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這才迫不得已閉了嘴。
田老漢知道事情鬨大了,但他相當沉得住氣,把裡正往屋裡請:“有什麼話,咱們坐著邊喝茶邊說。”
裡正走到堂屋裡坐下,田家平連忙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上來。
裡正接過來喝了一口,掃視了一遍田家的人,看著田老漢父子幾個徐徐開口道:“全家人都在呀,怎麼你們家婆媳妯娌們打林氏母女三個你們都不理會?”
田家平聞言,麵上紫脹,臉有羞愧之色,田家樂無動於衷。
田老漢一副頭疼不已的樣子,緊蹙著眉:“家裡幾個婆娘實在彪悍,鎮日裡扯皮打架,很是能鬨,我都快被她們逼瘋了,今天一大早我出去乾活回來,家裡一群女人又鬨騰起來,我煩都要煩死,自然不願意理她們,管她們打成什麼樣!”
他這一番話把裡正將要責問的話全給堵住了。
田采薇見狀,跪在裡正麵前哭訴道:“本來姑姑和三嬸偷吃雞蛋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了,可爺爺因為我為小滿洗刷了冤屈而心生不滿,要餓我們母女三人三天的飯。
我和母親妹妹每天每頓就隻吃兩個高粱麵饃,如果餓個三天,我們母女三個連我娘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活不成了,於是我就要找裡正大人,求裡正大人來為我們母女三個做主。
爺爺就派奶奶她們追打我們母女三個,還不讓家裡男人動手,說是如果奶奶她們把我們母女三個打死打傷,隻需一句家裡女人一向不合,經常撕架,失手誤傷就能推得一乾二淨了,而男人參與,則暴露了整個田家虐待我們母女三個的罪行,所以今天我們母女三個被打完全是爺爺主使!”
裡正一聽,麵色一沉,緊盯著田老漢:“你做何解釋?”
田老漢道:“我這孫女最是刁鑽古怪,慣會撒謊,裡正大人休要信她!”
裡正微微一笑:“那好,我把你們家虐待林氏母女三個的事呈報給縣老爺,由他來審案。”
他目光在田金菊身上停留了片刻:“你們田家所有人應該都知道真相的,我想,不論男女老少一頓板子下來,真相肯定就能夠大白天下了,我也就不與田老爹在這做口舌之爭。”
田采薇極認真的看著田金菊和小寶,替他們擔心道:“姑姑和小寶素來嬌生慣養,一頓板子下來隻怕皮開肉綻,就怕姑姑和小寶受不了。”
田金菊一聽,立刻嚇得臉都白了,直嚷嚷:“我可不要去官府見縣老爺,我也不要挨板子,我就在這裡全招了,的確是我爹指使我娘和兩個嫂子去追打小賤人母女的。”
她平時總是喊林氏母女三個為小賤人,情急之中更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