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但其實也能考慮到裴明瞻不說原因，畢竟小時候情誼那麼遠了，他要不是其他人提起來都忘記這事，也虧裴明瞻記得這件事，他問道：“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裴明瞻聽到趙曜問認識這個問題時候，其實就有意料趙曜會問這件事。小時候初戀其實隻能說是一點點情誼在，但那完全不能當做是喜歡這種感情來看待。他那時候確實是把趙曜當做弟弟看待，帶著他玩，帶著他四處跑。
後來趙曜因為家裡事沒再回H市，他放假時候跑到他外公院子門口等著那一輛熟悉車子從小道上走來，等了好幾次，都沒等到人。最後還是他母親去問情況，才知道趙曜這次假期可能不回來了。
這對裴明瞻來說，其實是件非常遺憾事情，他沒趙曜聯係電話，也不好意思問趙曜外公，本以為趙曜還會回來，結果一等就是兩年假期，後來他們家就搬家去其他地方了，他也有了自己生活，漸漸跟鄭家那邊沒了聯係。
有轉機還是高中那會，因為一次學校之間聯誼活動，他作為高中部代表帶著小兩屆初三學生去其他學校比賽，也就在那次再次遇到趙曜。
趙曜穿著學院製服站在禮堂演講台下，非常鄭重地做著自我介紹，並進行一場流利且自信外語演講，與小時候那個膽怯可愛小孩截然不同，站在台上仿佛發著光。
……
“就是喜歡上了。”裴明瞻笑了笑：“趙先生，按照你那個表白法，跟我提交往要求時候沒想過我喜不喜歡問題嗎？”
趙曜稍稍一頓：“我想你不喜歡會拒絕我。”
裴明瞻道：“嗯，我不會拒絕你。所以你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嗎？”
“裴明瞻。”趙曜微微垂眸，而後稍稍放低聲音道：“我今天來這裡時候，看到小時候照片了，有個小孩眼睛長得有點像你，叫佩佩，是你小名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而後趙曜聽到裴明瞻稍低又帶著幾分笑意聲音：“嗯。”
趙曜稍稍一頓：“嗯？”
裴明瞻笑笑：“趙總，這不夠標準答案嗎？”
趙曜遲疑問道：“你小時候就喜歡我嗎？”
裴明瞻又道：“你小時候有好多人喜歡。”
趙曜本來還有很多話想問裴明瞻，但是聽到他這開玩笑口吻，心裡那些奇怪想法頓時就散了，他頓時失笑：“我很認真在跟你說話。”
“我也在很認真地回答你。”裴明瞻回道。
趙曜聽著電話裡聲音，他其實不太記得小時候事，但是聽著裴明瞻聲音就非常迫切地想去見到他，最好拉著他手然後再親上好幾回，“你也沒想告訴我。”
“因為不重要呀，人在每個年齡段感覺都不一樣，心智及對外界看法也在漸漸改變。”裴明瞻忽地心情就變得很好，他抬頭看著遠處月亮，“小時候事我們兩個哪記得那麼多，趙曜，我性取向為男，隻喜歡你，而你剛好也喜歡我。”
趙曜看著相冊上兩個人，其實裴明瞻說得也沒錯，無論兩人小時候見過麵當過小夥伴，那都是小時候事情。
“我有點想你了。”趙曜忽然道：“明明下午在機場才見過麵。”
-*
裴母知道裴明瞻偷偷躲在陽台打電話，但又不好了解人家小年輕在說什麼，於是就給裴家大哥使眼色讓人去了解。裴大哥見狀無動於衷，然後道：“你要是想問佩佩就去問，打這麼久電話，也許工作上事呢。”
裴母道：“我剛問他是不是跟小曜打電話，他點頭了。”
她說完又道：“我不過去，打個電話還悄咪咪。”
拿著平板正在看新聞裴父聞言正想說句什麼，就看到原先在陽台那邊裴明瞻下樓來，身上睡衣早就換成了出行衣服，看情況是打算出門。裴明瞻拉了拉外套後朝著裴家大哥道：“哥，車借我下。”
裴家大哥點頭，又問：“這個點你去哪？”
“有點事出個門，晚上可能晚點回來。”裴明瞻說完就急急忙忙往外走，隻留下互相對眼三人。
裴父也忘了自己剛剛想說什麼了，道：“他這個點怎麼還出去？剛有人打電話找他了？”
裴母偏頭看裴家大哥，“老大，你說你弟弟這個點去哪？”
“……”裴家大哥有點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我哪知道。”
鄭家宅內，舅舅正忙完事跟舅媽打聽趙曜情況，得知後者在看相冊後有點沉默，“之前我聽說他離開趙氏集團時候，就想問問他要不要來我們這邊，你知道我那個姐夫也不是個好人，這些年內趙氏集團越來越亂，我姐夫現在好像去國外修養，小曜看起來心智成熟，但說到底還是個剛大學畢業沒多久年輕人，我擔心他吃虧。”
“這孩子跟我們不親近，但我看這樣也像是個有主張孩子。”舅媽也知道丈夫現在心情很複雜，趙曜小時候他們也跟趙家提過要求，但都被他那姐夫拒絕，這些年趙曜更是和他們聯係少，有時候連著電話也不回一個。
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不管趙曜這小孩，但她跟丈夫都還是有點放心不下，這幾年也托管理趙曜母親資產老鄭多照拂趙曜，她道：“你要是想留他小住，就該主動說說，這孩子難得提起來家裡這邊，可能心裡還是想跟我們這親近。”
“那我明天跟他說說。”舅舅說完又問：“他那房間住還習慣嗎？實在不行還有幾個其他房間空著。”
……
鄭樂奇剛從哥哥房間裡出來，兄弟兩人對著今天剛剛到來表哥展開了深夜小會談，他聽說過表哥家裡事，也知道表哥在他們家那邊過得也算一般。但跟這個表哥，他們兄弟兩人卻沒父母那種親近感覺，可能是小時候沒怎麼見過麵，長大後又隻是在父母口中聽過。
直到今天晚上見到這個表哥，他才發現表哥跟他印象中這個年紀大人有點不一樣。家裡有時候也會提到他表哥多厲害多厲害，讀書時候說讀書厲害，工作說他工作厲害，他們聽著父母口中這個無所不能表哥，也漸漸有點好奇起來。
吃飯時候，表哥臉上掛著笑，爸爸問每個問題他都非常耐心回答。
鄭樂奇仔細觀察過他，卻發現每當爸爸敬酒時候，表哥也隻是簡單抿了口，沒怎麼笑，也沒怎麼喝。
他跟哥哥提：“表哥是不是不愛喝酒啊？”
哥哥說：“不會吧？要不明天問問媽？”
鄭樂奇也覺得奇怪，因為他總覺得表哥看似在笑，卻好像沒融入到家裡來，有種很陌生感覺。
這會宅裡人差不多準備休息了，鄭樂奇從哥哥房間裡出來後打算回自己房間去，意外就看到走廊另一邊表哥房間門忽然開了。他稍稍停住了腳，正想著要不要過去打招呼，就看到表哥直接走下樓去，跟樓下傭人說著話。
鄭樂奇有點好奇，隻見表哥問完話後就在傭人指引下往外走，看著是要出門。
這個點怎麼還要出門啊？鄭樂奇正想著要不要跟爸媽說一聲，心想這樣過於大驚小怪，於是就走到二樓陽台口看情況。
鄭家宅邸這一片都是富人彆墅區，夜裡除了巡邏保安，其他時候都很安靜。鄭樂奇到陽台口很容易就看到花園往外地方停著輛車，車旁邊隱約站在個人。
距離有點遠，他沒怎麼看清。
車沒停在他們家門口，卻停在外邊路口邊，夜裡進彆墅區車都會到地下停車場那邊去，這車熄了燈停在路口位置，站在車邊那人很明顯就是在等人。鄭樂奇看到表哥跟門口保鏢打過招呼後就徑直走出門去，直直往那輛車所在位置走去。
鄭樂奇心想這個點表哥要出門嗎？
下一秒就看到那個站在車旁邊人動了，走上前去把他表哥抱住。
鄭樂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