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幸運的,全國的英語演講拿到了第二名,一萬塊的獎金沒拿到,但也有八千,已經足夠了。
暑假期間,除了許父偶爾給她打過一兩個電話,許母和許知佳基本上沒和她聯係。
許知綠落的清靜,甚至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以後她希望都這樣和諧的相處下去,她不需要這些親情,隻需要安安靜靜一個人享受生活。
開學的前一周,她回了家。
沈斯延和程宋,還有辛安安親自來車站接的她。
許知綠拉著行李出去,辛安安便跑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知綠!想死我了!”她直接抱著許知綠,忍不住尖叫:“嗚嗚嗚你怎麼忍心一個多月都不回來!”
許知綠失笑,她咳嗽了兩聲,拍了拍她肩膀:“安安,淡定點,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辛安安“啊”了聲,這才從她身上下來。
“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許知綠任由她打量,唇角彎彎的笑著。
“有嗎?”
辛安安摸著下巴圍著她轉了一圈,笑著搖了搖頭:“倒是也沒有。”
她笑盈盈道:“就是越來越好看了。”
許知綠笑。
程宋也連忙道:“這話說的沒錯。一個多月沒見,感覺都有點不認識了。”
許知綠揚眉:“這麼誇張?”
程宋指了指:“不信你問延哥。”
許知綠下意識轉頭。
兩人這才四目相對。
沈斯延看上去又長高了一點點,他穿著半短的牛仔褲和白色T恤,看上去清爽又乾淨。剛剛剪過頭發,劍眉星目,有種和平日裡不一樣的帥氣感。
許知綠愣了下,盯著他利落的短發看了幾秒。
“延哥,跟你說話呢?”
程宋看著沉默的兩人:“許知綠是不是漂亮了很多,比之前更有氣質了。”
沈斯延“嗯”了聲,淡淡說:“是吧。”
程宋:“……”
他嫌棄睇了眼沈斯延:“真不會說話。”
許知綠對著沈斯延的目光,傲嬌轉開眼。
“可能是真的沒有。”
沈斯延哽了下,垂眸注視著她。其實是有的,整個暑假下來,她人不僅沒曬黑,反而變得白了不少,氣質也如同兩人剛剛所說的那樣,好了很多。
她穿的簡單,短褲和白T,青春又漂亮。
沈斯延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淺聲道:“走吧,先去吃飯。”
程宋和辛安安無聲對視眼,雙雙感到無奈。
“走走走。”
辛安安收拾好心情,拉著許知綠道:“回來的第一頓,你想吃什麼呀?”
許知綠想也不想:“牛蛙火鍋吧,怎麼樣?”
辛安安:“我也這樣想的。”
兩位女生都決定了,另外兩位男生基本上沒意見。
沈斯延接過她行李,率先往外麵走。
他讓司機過來的,四個人上車後,剛剛好。
程宋被迫坐到了副駕駛,許知綠坐後排中間,一邊是辛安安,一邊是沈斯延。位置原因,兩人的腿還不經意地碰到過。
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有些許的不自在。
沈斯延倒是淡定,上車後就在看手機,也不說話。
“累不累。”
辛安安在她旁邊嘀咕著:“你不知道,我暑假無聊死了。”
許知綠撲哧笑:“不是還挺有意思的嗎?”
兩人雖然沒見麵,但也差不多每天會聊天。
辛安安暑假在補習,還好巧不巧和程宋報了同一個補習班,每天都能遇見。她每天都在給許知綠說程宋的糗事。
辛安安翻了個白眼:“哪有意思了,很無聊。”
許知綠笑,也不拆穿她。
辛安安道:“還有幾天才開學,你打算做什麼呀?”
許知綠搖搖頭:“沒想好,先睡一天吧。”
“行,要是想去玩我們一起啊,我們這個暑假都沒出去玩。”
“好。”
兩人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聊著,也沒顧及到另外兩位會不會覺得煩。
沈斯延讓司機直接把許知綠行李給送回家,便帶著他們進了商場裡的火鍋店。
這會不是正點的吃飯時間,人不多,也不用排隊。
進去後,四個人開始了大掃蕩。
許知綠和沈斯延被安排坐在了一邊。
她起身去了個洗手間,再回來時候,辛安安和程宋都不在位置上。
“安安他們呢?”
沈斯延側目看她:“去排隊買奶茶了。”
許知綠“哦”了聲,表示了然。
沈斯延伸手,給她倒了杯水:“喝點水。”
“嗯,謝謝。”
許知綠看他:“你今天不忙?”
聞言,沈斯延揚眉:“我什麼時候忙了?”
許知綠撇嘴:“那誰知道呢。”
沈斯延被她氣笑,淡淡說:“我不忙。”
他看著許知綠喝了大半杯水,這才道:“剛剛……”
“什麼?”
許知綠轉頭看他。
沈斯延頓了下,淺聲道:“確實變漂亮了。”
許知綠:“……”
她怔鬆片刻,麵無表情的“哦”了聲:“是嗎,謝謝。”
沈斯延挑眉:“就這樣?”
許知綠剜他眼,理直氣壯說:“不然你還要怎樣?你這誇獎也挺勉強的呀。”
沈斯延無言。
“哪有勉強?”他目光灼灼看她:“我說的是實話,剛剛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知綠垂下眼,慢吞吞地抿著水不吭聲。
“哦。”
沈斯延觀察著她反應,忍俊不禁:“就這樣?”
許知綠轉頭看他:“不然你還想要什麼,我也誇誇你?”
沈斯延厚臉皮:“行啊,你誇。”
許知綠:“……我才不,你沒什麼好誇的。”
她嘟囔著:“不過我倒是發現,你黑了點。”
沈斯延:“……”
他被她給氣笑了,沒忍住伸手拍了下她腦袋:“說什麼呢。”
許知綠傲嬌地哼哼:“本來就是,你就是黑了。”
沈斯延:“男人黑一點算什麼?”
他稍頓,看向許知綠:“你不喜歡黑的。”
許知綠搖頭:“一白遮三醜懂不懂,你長這樣還去曬黑,那更不能看了。”
到這會,沈斯延總算是聽出了她的挖苦之意。
他扣著她後腦勺拍了下,聲音含笑:“我長這樣,我長哪樣了?”
許知綠理直氣壯:“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長得很醜?”
許知綠轉頭,雲淡風輕地瞥了他眼:“就一般般吧。”
沈斯延:“……”
“你確定?”
“對啊。”
沈斯延回憶了一下:“但我記得,之前有人誇過我長得很帥,說我眼睛好看,鼻子很挺,還說我嘴巴也好看,那人不是你嗎。”
許知綠捧著杯子的手一頓,一臉茫然看向他:“你記錯了,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曾經這樣誇過沈斯延。
反正他也沒有證據,咬口不認就是。
沈斯延瞥了眼她那紅了的耳朵,哂笑了聲:“哦。”
許知綠一說謊就耳朵紅,這是從小就有的身體反應,兩人認識了這麼長時間,對她說謊時候的小動作,沈斯延一清二楚。
許知綠點頭,正想義正言辭說‘對’‘就是這樣’之類的話,沈斯延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耳朵。
愛打球的緣故,沈斯延的手指不像是一般人那麼細膩,指腹麻麻的,不平滑的那種感覺,粗糲灼人。
許知綠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他,都忘了第一時間把他手拍開了。
“你在――”
話還沒說出口,沈斯延漆黑明亮的瞳眸吸引著她,低低問:“那你耳朵怎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