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的金思慧瞳孔猛地一縮,當下就激動了起來,“你敢!你敢動我和我兒子一下,老爺不會放過你,他會讓你和陳家全都去陪葬!”
“有時珺替我撐著,你猜時寅還有沒有這個本事讓我和陳家陪葬。”
說罷,陳夢就拿出手機給時寅撥了一個電話。
那架勢看上去是真的有恃無恐。
這下,輪到那對母子心慌不已了。
他們兩個被抓不要緊,因為還有時寅能夠為他們撐腰。
但如果時寅倒下了,那他們也自然而然徹底完了。
電話響了兩下隨後就被接了起來。
時寅的聲音就此傳了過來,“我正在開會,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那語氣帶著幾分沉和不耐。
要是以往陳夢肯定馬上連連道歉,然後就結束對話,再也不敢打擾他了,但今天她卻絲毫沒有畏懼地笑道:“可你的情人和兒子都在我這裡,你確定不要聽一聽嗎?”
電話那頭的時寅聽到這種話,以為她又不著四六起來,於是當即壓這聲音訓道:“你在胡說什……”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陳夢就按下了擴音鍵,將手機朝著金思慧的方向舉起,然後對她說:“來,叫兩聲給時寅聽聽,免得以為我在騙他。”
金思慧緊抿著唇,不想出聲。
手機裡時寅變得越發不耐了起來,“鬨夠了沒有,我真的很忙,彆再給我打電話了。”
說著就要掛電話。
陳夢立刻就對金思慧身後的手下示意了一下,那名手下即刻就一腳踹了上去。
金思慧措手不及之下吃疼喊了一聲。
那熟悉的聲音當下讓電話那頭打算就此掛電話的時寅一頓。
他有些遲疑地喊了一聲:“小慧?”
金思慧一聽到時寅叫自己的小名,心裡一暖,“刷”地一下,兩行熱淚就流了下來,倍感委屈地哭喊道:“老爺,我和阿承被大夫人給抓了過來,兒子全身都被燙傷了,你快救救我們啊。”
時寅聽到這話後,頓時大吃一驚,“什麼?”
話音剛落,時承也被身後的人給踹了一腳,忍不住吃疼地悶哼了一聲。
“大夫人你乾什麼,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彆打我兒子!”金思慧哭著嚷嚷道。
那梨花帶雨的小可憐模樣和剛才口口聲聲說自己兒子會成為時氏繼承人時截然不同。
還真是一杯濃濃的綠茶啊。
不過無所謂了,今天是她和時寅最後一次對峙了,反正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總歸也沒有下次了。
所以在看完了她唱作俱佳的表演之後,她就對著手機那端的時寅問道:“驚喜嗎?時寅,這可是我送給你的大禮啊,每年就見這麼幾次麵,多可憐啊。這不,我就把人給你送國外接回來了,這樣你們就能一家團聚了,多好。”
電話那頭的時寅沒有馬上說話,隻有他走路時風帶過的聲音。
她知道,時寅這是從會議室走出來。
片刻之後,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了“砰”地一聲關門聲,緊接著就是時寅克製不住地暴怒的情緒,質問:“你怎麼知道他們住處的?”
陳夢冷哼了一聲,“你當我陳家是吃素的嗎?”
可惜被時寅想都不想的就給否決了,“不可能!你選的那幾個私家偵探我都熟的很,我不可能被他們給發現!你說實話!”
陳夢笑容一僵。
他很熟自己的私家偵探?
這件事她完全沒想到。
所以……
這些年他根本早已知道自己一直派私家偵探在盯他?
而他卻還故意裝作不知道的和自己這樣演?
一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似的。
這些年完全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陳夢頓時隻感覺一陣荒唐襲來。
忽然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自己這個陪伴了自己將近二十年的男人。
他太可怕了!
而電話那頭的時寅似乎也發現了自己不小心說漏了什麼,為了防止火上澆油,他連忙出聲安撫,“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身邊的人我都篩選過,就怕防止有心人對付你。”
然而,這種解釋讓此時慢慢回過神來的陳夢聽來隻覺得拙劣得可笑。
她當即就不加掩飾地對時寅嗤笑了一聲。
這就是當年她父親親自替自己挑選的枕邊人!
真真是好極了!
那嘲笑聲讓時寅有些丟臉,於是索性道:“陳夢,你說實話,到底是誰給你的信息?”
陳夢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哪裡會那麼容易告訴他,她巴不得這人能急死。
因此故意轉移話題,“你現在最應該著急的難道不是這對母子的死活嗎?”
“你想乾什麼!”一提及金思慧和自己的兒子,時寅不得不跟著她的話題問道。
陳夢冷冷一笑,“我想乾什麼,你不清楚嗎?”
時寅聽出這話裡的危險,不得不急了起來,“陳夢,你彆亂來!”
“我怎麼亂來了,我不過就是讓你們一家團聚而已。”說著,陳夢的視線再次定格在了金思慧的身上,那幽幽地眼神裡透著怨毒的殺意。
金思慧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