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是北宋小民出身,卻不代表他見了漂亮姑娘就會走不動路。於玄門而言,情愛是大妨,娶媳婦是為了傳宗接代,天天在外頭亂搞泄太多元陽,敗了氣,想在神算的道路上走下去就極難。
預熱表演很快就開始了,上台的是芙蓉三姝之一的幽露,她擅長的是纏綿到極致的舞。氣氛猛的就被推上高/潮,男人們都看癡了。
“日暮傾城月色暖,芙蓉帳前憶繾綣。
卻說當年,妾年方豆蔻,偷入喧囂塵世,望君一眼,輾轉千年。”
……
幽露啟唇輕唱,聲調婉轉。
饒是見過大世麵的阿哥都迷進去,莫說旁人,賈璉盯著那方高台,眼中滿是驚豔。
他這樣,賈赦很慚愧的,百媚樓是大清朝青樓妓院中的翹楚,用個難聽一點的比喻,頭一次出來嫖就遇到這樣的極品,以後還怎麼直視彆的歌女?除非再到這裡來,否則花了錢也得不到滿足,簡直操蛋。
賈赦將自己袖子裡那方靛藍色手帕拿出來,遞到兒子跟前:“把你那口水擦一擦,彆這麼丟人,顯得我們檔次很低一樣。”這話旁的客人是聽不到的,他們沉溺在幽露的歌舞之中,胡維倒是看過來了,他朝賈赦猥瑣的挑眉,“恩候兄說得極是,這種程度的表演哪能及得上我紅綾妹妹半分!”
“紅綾妹妹是誰?”被親爹搞得完全無法進入欣賞狀態的賈璉順口問道。
他剛說完,胡維就翻臉了:“想搶走親親我的愛是不是?你做夢!”
與他同時開口的還有坐在前方的十阿哥胤俄,他扭過頭來嘿嘿一笑:“這位兄台真是太有眼光,這軟趴趴連骨頭都沒有的表演有啥好看的?”
……嗬嗬。
胤禎嫌棄的看了老十一眼。
沒好看的你入什麼迷?
賈璉是很能適應各種場合的,他立刻調整自己的姿態,在心裡默念“這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表演而已”“比她好的比比皆是”“莫給父親丟人”……然後他就找回了高冷姿態,賈赦這才滿意了,他點點頭,能夠克製自己的欲/望,孺子可教也。
往後也就是這樣了,預熱的歌舞結束之後,卿婉就上了高台,念開場白,繼續炒氣氛,臨近爆點才將新調/教出來的姑娘帶上場。她聲音真是太動聽,說了沒幾句就把賈赦催眠了,大老爺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沒等卿婉說完就打起呼嚕。
這一幕被許多人看在眼中,賈赦的形象顛覆了。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前為了卿婉和格爾分對峙,這才多久,就徹底走出來了?”
“我看是被打壞了腦子,這樣也好,和那位爺搶女人被打死都是輕的。”
這些話賈赦一句也沒聽到,他這一覺睡得極好,直到卿婉說完也沒醒過來。本來賈恩候在卿婉姑娘上台之後抑製不住倦意呼呼大睡這事隻是附近聽到呼嚕聲的少數人知道,有句話叫不做不死,這位美豔逼人的芙蓉樓主一直記著方才被打臉那是,她說了幾句就將話題引到賈赦身上。
“月前,因為奴家的關係,令賈大老爺受了委屈,卿婉心中過意不去,今兒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奴給您賠罪。”
她成功得到眾人憐惜,這些被色/欲衝昏頭腦的,全都揮拳頭表示聲援。
“那是他自找的,冒犯婉姑娘該死!”
“徐兄說得對!打不死他那是輕的,格爾分少爺已經手下留情了。”
……
這狗腿勁兒讓人簡直難以直視,十阿哥胤俄想糊那女人一臉,賈大老爺這樣風光霽月的人物,是能被你羞辱的?三位阿哥同時扭過頭去,想看賈赦的反應,他們驚奇地發現,在一眾目光的圍剿之下賈赦睡得噴香,沒受到任何影響。
胡維還算淡定,好歹是見過大場麵的,賈璉心裡卻有些發虛,這如狼似虎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好像要生吃他們父子。他朝賈赦那方瞄了一眼,艸!被人這麼盯著看竟還沒醒來,雙手交握放在腹前睡得不要太香。
這就是父親上青樓的真相?
府上所有人都當他是色/魔,原來根本不是來嫖的。他是不好拒絕狐朋狗友的邀請,被迫跟過來,實際對這種事情完全提不起興趣。
賈璉心裡慚愧極了,他過去竟然那樣誹謗自己正直的父親。當務之急卻不是反省自己,而是將人叫醒,他伸手拽了拽賈赦的衣袖,低聲喚道:“父親,您快醒醒!”
被他這麼一鬨,人的確是醒了,賈赦打了個哈欠,扭頭問:“璉兒你叫為父作甚?”
客人們看得目瞪口呆,賈恩候竟然在卿婉上台的時候睡著了?
是真的瞌睡還是打臉?
當然最尷尬的還是高台上的美人,她臉頰羞紅,眼中盈盈帶淚:“您若不想原諒,奴家也不強求,隻是……隻是……”
嗬嗬。
三位阿哥都笑了,上三樓裡芙蓉樓主就隻會玩這種花招?
什麼不強求?擺出這樣的姿態不就是讓這些色/胚逼迫賈赦?
“格爾分真是越活越回去,爺回頭見了他非得說說,捧著這麼個女人,忒不像話。”
“老十你醒醒,那可是太子的人。”
胤俄是個不講道理的,他雙眼瞪得溜圓,壓低聲音說:“爺是什麼身份,還不能說他幾句?”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