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折眸色一沉,手中拿著的折扇挑起禦星翼的下巴,說道:“嗬,果真連我都不認得了。”
傳承說的不錯,男子沒一個好東西。
但是,她的阿翼和那些泥一般的男子們都是不同的,他通曉天地,禦動萬獸,同她這由秘境幻化的靈物最是相通了。
這是她的阿翼啊……
隻應該屬於她一人的阿翼。
禦星翼頓覺有些羞辱,本身讓他扮作女子已經足夠難堪,其中一個小師弟不小心露出了馬腳便被這群奇怪的女子給捉住了。
現在甚至還被這個不知名的女子給這般壓著。
禦星翼的兩隻手腕被危折一齊握住,如玉似的臉上浮上了因著慍怒產生的薄紅。
“你是生氣了麼?”危折問道。
危折的心中有些委屈,明明是阿翼忘了她,為什麼他還一副生氣的樣子?
這樣想著,手中的力氣不由得大了一些,撕裂了禦星翼的廣袖,修長勻稱的手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旁邊的顧七看得有些激動。
這大晚上的,真是刺激單身狗。
隻可惜,她的眼睛同時被兩個家夥一左一右給蒙住了。
“七七,非禮勿視。”逐塵笑眯眯地說道。
隻是這語氣當真算不上輕鬆。
卿闕就更加直接了。
【“本尊當初還未曾讓你看夠麼?”】
顧七聽到卿闕提起這檔子舊事,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在昏暗的冰宮之中,青年褪去衣衫時的場景。
emmm她沒忘。
就是有些遺憾那時沒怎麼看清楚。
好吧,她承認,她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非分之想的。
就隻有一丟丟。
卻說那邊,危折已經將禦星翼給扶起,她原是想抱起禦星翼的,無奈這禦星翼是個不領情的性子,是堅決不願被這奇怪的女子給這般抱起的。
這樣著實屈辱。
顧七回頭看了一眼逐塵,問了句:“你不去幫幫他麼?”
根據她多年的看少女漫的經驗,總感覺那山長會把那小傻白甜給拆吃入腹。
逐塵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曾是有情人,做快樂事,又有何妨?”
“……”她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她記得逐塵後來去修了無情道來著。
是看破紅塵了麼?
顧七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那是彆人的道,與她也無關。
她也突然理解了為啥鏟屎官並不熱衷於去改變他即將會麵對的一些事情了。
若是改變了,那麼曾經遇到過這些事情,經曆過改變的他,也並不再是他了。
他會有另一段命運。
也會遇到另一個顧七。
危玉不知何時也已經走了過來。
她們這邊已經是酒氣衝天了。
即便是這酸甜的酒,喝多了,也總是會醉人的。
旁邊的清兒已經是不省人事,顧七也有些愣愣的,逐塵也坐在一旁發呆,卿闕則是手捧著竹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給客人們再添些酒水。”危玉吩咐道。
顧七的臉蛋紅紅的,發帶不知何時散開了,露出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看上去呆呆的,見到有人幫她倒酒,也不客氣,直接伸出酒杯讓負責倒酒的姑娘滿上。
危玉見此,頗有些忍俊不禁。
這小姑娘,生的當真是可愛,應當是精怪的化身,這耳朵一動一動的,讓人有些心癢。
正當危玉有些心癢的同時,已經收養的某人從背後環抱住了顧七,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揪著她的耳朵。
卿闕的臉色也有些紅了,原本像紅寶石一般的赤瞳,也有些渙散,看上去也是醉了的。
隻是他向來自持,就連醉著的時候,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舉動(rua耳朵大概不算過分)。
顧七也喝高了,不想多動,於是乖巧地窩在卿闕的懷中。
旁邊的危渝感慨道:“鵲鵲和七七的感情當真是好,就是不知這七七的原型是什麼。”
危渝也是個喜歡亂動的,她看到卿闕在玩小耳朵,也想湊上前去摸一摸,未曾想原本神色溫柔的卿闕眼中出現厲色。
“不準碰!”
崽崽隻能是他的。
突然爆發出的威壓讓危玉也有些猝不及防。
“想起來玉還有一些事情,阿渝,跟姐姐一起去幫忙。”
危渝連忙點頭,方才她也不過是趁著酒勁想要同七七玩耍,未曾想又栽在同一個人手中,危渝也有些苦惱。
一旁的逐塵也被整醒了幾分,他睜開眼,就見到二人親昵地抱在一起。
逐塵的心中,頗有些酸澀。
她確實應當喜歡更為優秀的師兄的。
師兄的樣貌出色,修為非凡,傾心於他,再正常不過。
但是捫心自問,逐塵知道自己是羨慕的,而由羨慕又引出了嫉妒。
這對修仙之人來說是最大的阻礙最大的心魔。
他的執念,成了他的心魔。
或許,他從一開始便不應該有所企圖。
無欲無念,才能更好的尋仙問道罷。
可是,他的道又是什麼呢?
一道拷問砸在了逐塵的心頭。
他緩緩起身,往外麵走去,打算去散散心。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身後跟了一人。
回頭看去,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她的神色看著毫無波瀾,但是對上了逐塵的眼睛之後,還是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羞赧。
“白術?”逐塵有些奇怪會在這裡看見她。
“逐塵道君安好。”
白術微微學著那凡間的女子行了個禮。
逐塵擺了擺手,說道:“無需多禮,不過,你怎的在此?”
“主人將我放了出來,我便順手吸收些月華,前些日子劍身受了些損傷。”
逐塵聽了,微微皺眉,便按著禮數問了句:“可有大礙?”
白術似乎一直在等著這句話,在聽到逐塵這樣問的時候,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並無大礙,多謝道君關心。”
“對了,你可知你家道君身邊的女子,是如何到了你道君身邊麼?”逐塵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白術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那日道君去劍淵尋找材料之時,在潭底發現這女子的,隻是後來,道君便突然用了定光,沒有用我,之後的事情,我也不甚清楚。”
逐塵在聽到這答案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來,那日,確實是師兄帶走了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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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顧七縮在卿闕的懷中,神誌也有些混混沌沌。
她有些犯迷糊。
她知道自己被鏟屎官抱著,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腦子裡麵迷茫的很。
她在卿闕的懷中,半倚靠在卿闕的肩膀,抬眸就看到卿闕光潔如玉的下巴,繼續一抬頭,就能看到他還塗著口脂的唇瓣,在火光的映襯之下,環境明明滅滅,眼中便隻剩下他了,然後伸伸脖子,就可以啃到了……
顧七想到了那個霸道女山長,她覺得自己也可以學一學。
卿闕原本抱著顧七在發呆,未曾想,懷裡的崽崽有了動靜,他原本也沒怎麼在意,想來隻是翻個身。
未曾想,唇上突然出現了一抹柔軟。
顧七白日被危玉施了咒,身上獨特的香味伴隨的酒香在卿闕的周身縈繞。
卿闕覺得自己沉淪了。
軟玉溫香,他確實是懂了。
原本未曾注意到的口脂香味也在他的口中綻放,還帶了幾分甜味。
他攬住了她的腰際,頭上的發釵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叮當的脆響,所幸姑娘們都在喝酒跳舞聊天,倒是未曾注意到他們。
一旁的顧雲清原本睡得極死,但是恍惚間,他夢見了一個小姑娘,生的軟軟糯糯,雪白的像個團子一樣,小手白白胖胖的像個藕節一樣,伸出手乖乖巧巧地喊他爹爹,要抱抱。
顧雲清激動得都冒出了灰色的耳朵。
太可愛了!
她的耳朵是雪白的,眼睛隨了他,是漂亮的冰藍色,樣子隨了渺渺,瞧著便惹人心憐。
顧雲清這美夢做的,都抱著酒壇子喊乖寶了。
他的衣物早就已經散亂,發釵也已經歪斜,但是這臉上卻帶著深深的笑。
多可愛的乖女兒。
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就看到一對雪白的耳朵。
夢裡的女兒有雪白的耳朵=現實有雪白耳朵的是女兒。
而他女兒現在被一個死小子占便宜。
顧雲清腦子一熱,舉起了酒壇子往那死小子的後腦勺砸去。
然後,顧七就清醒了,自家鏟屎官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臭小子!還敢占我顧雲清女兒的便宜!”
這傻愣傻愣的亞子,還真是像極了她爹。
但是,老爹,你戶口本上的名字不是顧大寶嘛?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鵲鵲首次在嶽父手上翻車~不要懷疑為啥會翻車,畢竟現在鵲鵲和嶽父的修為差不多哈哈哈哈~還有顧大寶,哦,不,是顧雲清隻是做夢夢見了女兒,喝高了,他還沒有認出來七崽,為鵲鵲點根蠟燭。大家出來冒個泡泡唄,最近涼的讓我以為寄幾在單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