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回過神來，“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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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裴家，裴母好幾天前就聽說裴明瞻過年回來，趙曜應該也會到家裡來，於是這段時間一直讓家裡保姆收拾妥當。裴家大哥對此狀況已經習慣了，他把文件放到書房後下來，見到裴母用著客廳裡電視看《迷影》花絮，而且還是外放，拉著裴父一起，兩人邊看還邊討論著什麼。
裴家大哥在旁邊位置坐下，見到電視上正演到裴明瞻吃炸雞那一幕，於是道：“媽，這段你看三遍了。”
裴母靠在裴父身上，聽到這話回道：“你去跟你弟弟說聲，叫他讓劇組多放點花絮出來。”
裴家大哥無語：“我跟你說過幾次啦，他隻是個演員，這劇組事你得找趙曜，這劇是他公司項目，花絮都壓在他那。”
裴母也就是說說，主要是正劇裡邊隻有個裴明瞻，看這花絮才能了解下趙曜，“你說他這腿好全了嗎？這骨折可得好好養，等他來我們家我讓阿姨多做點補身子。”
裴大哥覺得這事跟他媽理論不來，“這都好長一段時間，應該好全了。”
“哎哎哎，老裴你瞅瞅，這兩人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個樣啊。”裴母看到花絮裡裴明瞻給趙曜遞吃，於是道：“小時候就是這個樣，我每次都看見他在哄人。”
裴家大哥：“那不還是他每次都把人惹毛了？”
裴母道：“這小孩哪沒有磕磕絆絆，你小時候跟你同學絕交多少次了，現在還不是好到穿同條褲子。”
裴家大哥聽到她開始埋汰自己小時候事，知道現在裴女士眼裡她小兒子最大，說不過她。於是道：“其他事情要準備下吧，我聽說趙曜還帶著他身邊管家一起過來，應該是會在鄭家那邊過年。”
“佩佩這孩子，怎麼不把人帶回來過年？”裴母邊看邊道：“不過去鄭家過年也好，我聽說那孩子好些年沒過來這邊了。”
鄭家知道趙曜要過來消息時，趙曜舅舅愣了好幾天才反應過來，最後還是他夫人吩咐著人準備其他東西，他才漸漸緩和過來。老實說，自從他姐離開後，他父母因為接受不了這件事也鬱鬱而終，臨走前千叮囑萬囑咐讓他好好照顧趙曜。
他也答應了，甚至想把小孩接到家裡來照顧，然而趙家那邊環境跟鄭家這邊完全不一樣，他這電話剛打給他姐夫就被拒絕，後來也隻能跟小孩來往。小時候趙曜還會偶爾說想到這邊來，隨著漸漸長大，孩子生活也漸漸豐富，很快就把這邊事忘個精光。
最後他也就逢年過節時候打電話，但趙曜主動提出要來拜年，這著實讓他十分驚訝，等反應過來後趕忙讓人收拾了好幾間房間出來，到時候讓趙曜隨便挑。
他們現在住地方跟以前不一樣，趙曜以前大多時候是住在他父親在鄉下宅子，房間也在那邊，他最多就隻能根據照片簡單還原下趙曜小時候房間。
很快，他就收到機場接人司機電話，說是已經接到人了，正在往家裡趕。
趙曜下飛機時候就跟裴明瞻分開了，鄭家派來接他司機已經到，而裴明瞻也要回裴家去，兩人隻好在機場分彆。
裴明瞻道：“你要是不習慣在鄭家住，就給我打電話。”
“這跟習不習慣有關係嗎？跟你打電話，然後你跟我回S市過年？”趙曜幫他拉了拉圍巾。
裴明瞻笑了笑：“我帶你回我家過年。”
趙曜拍了拍他肩膀，“好，快回去吧，你爸媽應該等你很久了。”
等裴明瞻上車，趙曜才跟著王叔坐到鄭家司機車裡，他見著外邊快速閃過H市夜景，忽地覺得這座城市很陌生。
他偶爾能想到小時候事情，但那時多半都是在鄉下居住，離著城市也有好遠距離，仔細回憶起來，其實也就是推開外公家老宅門，跨過門檻，然後跟在一群大孩子身後到處去玩。
很快車就到了鄭家大宅位置，趙曜第一次到這邊來，剛下車就看到他舅舅舅媽站在門口位置，旁側還有兩個十幾歲孩子，應該是他表弟。
“小曜來，快到家裡坐。”舅舅很快上前來，家裡傭人接過行李箱，很快就把他跟王叔迎進去。
兩個小孩很乖，上來喊了聲哥就到另一邊去了，舅舅倒是拉著他說著事，一邊問他之前受傷腿好了沒，一邊又關心他現在事業狀況。趙曜對鄭家人印象已經很淡了，甚至他上次見到舅舅時候，這個男人頭上白發多了很多，但現在他還是個四十來歲中年，身體硬朗，說話也中氣十足。
趙曜本以為他冒然拜訪會讓彼此感到尷尬，但舅舅舅媽卻沒這個顧慮，似自來熟般說起點家常事。
舅媽剛去廚房那邊盯了晚飯，回來時候說了聲，“王叔拿了點東西給我，說是你拿過來，以後來家裡一趟就彆帶那麼多東西。”
“應該。”趙曜淡淡道。
舅媽讓爺倆說著話，之後又到廚房那邊去，遇到王叔時候趕忙讓他彆忙了，先坐著休息。王叔是鄭家老人了，以前家裡還有點傳統，鄭家對王叔家裡有恩，王叔年輕時候就開始接觸鄭家工作，後來鄭家小姐嫁給趙家時候，他也就跟著過去當貼身管家。
“我以前見小曜時候，媽還在，就那麼高，轉眼長成這麼大孩子了。”舅媽不禁跟王叔說起以前事來，“這幾年老鄭打電話時候，那孩子總說沒時間，我以為他跟我們家生分了。”
王叔道：“少爺說了，理應來家裡看看。”
舅媽見到客廳裡兩人說著話，“這孩子也變了很多，當時兩個老人就擔心這孩子沒人照顧，轉眼也這麼多年過去了，以後有空得多來家裡看看。”她說完又道：“對了，您之前問我相冊事，我讓阿姨收拾出來以前照片，還挺多。”
王叔打電話到家裡來時候順便提了口有無小時候照片，他發現自家少爺最近還挺愛翻以前照片看，就覺得找點兩位老人照片給他看看。
鄭家氛圍相對姚家還是會守規矩些，幾句話聊天功夫，趙曜不難看出這位舅舅一直在找話題跟他拉近距離，提話題也不敏感，合適地把握了個度。
很快就吃完飯，趙曜來時候經王叔提醒也順手包了兩個紅包給小孩，結果反手得到了兩位大人包來紅包。舅媽把紅包塞到他手裡，笑道：“拿著。”
趙曜微微愕然，盯著手裡紅包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簡單說了句謝謝，又道：“其實我這個年紀……”
舅媽又道：“這有什麼，在我們家還沒結婚小孩都要拿紅包，拿著。”
趙曜隻好接過。
拿紅包經曆已經在很久之前，重生回來後剛過第一個年，就收到了來自長輩紅包。他長大之後就沒來過鄭家，甚至登門拜訪機會也很少，更彆提這種拿到家裡人紅包。
白成雪剛嫁過來時候，還會裝模作樣扮演慈母，逢年過節托大管家往他房間桌前擺個紅包，後來他離家獨居，進入集團爭權，處境也變得翻天覆地，直到他三十五歲重病逝世，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吃完飯後，舅舅擔心他舟車勞頓太累了，就讓他早點休息。
趙曜進房間時候，看到這稍顯童趣房間還愣了一下，見舅媽送東西過來於是問了聲。
舅媽道：“以前你外公宅子那房間就差不多這樣，你舅舅想著你可能比較習慣以前，就讓人照著模子換了點裝飾。”她又講了些小時候事情。
趙曜本來就記得模糊，經她提醒也有點回憶。
舅媽又笑道：“我聽說你舅舅說跟裴家那小孩玩得不錯，你們小時候就愛一起玩，沒想到裴家那小孩也去S市發展了，想那會鬨得大，裴家……”
裴家小孩？小時候？
趙曜微微一頓，忽然想到某件事，“您說是裴明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