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秦匪反正也是閒來無事,就這麼看著她吃著早餐。
她的吃相不算豪爽,但也沒那麼規矩,
看上去反倒顯得真誠。
不像京都的那些女人,一看上就是從小被專門訓練過的,雖儀態萬千,卻總感覺多少有了幾分提線木偶的意味。
秦匪懶洋洋地坐在那裡,就這麼看著周喬將每樣食物全部吃完。
然後,他笑著問道:“還合胃口嗎?”
“還好。”
周喬這會兒胃裡有了食,心情也就好了很多,願意應他一句。
隻是等到收拾完餐桌之後,兩個人就徹底沒事乾了。
偏偏這兩又都不愛玩兒遊戲,也不愛刷手機,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周喬看他一直懶懶地坐在那裡,沒有半點挪動屁股的意思,索性提議道:“不如我們補習吧。”
坐在那裡懶懶發呆地秦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什麼東西?
他沒聽錯吧?
做題?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周喬道。
秦匪看她那麼一本正經地認真提議,頓時沉默了片刻,輕笑出了聲。
這姑娘可真是個狠人。
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如此這般的自覺性,說要補習。
真夠可以的。
不過……
他想了下,好像也有點道理。
反正也是閒著無聊,不如就做點題,打發下時間,也挺好。
就是不知道沈昂看到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做題,會不會氣到鼻子都歪了。
畢竟他這次把自己弄過來,很明顯是帶著某種目的的。
而不是讓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裡學習的。
當下,兩個人一拍即合,竟然就真的坐在窗邊的桌前,一張紙一支筆,就這麼開始做題了起來。
但周喬和其他學生不一樣,而秦匪也不是意義上的老師,所以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各自給對方出題做,就此磋磨時間。
而這會兒在外麵吹著熱風逛了整整三個小時的沈昂終於有些憋不住想著去看看情況。
結果悄悄走到病房門口一看,就發現這兩個人非常友好和諧地坐在那裡,好像在算著什麼。
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完全就不像是談戀愛的樣子啊?
沈昂實在是有些奇怪地敲門進去,問了一句,“你們在乾嘛?”
周喬頭也不抬地道:“補習,做題。”
“做題?”沈昂腳下不由得晃了晃,不敢相信地問:“你們兩個人就這樣做了一個上午的題?”
“嗯。”
得到肯定答複的沈昂不禁眼前一黑,頓時覺得一陣窒息。
這兩個人還真的是天生一對的……蛇精病啊!!!
有誰會在這種情況下學習的?
好不容易創造出了兩個人的機會,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就算不親親小嘴,好歹也應該牽牽小手吧?!
“怎麼樣,要不要也來做一題?證明一下你高材生的智力。”這時,秦匪笑著對他做出了邀請。
沈昂這會兒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沒好氣地道:“我吃飽了撐的吧?!”
然後,一個小時以後,他成功坐在桌前,奮筆疾書了起來。
因為,實在太無聊了。
在這樣的病房裡,一個植物人躺在那裡,另外兩個人忙著做題,而外麵太陽已經躲進了厚重雲層裡,看上去又是一輪新的雨水即將降臨。
他隻能呆在房間裡刷手機,最後刷得眼睛都疼了。
實在沒辦法,就厚著臉皮加入了剛才還嫌棄萬分的學習小組裡。
可一拿到題目,他傻眼了。
按理說,他好歹也是京都頂尖學府出來的學生,雖說比這土匪頭子差了那麼點,但做高中的題目那還是應該綽綽有餘的很。
但事實上,他完全做不出來。
和當初周喬以及秦匪一樣,全部超綱,完全不符合高中範疇。
被那兩位齊齊鄙視了整整一天。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在醫生確定的確需要再觀察的時候,他心想著總算有機會把這兩個人轟回酒店,創造個機會了。
結果周喬還是不願意去酒店睡覺,她說不放心自己母親。
無論沈昂怎麼勸都不行。
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而等把這兩個人給送走了之後,周喬則趕緊打電話給俞商,表示自己母親在療養院的情況不好,她得守幾天。
俞商雖然不情願,但是也知道她的情況是真的挺特殊,一對父母現在都依靠著她來回奔波,他必須得放行。
所以隻能同意再給她兩天的時間。
有了這個通行證,周喬立刻心安理得的留在了醫院裡。
此時,窗外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而且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樣子。
就這樣一連下了三天。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醫生在最後一次測量體溫,確定正常後,總算是放行,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周喬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是多少鬆了口氣。
至於沈昂一聽到這個,則頓時整個人都萎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慘了。
這兩天沒把這兩個人給湊到一起去,反倒把自己埋在書堆裡,折磨得快瘋了。
好不容易補習課結束了,但這兩個人也打算回去了。
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沈昂蔫蔫的去結了賬,然後又蔫蔫的跟著療養院的車子一路把人護送回了療養院裡,重新安置下來。
從頭到尾人喪得不行。
等到全都解決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周喬急著趕五點的客車,在弄完了這一切之後,她就想要快點離開。
可院長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拉著她各種浪費時間。
“你放心,夫人在我們這裡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我們的醫護人員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出任何的問題的。”
“嗯。”
“還有,我們會二十四小時日夜不間斷的照顧護理。”
“嗯。”
“包括飯菜,也都是用最新鮮的食材,保質保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