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二位如此之優秀!一看就知道是人中之龍鳳!額、鶴立在雞群!”盧鴻遠絞儘腦汁地搜羅自己能想得起來的好聽話。
隨著他話音漸落——
在場的凡人們:“……”
在場的雞群:“……”
孔書易倒是不介意自己被喻作凡人與凡雞,但是他對盧鴻遠的窘況很感興趣。
於是他拉長語調,“哦——猜測人家是萬鬆書院的學生,於是特地派了打手們守在山門處——”
“幫忙搬行李!”盧鴻遠覺得自己的腦子從來都沒有轉得這麼快過!
他冷汗直流,麵上卻還是一副小意討好的表情,“兩位大哥來書院上學,我怎麼能不幫著略儘一點兒綿薄之力呢?他們——是我特意安排來給兩位大哥搬行李的。”
孔書易繼續戳破盧鴻遠的謊言,“哦,原來是這樣啊?”
他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後又在盧鴻遠總算可以鬆口氣的表情中促狹道,“那你剛剛讓人把我攔下,不讓我進山門,又是為何?總不能——你也是想認我當你的大哥吧!”
“你!”盧鴻遠瞳孔噴火,“你想得美!”
“那個時候你總沒見到你的這兩位大哥吧?那你早早地派人出來,難道是為了——”
“是為了樂於助人!樂於助人行了吧!大家都是同窗,我想讓他們來幫大家搬行李,這樣總行了吧!”盧鴻遠氣急敗壞道。
“行行行,”孔書易的嘴都笑咧了,他解下背上的行李,將其遞往那些打手們的方向,“那就麻煩你們了。”
打手們麵麵相覷,盧鴻遠深吸一口氣,愣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幫!他!搬!”
周圍的一眾學子尚未反應過來,跟著邱玉嬋學壞了的馬文才便道,“既是如此,那便辛苦你了。”然後就自然而然地招呼曹率上前。
曹率的身板小,雖然做慣了苦力活,但到底不比阿實,饒是抬著兩擔行李上山,最後也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眼下馬文才一招呼,曹率便動作飛快地卸下身上的擔子,然後把東西交給了那些尚且還在懵逼之中的打手們。
然後,相當真誠地同他們道謝道,“謝謝,謝謝!辛苦大家夥兒了!”
那些打手們一臉懵逼且下意識地給他回了句,“不用謝。”
於是,周圍仍舊覺得這樣的反轉來得相當突兀的學子們,竟然也開始接受起了盧鴻遠樂於助人的人設——管他本意是什麼,反正他們現在也不吃虧。
隻要一會兒他真的幫他們搬了行李,他們就認了這個小弟!
盧·弟弟·鴻遠:“……滾!”
是以山門前雖然聚集了相當多的學子,但是收取束脩的陳夫子一來,見到的便是如此和睦的情景。
“這一屆的學子們,看起來真的相當乖巧啊。”一連教育了不知道多少屆刺頭的陳夫子如是感歎道。
他一來,本來就靠著(欺)盧(負)鴻(傻)遠(子)建立了相當良好的關係的學子們,便表現得更加乖巧且乖順了。
又因為幫了書院所有學子們搬運行李的盧鴻遠,是開口稱呼邱玉嬋和馬文才為老大的,左不過兩個人,大家便給麵子地優先繳納束脩的位置讓給了他們。
被欺負了一遭而顯得有些蔫蔫的盧鴻遠一下子就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
這兩個家夥的武力值是高得厲害,但隻要他們的家世不行,他完全可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嘛!
而他們的家世到底如何,未嘗不可以從他們繳納的束脩費用上一窺端倪啊!
於是他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嘴上卻習慣性地狗腿道,“兩位大哥,這邊兒請!”
狗腿完以後,他自己就先:“……”了一番。
打趣了他半天的孔書易更是:“……”鬨了半天,原來他們竟然真的是大哥和小弟的關係嗎?
“兩位大哥”也沒有要謙讓的意思,馬文才先是習慣性地把首位讓給了邱玉嬋——其實若不是繳納束脩需得本人親自排隊,其實他更習慣的是幫她把隊一起給排了。
邱玉嬋沒有要標新立異的意思,她按照邱父的意思,向這位陳夫子繳納了一百兩金的束脩。
陳夫子滿意地點點頭。
交完束脩以後,邱玉嬋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態度自然地候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的小夥伴。
比起她來,馬文才的陣仗可就要大得多了,“敢問夫子,這一屆新進的學子大概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