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嬋倒是不尷尬,她幫楚東籬整理美人名錄的時候,楚東籬指導她怎麼扮作男子、再來花樓測試結果的時候,這些地方她可是來得多了。
倒是馬文才,麵上明顯有些不適應。
尤其是在他看到誤入此地的邱玉嬋竟然表現得如此的淡定和適應以後,他麵色幾變,最終停留在了一個不算好看的表情上。
邱玉嬋心中的警鐘頓時被敲響,她正想找個借口把人帶出去,誰知道餘光一瞥,竟然讓她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邱玉嬋柔情似水的桃花眼微闔,忽的就多出了幾分壓迫感,“文才兄,你眼神比較好,麻煩你幫我看看,那幾個人是不是盧鴻遠、周卜易和葛子安他們?”
那是更偏裡的一家花樓,如果不是邱玉嬋的眼神好,又正好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還真不一定能看到他們。
邱玉嬋這樣問了,馬文才自然不會不幫忙,不過他的語氣裡也難得多了幾分不確定,“好像是?”
不怪他猶豫,實在是這三個人的形象,實在是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了。
萬鬆書院是有明確規定,不準學子們出入這等煙花之地的。
不過這個年紀的學子大多血氣方剛、好奇心旺盛,是以萬鬆書院的每一屆學子裡麵,總是會有那麼幾個會違反書院的規定、偷偷到這種地方來的學子存在。
不過一般隻要沒人舉報或者不鬨出事情來,夫子他們也不會知道就是了。
站在那家花樓門口的人要是彆人,或者這幾個家夥的動作要是不要那麼滑稽,邱玉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了。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文才兄,”邱玉嬋猶豫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走吧。”馬文才這會兒也不覺得彆扭了,實在是這些家夥,真的是太丟人了。
那那邊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周卜易和葛子安,其實是被盧鴻遠誆來這裡的。
周卜易和葛子安就是杭州本地人,本來這個假期他倆是要回去的。
可誰叫盧鴻遠他回不去呢?這就不是一個能體諒彆人的人,他是撒潑打滾地求二人,希望二人能夠留在書院裡陪他。
周卜易和葛子安的臉皮沒有他的厚,最終選擇了屈服。
盧鴻遠的鬼主意就來了,今天一大早,他就一反常態地興奮早起,說要和他們一起下山逛逛。
本來他還想叫上邱玉嬋和馬文才的,但是第一次試水,他還是不敢上來就拖上兩個難惹的。
於是最終,就隻有周卜易和葛子安兩個人中招了。
其實剛到街口的時候,周卜易就心覺有異了。
隻是盧鴻遠一副目不斜視、不為所動、自己要來的絕對不是這個鬼地方的樣子,就把對這種煙花之地不甚了解的周卜易給騙過去了。
他謊稱自己要去的是另外一家店,就在這條街的儘頭處——其實也不是說謊,隻是另一家店,一樣也是青樓罷了。
周卜易就信了,還催著他走快些。
結果一家又一家,每隔幾家就有姑娘在門外招攬生意。剩下的幾家店,看起來也不像是太正經、或者是盧鴻遠會感興趣的店鋪。
周卜易反應過來,問了一句盧鴻遠想去的店鋪究竟是什麼店?
盧鴻遠就知道自己要暴露了!
可要是早點或晚點也就罷了,怎麼偏偏在成功近在眼前的時候呢?
他咬咬牙,抓起周卜易和葛子安的手,想要對著他談好的那家花樓直衝過去。
周卜易沒能反應過來也就罷了,但是盧鴻遠的反應明顯不對,他怎麼還會坐以待斃?馬上就讓葛子安把人給攔下了。
隻可惜那家花樓確實也就近在眼前,葛子安的反應又不如周卜易的快,還真讓盧鴻遠拖著他們跑了大半的距離。
最後就是三個人的角逐,周卜易想讓葛子安把盧鴻遠拉走,盧鴻遠抱著人家花樓門前的柱子死活不肯離開!
可他力氣比不過葛子安,周卜易要離開也不是非得帶上他,本來周卜易都打算放棄、自己帶著葛子安離開了。
結果盧鴻遠打過招呼的姑娘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出來,經驗豐富的她們一眼就看出了趴在地上不肯走的那位客官事先吩咐她們要糾纏的客官究竟是哪位。
她們水蛇一樣地纏上周卜易,看傻了一旁的葛子安。
周卜易奮力掙紮,可他一掙紮,姑娘們就愈發熱情地往他身上貼,還露出了白花花的胳膊和肌膚,最後他是碰到不敢碰。
想讓葛子安來幫他吧,又怕他自個兒遭殃。
終於達成目的的盧鴻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繼續嘚瑟,就被邱玉嬋就著這個姿勢踹了一個大馬趴,“出息了啊你,現在都敢逼良嫖|娼了啊?”
盧鴻遠臉上的怒氣一滯,下意識地露出討饒的神情,“老大。”
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討饒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無辜了起來,“玉蟾兄,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有些不明白呢?我承認,我是不應該帶著周卜易和葛子安來這裡尋歡作樂。”
邱玉嬋眼一橫,盧鴻遠勉為其難地再承認三分錯誤,“好吧,我不應該誆騙他們,把他們哄到青樓門口,但是我真的沒有逼他們進去啊!”
“我這不是,”他直起身來,比劃了一個懷抱柱子耍無賴不肯離開的的動作,“我這不是還在跟他們協商嗎?”
作者有話說:
二更,還欠大家五更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