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這種事情真的降臨到她的身上的時候,她真的很怕。
在這個異世界,她似乎目前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這個有時候脾氣不是很好,但是很口是心非的小少年了。
幼崽靜靜地坐在少年的手邊,冰藍色的眼睛裡麵滿是擔憂,尾巴也不甩了,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有時候會湊上前聽一聽少年的心跳,心裡默默地計算著每分心跳的次數,她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隻能用這她原本有的世界觀來看看少年的狀況。
突然,顧七見到某人有動靜了,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她有些激動,連忙躥上前大聲叫著,企圖喚醒卿闕。
卿闕再睜眼的時候,就見到一團放大了的毛團子在他眼前。
“崽崽,怎麼了?”
他說話的聲音頗為沙啞,看來,確實傷到了聲帶。
“嗷嗚嗷嗚~”你可嚇死我啦~
吧嗒吧嗒一滴一滴眼淚砸到了卿闕的臉頰。
濕濕的,熱熱的。
看來,這次確實把幼崽嚇得不輕。
“抱歉,讓你擔心了。”卿闕難得沒有嘴硬。
他有些費力地坐了起來,伸手抱起了幼崽,幼崽毛茸茸的觸感讓他有些滿足。
不過,很快,他也發現了有些發涼的脊背,以及被勒得有些緊的頸項。
“是,崽崽做的?”少年一隻手抱著幼崽在幼崽的耳邊問道,另一隻手拿著從頸項垂下來尚未打結的布條一端,來不及褪色的酒紅色眼睛就盯著顧七的冰藍色雙眼。
聲音比平常不知溫柔了多少倍。
但是顧七真的感覺自己要昏古七了。
她覺得自己是藥丸。
抓撓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嗷嗚嗷嗚~”鏟屎的,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七拚命扒拉著卿闕的前襟,又留下了幾道爪印,哦豁,和剛剛布條上的倒是一樣。
得,物證也齊了。
所幸,似乎卿闕也沒有計較的意思,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放下幼崽,往內殿走去。
但是顧七的腦回路卻是不一樣的,看著自家鏟屎官什麼話都沒有說,顧七以為他真的生氣了,連忙邁著小短腿跟了上去,想要道個歉。
卿闕,阿闕,小闕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卿闕也暫時沒有理會小幼崽,隻以為她覺得無聊了,所以想跟著自己。
他就是想先換個衣服罷了。
顧七忙著道歉,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跟著卿闕進了內殿。
內殿她倒是不怎麼來,因為她覺得陰暗了一些,她比較喜歡白日裡能夠曬到太陽的外殿或者偏殿。
內殿裡頭熏了一些熏香,味道倒是沁人心脾,隻是不點燈這一點,顧七其實想跟卿闕提提意見來著。
顧七的腿比較短,幼崽的腳程也比較慢,等到顧七進了內殿之後,就見到自家鏟屎官正在脫衣服。
色七一下子就愣住了。
在她麵前的不再是十二三歲的少年人,而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青年,殿內光影朦朧,青年長發披散,睫羽微顫,姿容出塵,他脫下了沾了血漬的白色裡襯,顯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有些瘦削肩頭……
她剛剛想要繼續深入看一下的時候,一塊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裡襯從上麵飄下蓋住了整隻崽,裡麵還有若有若無的蓮花香。
青年低沉的聲音傳來:“色崽。”
有些許的調侃嘲弄之意,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和寵溺。
“嗷嗚嗷嗚!”我才沒有!
顧七誓死捍衛自己的節操。
等到某隻崽費力地將自己從裡襯裡麵扒拉出來,企圖走向已經穿戴整齊的卿闕之時,就被布條絆住了jio,反而在地麵滾了好幾圈,滾到了卿闕的麵前。
卿闕彎腰伸手抱起了幼崽,幫她從布條裡頭解脫了出來。
現在他不再是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手掌也大了許多,用手捧著兩個月大的幼崽根本不在話下。
“本尊的極品白綃紗,你倒是會挑本尊身上貴重的撕。”
聽著熟悉的語氣,顧七也能確定這應該是自家鏟屎官的plus版本。
“嗷嗚嗷嗚~”你外麵穿的那件,我咬不動~
幼崽的表情委屈巴巴,毛茸茸的臉上滿是控訴。
反倒是讓苦主本身有那種自己成了世紀大渣男的錯覺。
他的傷其實並沒有大礙,隻是需要進入識海休息一番罷了(雖然他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會在進入內殿便到了下去)。
傷口自然愈合的速度亦是極快的。
看著眼前這隻傻傻的小崽子,卿闕也隻能繳械投降。
“罷罷罷,改日本尊再給你找些料子撕。”
“嗷嗚嗷嗚~”我怕自己撕不動。顧七開始得寸進尺。
“就用這種南海產的白綃紗。”
南海白綃紗,稀少且珍貴,世間存在,不過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