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臨道君,要不,弟子去將他給?”旁邊的計蓉蓉開始詢問逐臨的意見。
“幫我照顧好弱弱。”他說道。
計蓉蓉點了點頭,接過在逐臨懷中的弱弱,幫他看護著她。
逐臨的手中幻化出一柄利劍,單手執劍,一步一步朝那個奄奄一息的黑影走去。
那個黑影就躺在角落裡。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有些遙遠有些懷念。
“我當真是難逃這時光的輪回。”
逐臨的手頓了頓,劍尖微微有些顫抖。
那個黑影,看不清麵容,甚至沒有實體,就像鬼魅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東西,與他這個正道魁首,總是要相對的。
更何況,他搶走了他心愛的弱弱。
“年輕人,多年前,我就是你這般模樣。”
現在的我,依舊執著,然而,無果。
逐臨有些忍不住想要冷笑。
他不知道現在這個是個什麼情況,但是這樣應當身處在陰暗之中的東西,能同他這樣光風霽月的正道之子相提並論嗎?
答案顯而易見。
冰冷的劍花在洞穴之中閃過,劍身閃過的冷光晃了晃不遠處弱弱的眼睛。
她的眸中不自覺地落了淚。
做完這一切,逐臨的心情並不怎麼輕鬆。
他甚至有些後悔懊惱。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明明,他都已經將這擄走弱弱的家夥給解決了。
為什麼他的心情並沒有一丁點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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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卿闕落到了崖邊,看著崖邊石塊的敲擊痕跡,眉頭緊皺。
這裡明顯是有籠子下落之後留下的痕跡,但是為何,現在卻又不見了。
卿闕剛想運用能力,查看這裡下落之後的狀況,但是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腳步聲。
“你為何跟著我?”卿闕似乎也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所以並沒有回頭。
“我不是在跟著你,我是來救七崽的。”無闕看著那人的背影,無端的,有些熟悉卻又陌生。
“嗬……”卿闕一聲輕笑。
看著這小孩兒有些窘迫的模樣,他突然當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無闕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你不必知道。”
即使是七崽,你也不必記著。
若是記得了,那麼他和七崽倒是真真正正地錯過了。
“我為什麼不必知道!”無闕從來都沒有被人嗆聲過,看著卿闕無禮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惱怒的。
“我是七崽的主人。”卿闕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胡說,原本便是計蓉蓉獨自帶著她的!”
“既然你不願相信,那便罷了,我現在要做的是去尋她。”
在他的視線之中景色開始倒退,他看著一個金色小籠子從上麵落下懸崖,裡麵有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昏迷了過去。
他自是認得,看著是他家七崽。
之後,來了一群人,想來是來這山中打獵的人間貴族。
他們似乎對小籠子裡的小姑娘很好奇,打量了一會兒之後,便將小籠子帶了回去。
“去西南方。”卿闕說道。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無闕的聲音也在後麵傳來。
“去西南方。”
卿闕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無闕,便繼續往西南方前去。
無闕也不甘心,跟了上去。
那一撥人間貴族似乎來路也並不簡單,他們的腳程很快,在撿到顧七之後,就開始迅速趕路。
等到卿闕和無闕追到了他們的營地之後,發現他們正在做類似於慶祝的祭祀活動。
周圍昏黃的篝火將二人同樣冷白的膚色染上了一層豔色。
卿闕冷冷地看著底下一群人的狂歡,神識不斷散開,在尋找著幼崽的身影。
無闕的也散開神識在找著幼崽。
但是……沒有找到。
“七崽,似乎並不在這裡。”無闕說道。
卿闕倒是搖了搖頭,一半麵具之下露出的半個下巴光潔如玉,在夜色和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神秘。
“她就在此處,隻不過,那個籠子,是攝魂之物,若是神魂受困,神識想必也是難以找到的。”
卿闕的神識不斷地鋪開,掃過眼前這個營地,似乎是想要追蹤什麼。
突然,無闕和卿闕二人同時睜開了眼睛,又再次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營帳之中,還藏了位神秘人物。
原本以為隻是普通貴族們狩獵玩樂,未曾想,倒是在這裡誤打誤撞地碰到個現在還未曾熟識的人。
卿闕一躍而下,似乎打算去找那人。
“你要去找那人?”無闕在背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卿闕。
“你先去找七崽。”卿闕說道。
無闕猶豫了一會兒,他不太相信眼前這人會這麼輕易地放棄。
隻不過,還未曾得到回複,那人就消失在了夜風之中。
無闕垂下眸子,瞳孔微微失焦,這人,顯然是知道他已經確定了七崽的位置。
而七崽的位置,他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先去找七崽呢?
是相信他麼?
他總覺得,眼前這人,很熟悉。
但是,他也確信,自己從未見過他,
無闕微微閉目將腦子裡紛亂的思緒拋開。
他現在要先去找七崽。
他轉身從另一個相反的方向禦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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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卿闕行走在昏暗的森林之中。
昏暗的環境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影響,他依舊相當自如地來去。
這森林相當廣闊,在人間與修仙界的邊界,受了些修仙界靈氣的影響,倒是十分鬱鬱蔥蔥,連月光都難以從樹木的隙縫之中透入。
偶爾幾隻小動物跳過,見到卿闕也隻是掠過,顯然是對他害怕的緊。
卿闕也沒有多放心思在這些小動物身上,他的目標一直隻有森林的儘頭。
那人費儘心思地將他引過來,顯然是有話想說。
森林的儘頭,是一個湖泊。
湖泊周圍並沒有樹木,天空懸著彎月,落了些月光在湖麵之上,微風拂過,倒是熠熠生輝,給這寂靜的夜晚添了幾分生機,偶爾幾條頗具靈慧的小魚兒在湖中一躍而起,曬著月光水花四濺,在月光的暈染之下,像閃耀的寶石一般。
有一條頗為調皮的,一下子就跳到了湖岸邊。
在泥濘的草地撲騰著,漂亮的銀色魚鱗沾上了泥汙,看上去好不可憐。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溫和地拾起了那條調皮的小魚,再轉眼,小魚兒就轉身回了湖中,還蹦躂了兩下,似乎是在道謝。
“去罷。”那人隻是溫和地說了這麼一句。
那人此時立於湖畔,身姿修長,穿了身樸素的白色長衫,長發半挽,額間係了一條月白色的抹額,手中拿著一串玉製的佛珠串,偶爾會扣動一顆珠子,珠串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劃出微小的弧度。
他的眸光烏黑深邃,即便未曾轉身,也已經知道了卿闕到來,他似乎早就已經在等待卿闕。
卿闕就站在他的身後,夜風將他的長發吹動,看著眼前這人,卿闕的唇角倒是難得有了弧度。
這,也算是久彆重逢後的老友了。
隻是現在還未曾相識罷了。
“便是你,救下了七崽?”雖說是個疑問句,但是卿闕的語氣,確實十分肯定的。
那人停止扣動手中的珠串,轉過身來,說道:“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卿闕:本尊下次一定抽得到和崽崽情侶裝=_=,表示不太想和一個AI穿一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