甩鍋。就比如說,我看對方分明就是衝著你來的,憑什麼要全書院的人跟你一起承擔後果?
邱玉嬋一向不喜歡留著這些隱患,有些事情提前分享出來,隻會更加成為這些人的源動力。
就像是現在這樣——邱玉嬋一把話頭遞過來,馬文才就知道她想要他做什麼了。
其實馬文才是一個雙商都很高的人,隻是他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心情永遠淩駕於情商之上。
初至萬鬆書院的時候,他不知道這些未來同窗的秉性,索性恩威並施,搶先創造了一個最好的開頭。
然後幾個照麵的功夫,他就摸清了這些家夥的底細——看不順眼的不結交、本事不濟的不結交、性格不合的不結交……他所謂的不結交,可不單單是指不深交,他甚至是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我行我素,怎麼舒服怎麼來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在意這些人對他的看法。
也就是邱玉嬋在這裡,倘若邱玉嬋不在這,他可能會放任那些想要巴結他的人接近他,然後按照自己的心情,隨心所欲地對待他們。
如果他有了想要接近的人,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分析出她究竟想要什麼樣的朋友,然後改頭換麵接近她,直到獲取了對方的友誼和信任為止。
這樣通透的人,邱玉嬋隻需要遞給他一個話頭,他自然就能把接下去的事情處理好。
“其實我和那兩位鬆落書院的學子,是舊相識。
平州太守之子楚峰青、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魚知樂,我們是多年的老對頭了。我的能力,他們知曉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賽製安排,可能真的是針對我來的。
可惜,他不知道我們萬鬆書院臥虎藏龍,隻是針對我一個,又有什麼用呢?”
馬文才這一番話全是出自真心,最後一句話,也是他真心想要誇讚邱玉嬋和總結的。
可是他笑容滿麵、如沐春風,頂級的顏值和氣度再加上最後那番慰貼的話——那話同樣也可以理解成,他這是這誇萬鬆書院所有的學子能力超強——大家彆說是在心裡留下疙瘩了,簡直是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鬥誌!
“對!咱們萬鬆書院這麼多學子,還怕他們針對?”
“真是井蛙不足以語海,他們以為他們製定出這樣的規則,就可以奈何得了我們了嗎?”
眾人群情激奮,見狀,馬文才給邱玉嬋遞了一個“你滿意了吧”的眼神。
邱玉嬋當然滿意,萬鬆書院和鬆落書院之間,本就水火不容。這次友誼賽,也是鬆落書院的院長親自向他們山長發起的,邱玉嬋可不希望她的文才兄會有一絲一毫的事後背鍋的可能。
可不止是她,極容易被周邊氛圍感染的武開泰,同樣也對大家升起的鬥誌感到很滿意。
“看來大家都很有信心啊,那回山之後,我們就來確定一下參賽的選手和備選人員。
至於其他學子呢?也跟著一起特訓。要是有誰的成績在賽前超過了正式參與比賽的選手,那他就隨時都可以取代他正式選手的位置哦。”
“不是,”有學子對他擠眉弄眼道,“這正式參與比賽的選手,咱們還需要選嗎?”
武開泰卻不為所動,“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想讓邱玉嬋和馬文才上陣是吧?放心吧,夫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倆的。
可是三場比賽,最後還有一場團體賽,總不能場場都隻靠他們兩個來取勝吧?
而且此次鬆落書院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們書院一定也有十分擅長劍法和箭術的學子。
田忌賽馬聽說過沒有?驕傲自大、自以為穩操勝券,小心最後被人斬於馬下!”
武開泰這個人,平日裡看著吊兒郎當、和誰都能打成一片,可是一旦正經起來,身上自有一股難言的威勢。
萬鬆書院的學子們忍不住正襟危坐,齊聲應答道,“是!”
武開泰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努力訓練,訓練過程中學到的一切本事,都會成為你們將來安身立命的本錢。
沒有被選上參賽的選手,事後也用不著灰心,隻要你們肯下功夫、肯用心學,就算不能為書院出戰,書院也會記著你們的用心的。
我聽說書院新出了一個品狀排行榜?我不管陳夫子是怎麼排這個榜的,在我這裡,隻要你的成績好、態度佳、進步快,那在武學方麵,你就可以獲得上上等的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