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隻手掌控著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動作迅猛又速度。
壓根不給周喬反應的時間,就強勢地撬開了她的牙關,侵略進入。
在那瞬間,周喬的腦子一片空白。
以至於最後被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的燒已退,但渾身的冷汗粘膩的激得她皮膚戰栗,那種狠戾和之前所展示的截然不同。
周喬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成了眼前這個人的獵物。
完全不能掙脫。
他的氣息將她完全籠罩其中。
當這個想法騰升而起時,周喬終於反應過來了。
隻是這會兒她的手被他死死地鉗製著,雙腿也被他給壓製著,整個人動彈不得。
索性,她放軟了身體,微微仰起下巴,勾著他的舌頭,輕輕地回應了他一下。
有了這番回應,身上的人動作一頓,情緒也開始漸漸緩和了下來。
眼底有什麼在湧動。
鉗製著她的手開始鬆開。
周喬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
昏暗的光線下,就看到投在牆上的兩處身影交疊著。
一片溫情。
隻是很快,在秦匪沒有看見地背後,一隻手慢慢舉起,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脖頸處砍去。
身前的人一個悶哼響起後,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濕熱的鼻息撲在她的鎖骨上。
周喬這時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隻是身上的重量感,和唇上被啃噬過的刺痛感,都在提醒著她,剛才秦匪吻了她。
哦不。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啃自己,而自己主動吻了他。
此時此刻,心臟“噗通、噗通”地仿佛要從胸腔內撞出來似的。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那跳動的聲音一路直達耳膜,發出“哐哐哐”地聲響。
這還是她這輩子頭一回這樣和一個男人接吻過。
如果對方隻是一個陌生人,她當親一條狗,也就過去了。
偏偏這個男人並不是陌生人。
而是讓她一度產生懷疑和動搖的人。
這讓她如何能平靜下來。
在如此昏暗的光影下,她微微低側了下頭,就看到秦匪那輪廓分明的五官,以及似鴉羽般的長睫低覆著。
突然,就聽到他聲音極低地含糊一句,“彆走,彆離開我……”
周喬顫了下。
隨即深吸了口氣,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下了床。
等下了床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從腰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了出來,紐扣也被解了好幾個。
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這人……
生個病都不安分。
特彆是嘴唇上現在還有著明顯的刺痛。
肯定被咬破了。
周喬掃了一眼床上重新暈厥過去的人,走到小火爐邊,添了點柴,順便平複下自己的情緒。
窗外寒冬的呼嘯聲還在繼續。
屋內卻溫暖如春。
周喬經曆了這麼一場稀裡糊塗的意外之後,這次沒有再那麼心大的去躺床上了。
而是在床尾趴了一夜。
等秦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這次是真的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
隻是一連昏睡了好幾天,等睜眼開之後足足緩了半分鐘,才終於想起來,自己現在身處在什麼地方。
這時候,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響。
木門很快就被推開,外麵的人剛走進來,一看到他睜著眼躺在那裡,手上的動作一頓。
看他一副什麼都沒想起來地樣子後,這才放心地先去摸了下他的額頭。
在等待了三秒後,才道:“退燒了。”
躺在床上的秦匪啞著嗓子,回答了句,“讓你擔心了。”
那砂礫般的嗓音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周喬隨手給他倒了杯茶水,將他從床上扶起來,道:“你先喝點水,我等會兒去給你弄吃的。”
“好。”
秦匪睡了幾天肚子裡除了喝了點湯之外,米粒未進。
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
一杯溫水喝完,周喬就去給他找了中午吃剩下的一點米飯和兔肉。
然而,剛打算端過去的時候,她又怕這人這麼久不進食,突然間吃這些會腸胃不適。
想了下,最後索性把兩樣東西放鍋裡,再放點水,熬成一碗湯飯。
慶幸的是,沒翻車。
秦匪就此吃了一碗。
等吃飽喝足後,他才隨口問了一句,“我昏睡了幾天?”
“四天。”
周喬將碗筷收拾了,坐在旁邊繼續添加柴火。
秦匪這時候想要坐起來,卻一不小心扯動到了脖子,那酸疼感讓他不禁“嘶”地一下,低抽了一聲。
“睡得太久,怎麼感覺好像落枕了。”
他艱難地給自己揉了揉脖頸,小聲地嘀咕著。
不想坐在那裡的人聽到了,神色一頓。
偏偏這個時候還問了周喬一句,“你這幾天睡得還好嗎?有沒有落枕?”
周喬的神色就更加古怪了起來,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秦匪看她這樣的反應,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就多看了她一眼。
這一看,就察覺到了問題。
他眼眸半眯了下,問:“你的唇角怎麼了?”
周喬:“……不小心磕了下。”
嗑到嘴唇?
這理由,他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一般隻有摔的時候才磕到嘴吧?
而且基本上得磕到牙才對。
正開口呢,大爺從外麵歸來了。
大概是聽到屋內有響動,就來查看下情況。
結果就看到躺在床上睡了四天的人果然清醒了過來,頓時笑了起來,“你小子總算醒了啊,你要再不醒,我家裡真的沒餘糧供給你們兩個人了。”
秦匪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便也忘了她嘴唇的事,和那位大爺客氣地道:“這幾天真是麻煩大爺了。”
那大爺擺手笑了笑,“行了行了,我也就是弄點吃的,伺候照顧你的可是你妹妹,我可不敢居功。”
又簡單說了兩句,他就出去做飯了。
周喬還是按照老規矩,也跟著一同出去燒火去了。
秦匪下午吃過東西,還不餓,就自己在床上小憩了會兒。
等吃完收拾完後,周喬正端著藥進去,打算把人叫醒起來喝藥時,卻看到秦匪已經睡醒了。
於是她便走了進去,隨口就一句,“醒了?醒了就起來吃藥。”
可沒想到,躺在床上剛接過藥碗的秦匪卻突然手一抖,藥灑了一小半。
周喬不禁皺眉,“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但這時的秦匪卻一改之前的懶散和隨性,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她,片刻後,再次問:“你的嘴是被什麼磕到的?”
這次的提問明顯和之前的態度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