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內凹凸不平,而且還飛著幾道黃沙。主持人還沒宣布大亂鬥開始,宿黎就已經給自己撐了個防沙的陣法。
【該說不愧是宿女神的兒子嗎,這麼講究?】
【宿女神?你們是在說宿餘棠嗎?】
【對對對,本女神粉開始安利新電影。】
【我懷疑小先生這一身就是他媽媽打扮的。】
場內其他修士正在熱身準備開場,而剛剛布了防沙陣法的宿黎又找了個靠牆的地方,挪了一塊石頭當椅子,就這麼坐下了。
【?】
【接下來就該吃零食了。】
【他可能是真的來度假的。】
【我還很擔心他年紀小被其他人針對,但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放下心來。】
直播間的網友們注意力全在宿黎身上,官方的視角還特彆壞,刻意把宿黎坐著休息的鏡頭與其他人努力的鏡頭作對比,明明是嚴肅的大亂鬥場合,卻莫名營造出一種詭異的喜感,以至於網友們隻顧著‘哈哈哈哈’,連主持人宣布開始都沒注意到。
一開始所有的選手都是分開,分布在圓形亂鬥場的四周,幾乎是宣布開始的那一刻,謝和風跟木漸同時往宿黎的方向趕去,好在他們的距離不是很遠,趕在其他人往宿黎那個方向走之前兩人就已經趕到宿黎身邊,隻是剛一走近,便看到那直衝雲霄的防沙陣,其次便是在陣法裡搬石頭挪位置的小朋友。
見到他們來了,宿黎打了聲招呼:“來了?”
謝和風有點猶豫地點了點頭:“你這是在乾什麼?”
“我估算著時間還挺久的,打算坐下來等。”宿黎餘光瞥了下周圍,不遠處還有幾塊石頭:“要不一起?”
謝和風:“……叨擾了。”
【為什麼?他這個態度給我的感覺像在請人到家裡做客。】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這麼一說……】
【哎急死我了,他不能有一點點緊張感嗎?】
【我好像就沒看到過宿黎有緊張感?】
遠處,其他修士已經陷入混戰,引得四處塵土飛揚。而宿黎這邊因著防沙陣未受乾擾,仿佛是個世外桃源。謝和風早在昨日就隱隱聽到其他消息,像這樣大亂鬥的場合,對於某些修士抱團而行極其有利,之後的擂台賽完全看個人實力,如果想要淘汰掉實力強勁的對手,大亂鬥就是個最佳的地點。
謝和風並非忘恩負義之人,第一階段宿黎雖然說是利益交換,但實際上他們並未多做什麼,全靠宿黎一人陣法控場,他想借此機會還一份人情。
而木漸也有同樣的想法,昨日他就聽聞部分修士抱團意欲對宿黎下手,其實說到底也簡單,兩個階段下來,最出風頭的修士就是宿黎,而且他是小孩子,涉世未深,縱然陣法優秀卻也沒多修行幾年,幾個修士車輪戰下來未必能撐住。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幾個修士冒著塵沙驟然襲近。
謝和風不作他想直接上前,一劍把二人揮退,與此同時,木漸的藤蔓也將周圍的場地包裹起來,給謝和風提供了極好的落腳點。兩人不由自主一起行動,給突襲的修士造成了極大的阻礙,但過來的人一共有五個,很快就分工明確各自突進。
宿黎看到這個情況微微動神,餘光一掃幾乎把場內其他情況看清楚,不遠處還有幾個修士趕過來,看來他們這邊的目標確實很大。
宿黎感慨道:“我們還挺受歡迎的。”
“什麼?”謝和風微微一頓。
宿黎指著不遠處趕來的修士:“看看,這不人挺多的嗎?”
遠處趕來的修士加入戰局,讓本來有點混亂的場麵變得更加混亂,合上原先五個修士,眼下的修士直接變成八個,縱然是謝和風和木漸合手也漸漸變得吃力起來。
【臥槽這些修士好過分啊,開始上演圍毆了。】
【你看看其他視角,俞司那邊一個人拖了五個,我猜他們就是想靠這個機會把最強三人淘汰的。】
【也彆說他們惡心,這也是規則允許的範圍,這次武道會的獎勵豐富,這些人會動心也是自然。】
【啊……怎麼會這樣?】
【哎都是活在新時代的孩子們,我以前去秘境的時候,這種事多得是,習慣就好了。】
【啊這,我剛剛也沒看宿黎布陣,該不會隻能靠謝和風跟木漸吧?】
高台之上立著組委會的席位以及各位大宗師,場內的情況全被他們看在眼裡。
“宿黎好像沒有動?”其中一位關注謝和風的大宗師注意到宿黎的動態:“謝和風跟木漸雖然能拖住時間,但久而久之他們的靈力消耗也會上來,這個時候應該是布陣的最好時機,他卻沒有動。”
“他應該在考慮什麼?”另一人道:“他一直在觀看周圍。”
陣法大師微微沉思:“他不是沒有動,那應該不是簡單的防沙陣。”
可是具體是什麼陣法,他還沒觀察出來,暴露出來的信息量太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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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鼎沸之中,有一個穿著長袍的身影從員工專屬通道走過,來往修士熱情地跟他打著招呼,最後他拐角走到大亂鬥的觀眾席上,隱藏在一眾觀眾當中。
而這時,有個披著灰袍的男人走到他身邊:“武庫那邊增加了人手,我失手了。”
長袍男人的目光落在場地裡,發出的聲音經過偽裝,聽起來極其沙啞:“看來上次鬨出的動靜不小,沒想到增派人手的速度這麼快,不好拿。”
“那你要怎麼處理?”灰袍男問道:“如果不把千秋鈴偷出來,到時候可就落到其他修士的手裡了。”
“不急,如果我們不能從武庫裡動手,那就隻能讓武道會把千秋鈴拿出來。”長袍男笑道:“底下的人,你覺得最後能獲得優勝的人會是誰?”
灰袍男聞言聲音不禁沉了幾分:“你問這個我哪清楚,我又沒注意這次武道會有誰。”
他說完又看向底下的情況,又掃了白屏上的修士名字:“那應該是謝和風或俞司吧,年輕修士裡也就他們兩個名聲最大。”
“不一定。”長袍男人指著謝和風身後的小孩:“說不定那才是這次的優勝。”
“宿黎?”灰袍男看到小孩不禁想起其他事,冷聲道:“那孩子不好對付,我現在還被陳驚鶴追著,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情報網,竟然比劍宗還難纏。”
長袍男笑了笑:“修陽,稍安勿躁。千秋鈴最後會落在這場內其中一位修士身上,我們想要奪得千秋鈴,那就隻能從他們身上下手。宿黎跟俞司自然不能是我們的目標,他們背後的勢力太大,要想讓最後的計劃成功,我們隻能讓謝和風獲得優勝。”
單修陽一頓:“謝和風?對,我記得他是散修,背後也沒有能依仗的勢力。”
長袍男:“武庫那邊你讓你的人繼續,但同時我們也不能放過謝和風這個棋子。”
兩人的聲音被掩在觀眾的熱鬨聲下,陳驚鶴耳朵上的通訊器紅燈閃了閃,他聞聲掃向左側遠處的觀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