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的姐兒就要嫁高門,這節骨眼上要是傳出庶小姐夜半失蹤連帶嫁妝一起,傳開來名聲還要不要了?無論終極版本是哪一個,無論是被采花賊擄了還是內鬼見錢眼開,結果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出事的就算是高門大戶也不敢聲張,他們擔心的不是失蹤的小姐,而是和小姐一起失蹤的財物以及府上的臉麵。
因為顧忌太多,他們反倒降不住衙門。
既然是這樣,這些捕快為什麼會吃板子?真的隻是為了泄憤?如果真是泄憤也是在太過分了,你把人打得皮開肉綻他還怎麼追竊賊怎麼查案?
關鍵點就在這裡!
打這些人不是為了刺激他們積極破案,而是為了讓他們破不了案。
隻要想到這一點,竊賊的身份基本就可以斷定了。
這感覺就跟聽說書一樣,非常精彩,胤禟也沒想到賈赦真能把案子分析得頭頭是道,並且還沒動用他的專業技能。的確,如果說出事的人家連聲張都不敢,衙門根本不用怕他們,就算案子破不了他們也不敢背地裡使壞招打擊報複,隻會想法子把丟的那兩抬嫁妝填上。既然如此,這些捕快為什麼會挨打呢?因為他們辦事不利?因為官老爺很生氣?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仔細推敲卻站不住腳。
虧得是九爺,要是四爺聽到絕對坐不住,趕明就要把這個毒瘤切了。
誰能想到負責安排調度這些捕快的竟然就是竊盜案的凶手?
“照這個說法,擄人和盜取財物的是兩夥人?”
“我沒看過現場,具體也說不上來,不過潛伏在衙門那個應該是聽到風吹草動然後才選定了偷竊嫁妝的人家和作案的日子,江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事。他能想到借大樹乘涼,犯下另一起案件的恐怕來頭不小。”
胤禟看著方桌上徹底乾掉的水漬,眼尾一挑,“不是那些洋人做的?爺倒是聽說京城裡來了一夥能夠洞察人心窺伺天機的洋人,他們拿著塊懷表晃晃悠悠就能把人迷暈過去,醒來壓根記不得發生了什麼。”
賈赦笑得高深莫測,半晌之後才說:“控製人心的確是靠那塊懷表,讓你不記事應該是房裡點了香料,這些人大張旗鼓到京城來準備做什麼我是不清楚,不過,他們十有*隻是攪局的靶子,如果讓我來整理這個案件,首先是洋鬼子在京城活動,然後是擄人案,幕後黑手希望把罪名嫁禍給恰好在這段時間活躍的他們;最後才是竊盜案,恐怕也是聽到風吹草動出來攪局的,趁機撈好處並且將案情搞複雜。”
你要是能想到這是三件獨立的案子,距離破案也就不遠了。
關鍵衙門那邊中了套,把這當成三合一。
胤禟聽完所有的分析,忍不住給賈赦豎了個大拇指,“你把故事講得這麼精彩,爺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不查個清楚明白怕是睡不好覺……天師老爺回去等消息,爺讓手下奴才去會會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