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隻崽(1 / 2)

儲子濯看著無闕呆呆地站在藥閣門口,也有些意外。

這祖宗可向來沒有這閒心在這兒發呆。

“阿闕,你怎麼在此處?”

無闕轉身看了儲子濯一眼,說道:“隻是方才在你那阿蔓手中救下了一隻幼崽,未曾想這隻幼崽竟然是阿塵養的。”

“啊?阿蔓她有亂吃東西了?”儲子濯有些頭疼。

他想起了阿蔓方才確實捉住了什麼東西。

“我改日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她。”

無闕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儲子濯見到無闕還在外麵站著,便過去將他拉進了藥閣之中,說道:“進去坐坐罷,我們也已經許久未見了,你那補劍的材料可已經準備好了?那三柄本命法器可不能馬虎。”

“嗯。”無闕應了聲,“過會兒我便會去劍淵瞧瞧有沒有合適的材料。”

二人此時已經進了儲子濯平日休息的大廳,儲子濯幫他倒了杯茶水,聽他這麼一說,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可小心著些,自從那些女弟子得知你回去劍淵尋找材料,這劍淵的水都要給她們挑乾了。”

“……”

無闕再一次沉默了。

對於這些小姑娘的想法,無闕自己也弄不懂她們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趕一次來一次……

“還有你和祈家嫡女的事情,現在也是鬨得沸沸揚揚了,說你當日直截了當地拂了人家的麵子,如今都要告狀告到宗主麵前去了。”

“這也正好,我本就已經告訴宗主處理掉這荒唐不已的婚約。”

“同意了?”儲子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這整個無妄宗敢和宗主叫板的也就隻有這位了。

無闕喝了口茶水,茶霧嫋嫋,儲子濯一時之間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他說道:“同意了,隻是尚未公布罷了。”

那祈凝心故意去堵他,想必也是聽見了風聲,想來試探。

得到結果之後,便惱羞成怒,現在便使這種小手段傳些流言。

“你這名聲可是要毀的差不多了。”儲子濯感慨道。

“隻是虛名罷了,我又不懼他們,反而,是他們害怕我。”無闕說道,“更何況,這流言蜚語,隻需要一個證人,便可不攻自破。”

儲子濯聽到此處,也有些感慨,這些時日,其實無闕也算仁至義儘了,幫祈家擺平了不少事情,這手中也確實握住了祈家不少把柄。

“那宗主有沒有生氣?”儲子濯小心翼翼地問道。

宗主這些年的脾氣愈發的不好了。

前些年見那時候還是少宗主的宗主的時候,儲子濯便覺得這世間怎會有這般溫和儒雅之人。

隻是不知何時,便不再是這樣了。

那個女子死了。

儲子濯不懂什麼情愛,見到宗主的樣子之後,更是覺得這所謂的情愛是致命毒藥。

裹著蜜糖的毒藥。

讓人痛苦的同時,甘之如飴。

他寧願天天和阿蔓待著,看著阿蔓嚼雞骨頭。

彼時無闕聽了他的話,搖了搖頭,說道:“宗主如同往常一般,隻是應了。”

儲子濯得到了答案,心中也鬆快了一些。

他總覺得無闕雖說性格還算溫和,甚至說平日裡對待弟子都是相當寬厚的,但是做起一些事情來,又是十分瘋狂的。

這種奇怪的性子,讓儲子濯一度非常頭疼。

隻是無闕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於儲子濯的性子也十分頭疼。

他不熱衷修煉,天天喜愛和草藥呆在一塊,可是又不是擅長煉丹的丹修。

總之,便是不甚上進。

無闕有時候著實有些看不過眼。

但是也無可奈何,這是儲子濯自己選的路,隻要不歪,無闕便無權乾擾。

二人都秉持著這樣的性子,倒是還算意外的和諧。

平日裡也都有個照應,互相拜訪喝口茶水。

無闕手中的茶水也已經涼了,他也起身同儲子濯道彆。

儲子濯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忙罷,對了,我這兒離宣閣不願,要不要屆時我幫你注意一下那隻幼崽的動向?”

無闕搖了搖頭,難得調侃了一句:“你還是莫要折騰了,省的屆時被逐塵的人捉住,到時還要我去贖你。”

儲子濯:……

他真的好想罵人,這真的不是好兄弟該說的話。

等到無闕離開之後,一條小藤蔓慢悠悠地溜了進來,纏住了儲子濯的手腕。

儲子濯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說道:“阿蔓,下次可不能亂吃東西了!”

小藤蔓扭了扭,便瞬間離開了。

阿蔓:委屈巴巴QAQ。

儲子濯看著鬨脾氣的小藤蔓,原本是想要坐在屋裡頭冷落一下這調皮的藤蔓,但是沒過半刻鐘,便軟了心腸,說道:“阿蔓,我幫你做新的雞架好不好?刷你喜歡的辣椒醬。”

……

半晌沒藤蔓應他。

“阿蔓?蔓蔓?”

小藤蔓悄悄地站在了門口,用新生的側枝在地麵點了三下。

儲子濯當然知道她的意思。

“好好好,應你了,三倍肉。”

小藤蔓又點了三下。

“好好好,祖宗,我記得再加三倍辣。”

小藤蔓這才乖乖巧巧地纏上了儲子濯的手腕,伸出枝蔓蹭了蹭儲子濯的臉頰。

儲子濯原本有些生氣的神情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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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閣。

這個時候是飯點的時候。

是顧七的飯點。

原本正在琢磨怎麼去找鏟屎官的顧七,在親眼看著這看著病弱的逐塵竟然拿著鍋鏟……

在做飯。

嗯,做飯。

似乎是怕她無聊了,於是就讓她在一旁觀摩。

甚至還給了一團小麵團讓她自己拿著玩解悶。

看著這十分勁道的小麵團,顧七第一次懷疑了崽生。

按理來說,修仙之人不應該是不食五穀的麼?

但是看著逐塵好像十分擅長這個。

逐塵也注意到了幼崽的打量。

他溫和地說道:“昔時見到父親時常下廚為母親做羹湯,久而久之,便也會了些,倒是可以讓崽崽你嘗嘗我的手藝,比不得父親,不過倒也還算可口。”

顧七此時非常沒良心地在腦子裡比對了一下自家鏟屎官下廚時的樣子。

那仿佛要將廚房炸了的氣勢。

再看看逐塵,他已經放下了鍋鏟,轉而用手捏著小小的麵團,白白胖胖的麵團被他捏成了小兔子的形狀,再隨手用旁邊已經準備好的紅豆,給小兔子點綴了雙眼,最後用一根乾淨的筆,上麵沾著一種特製的染料,畫上了三瓣嘴的形狀。

果然……沒用對比就沒有傷害。

最後,看著擺著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肴,顧七覺得已經到達了崽生巔峰。

這些菜色看著便是極好,逐塵似乎也是專門下了功夫的,全是適宜幼崽食用的。

逐塵也有些期待著看著顧七。

“都是為你準備的。”他說道。

眸光之中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期待。

顧七也很給麵子地叼了一塊糕點來吃。

“嗷嗚~”好吃。

她搖了搖尾巴,表現出一副非常歡快的樣子。

逐塵也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他害怕幼崽責怪於他。

原本是想要明日再幫幼崽做些吃的,但是也因著在藥閣意外遇見無闕,那一種搶了彆人東西的內疚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他想要快些讓這隻幼崽無法離開他。

他要養著她,寵著她,慣著她。

無闕已經丟了她將近百年,既然百年之後讓他先遇見這隻幼崽,甚至如今,他都已經不記得這隻幼崽了。

那麼,他也可以,擁有這樣的機會。

在一旁吃著東西的顧七當然是不知道逐塵內心的猶豫與糾結。

吃飽喝足之後,她懶洋洋地跳下了飯桌,躺到了逐塵給她準備的小墊子上,一副打算休息的樣子。

逐塵也不阻攔,隻是喂了一顆消食的丹藥給她。

今日幼崽吃的有些多了,吃點消食的丹藥省的晚上腹脹。

待到無闕離開之後,顧七才悄悄地睜開眼睛。

【“太阿?太阿?還在麼?”】

【“主人我在的。”】

【“你現在能夠從我識海之中出來嗎?”】

【“可以。”】

太阿的聲音剛落,顧七就發現自己的眼前一閃,出現了一柄白色的小短劍。

見到太阿能夠出來,顧七也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你能出來便太好了,你現在能夠感應到尊上的位置麼?”】

【“可以可以,尊上的氣息我最熟悉啦!”】

太阿整柄劍都處於一種非常亢奮的狀態。

【“太好了。”】

隻要她從這裡出去,再去找鏟屎官就好了。

雖然有些對不起逐塵……

顧七也不是沒心沒肺,她能感受得到逐塵似乎很喜歡幼崽,今晚做的飯,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討好。

但是這並不能代表她可以放棄無闕。

說到底,無闕在顧七心中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這過去的無闕,便是未來的卿闕。

【“主人,你的靈力也已經慢慢恢複了,要不要嘗試一下變成人形,到時候也方便走動。”】

被太阿這麼一提醒,顧七運轉了一下自己周身的靈力。

最開始太阿同她說起這個的時候,她還沒有特彆在意什麼,但是現在突然查看,她發現自己的靈力不知何時已經充盈了。

她慢慢調動自己的靈力,一道紅光閃過,原本趴在墊子上的幼崽變成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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