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江氏的掌舵人,這點表情管理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此他神色平靜地靠在椅背上,“這種消息,人都死了,到底是真還是假都已經說不清了。”
魏章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所以也緊接著回答:“我們當時也是這麼懷疑的,所以就特意找人去查了下……”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故意停頓了一下,想要試探的想要看看江耀平的表現,結果不愧是江家的家主,他的表現波瀾不驚。
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和不安。
看上去完全就如同一個旁觀者似的。
對此,魏章也沒有太過失望。
本來嘛,他堂堂家主,如果連這麼點東西就開始局促心虛,那也太沒有心裡承受能力了。
“結果發現對方的身家底細太過乾淨,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聽到魏章這句話之後,江耀平繃緊的背脊稍稍鬆緩了一些,他渾不在意地道:“既然查不到,那還說什麼。魏哥,我看你啊,是被人給誤導了。”
說著就將自己麵前的那份文件給重新給推了回去。
但文件才到半途中,就被魏章給截停了下來。
隻聽到他說:“就是查不到才奇怪,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手下而已,甚至連貼身保鏢這種身份都算不上,怎麼身份背景就乾淨到如此地步呢?就好像完全被定製過的一樣,沒有一點瑕疵。”
可江耀平卻說:“這多正常,一個小嘍囉而已,他的人生能有什麼重大故事。”
魏章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不禁笑了,他比江耀平要大一些,當年時家一手把控著南邊,江家很難立足,但好江耀平身邊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人。
其中一位就是魏章,他是江家能夠站穩在南邊的最重要的一個人。
因此在江氏,可以說除了江耀平之外,他在江氏有著絕對的權利。
因此,當他說完一句:“耀平,我們都是一起扛過來的,你的那些手法我們這些人都太熟悉了,有些話我不明說,是為了想要大家彼此之間都彆太難看而已。”
江耀平不禁沉默了一秒。
看著他的表情,魏章重新將那份文件推到了他的麵前,意味深長地道:“這世界上除非是真的存在,否則假的就是假的,破綻是經不起深挖的。”
江耀平深吸了一口氣,穩了下心緒後,語氣沉穩對魏章說:“不過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罷了,有必要值得花費這麼大的心思嗎?”
魏章和他兄弟那麼多年,聽得出這話裡的意思,自然也點到為止地說:“值不值,得看你啊。”
江耀平再次沉默。
他知道,魏章的意思是讓自己退一步,彆想再擋著他們對江慕凡的處分。
可問題是,江慕凡本來就比江暮韞差一截,要是不替他擋著一點的話,他幾乎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
到時候江暮韞一旦勝利,慕凡該怎麼辦?
坐在對麵的魏章此時猜出了他心裡那點小心思,便繼續道:“說真的,這些年你為了江慕凡做了多少,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看在眼裡,你是真的愛他,也愛他母親。”
他的感慨讓江耀平終於有了幾分的觸動,他手指蜷了蜷,不過臉上卻還是儘力地繃著。
但很快,魏章話鋒一轉,“可耀平啊,你在偏愛江慕凡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江氏的未來。”
江耀平頓時眉心擰起。
而魏章繼續問:“江慕凡真的適合坐你這個位置嗎?”
江耀平聽到這番質疑後,立刻就不樂意了,“慕凡怎麼不適合?他隻不過是從小沒有……”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魏章就徑直打斷了他的借口,“你幾歲把他接回家,我們心裡都清楚,彆用這些來為他遮掩。”
江耀平一頓。
“他不行。你和我,包括所有董事都清楚。”魏章說著,目光就落在了桌上的那份文件上,道:“撬自己弟弟牆角……嗬,其實當然也不是不行,畢竟你的偏心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出現兄友弟恭的可能,但是撬了牆角,結果自己也沒有拿到東西,還讓公司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那就真的是要清算一下了。”
魏章在董事會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這一番話基本上就已經是代表了整個董事會的意思了。
江耀平知道,這次江慕凡真的是為自己惹了大麻煩。
可是這能怎麼辦呢?
這時他和小凡的孩子,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麵對他的沉默,魏章也不再願意多說什麼了,他總結性地一句:“之前你說兩兄弟都做錯了,都罰,我們無話可說。可如今,情況好像變了。”
結果沒想到,江耀平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再爭取一把,“這個證據的真實情況根本未可知……”
這讓魏章有些神色沉了下來,他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句,“耀平,你是不是打算為了慕凡,連江氏都不要了吧?”
如果江耀平真的要為了一個江慕凡就這樣昏聵,那他可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當年之所以這樣拚命為他打江山,就是因為看中了江耀平的才能和野心。
要是如今他變了話,那就彆怪自己翻臉了。
當下,這一句反問讓江耀平的麵色一整,立刻果斷道:“那當然不可能。”
魏章聽到這個回答後非常的滿意,因此用食指輕點了下那份文件,“那就向我們董事會證明這一點,否則的話,我想董事會會對你個人提出質疑。”
江耀平在聽到這個那個董事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冷肅了下來,“這話是不是太過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