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現這樣的問題,秦匪覺得自己是有一定責任的。
眼下她忙著替自己盯著芯片,還要想辦法挽救公司的聲譽,實在是太累了,他過去替她分擔點也是好的。
不過他沒有去時氏,而是去了時珺的住處。
反正他現在對於時珺的住處也是出入自由。
隻是上了樓,剛推門進去,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雖然屋內所有的東西都在正常的運作,保持著屋內最大的乾淨,但他感覺這間屋子最起碼有半個月沒有人踏足過的樣子。
因為料理台上還有一個已經發黴的火龍果。
火龍果這種水果本身保質期就比較長,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腐爛發黴,那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屋子的主人太長時間沒有回來整理,否則不太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她這段時間太忙天天住在公司裡?
一想到這裡,秦匪當下拿出手機給自己的手下打了個電話,詢問下情況。
結果手下的人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回來了!
不禁一怔。
但緊接著就是,糟糕!
時珺摔跤這件事他們主子還不知道。
原本之前想著這麼點小事沒必要上報,結果沒想到眼下人已經到南邊了?
死了,死了,要是現在說了實話,會不會被認定失職啊?
於是在這一番糾結之中,手下不禁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
聽著他猶豫的言辭,秦匪不由得皺起眉,當下不耐煩地冷嗬了一聲,“她人到底在哪裡?”
那名手下心頭一緊,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在醫院……”
秦匪一聽到這句話,心裡頭就此“咯噔”了一下。
當下也顧不得手下的人說什麼,直接衝了出去。
他開車一路疾馳朝著醫院而去。
一路上他不禁想起當時自己表示要先回京都時時珺的善解人意。
嗬。
什麼善解人意。
根本就是怕自己過來才是!
住院?
竟然都把自己弄進醫院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當下一腳踩下了油門,將車速開到最大,沒過多久就到達了醫院。
顧不得將車停好,他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了住院大樓頂層。
他的手下已經在電梯口早早地等待著了,一看見他出現,就趕緊上前,“秦總。”
秦匪心裡惦記著時珺的情況,見到自己的手下後,立刻焦急詢問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那名手下看到自家秦總這麼擔心,連忙出聲道:“您放心,時小姐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腳了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說來也奇怪,這位被打得送進醫院,差點病危都不喊一聲疼的人竟然在扭傷了腳之後一直賴在醫院裡,一動不動,就是不肯出院。
好像是故意賴在醫院裡似的。
雖然他們不太懂,但也不好說什麼,就這麼一直守在病房門外。
結果沒等到她出醫院大門,反而迎來了他們自家的主子。
也不知道接下來秦總會怎麼處理他們。
正當他在心裡哀歎時,聽了他的話神色怔愣的秦匪緩了片刻後,才道:“隻是扭到腳?”
那名手下點了點頭,回答:“對。”
這讓秦匪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裡,不過隨即皺眉斥責道:“那你剛才在電話裡為什麼不說清楚?”
害得他剛才急得在街頭飆車,差點被直接送去進了派出所。
站在對麵的手下也很是無奈,忍不住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您也沒有給我這個說清楚的機會啊。”
剛才他剛說完在醫院,電話就被掛了。
多一秒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哪有時間說清楚時珺的情況啊。
秦匪被自己的手下當麵吐槽,略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輕咳了兩下後,道:“她的房間在哪兒,我進去看看她。”
那名手下立刻把人領到了病房門口。
秦匪立刻推門而入。
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閉著眼睛小憩,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後,這才徹底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隻是剛準備放輕手腳走過去,卻看到床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
秦匪不由得笑著朝她走了過去,“我吵醒你了?”
然而才走到床邊,一對上她那雙眼睛的時候,原本盛滿溫柔之色的黑眸驟然冷了下來。
兩秒後,他道:“你不是時珺。”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因為時珺的那雙眼睛他太熟悉了。
他當年就是靠著那一雙眼睛,才會在千萬張陌生麵孔中認出了她。
所以,隻要眼神上的一個對視,他就能察覺到這個人的真假。
哪怕她也同樣有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
但終究是不同的。
時珺那雙眼眸如深海一般沉冷靜謐,那裡麵隱藏著一切情緒,需要慢慢探尋窺見。
而眼前這雙眼睛平靜無波,如死海。
沒有情感,也沒有任何的起伏。
是一雙殺手的眼睛。
“你是誰?”秦匪再次發問。
眼神裡是毫不遮掩地殺意和危險。
坐在床上的人沒想到這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居然就被人看穿,心底的那根弦不由得緊繃了起來。
不過好歹也是時珺親自挑選的人,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當下就否定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去洗手間,讓開。”
說著就要下床。
可惜被秦匪給擋住了去路,再次冷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坐在床上的人不耐地抬頭,道:“我這張臉難道還有第二個人擁有嗎?”
秦匪聽到這話,眉梢微微一挑,嘴角竟勾起了笑,隻是那笑冷得半點不達眼底,“你不會以為貼一張假麵,就以為我認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