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連忙打著手勢問:“怎麼一個做不了?”
“娘動了胎氣,你累病了,所以做不了。”
“裝病啊。”林氏擔心道,“要是被戳穿了怎麼辦?反正一天也隻紡三個時辰的布,很輕鬆了,我們就彆再折騰了。”
“我呀,一文錢都不想幫田家賺!彆說三個時辰,三瞬我們也不乾!”采薇氣哼哼道,隨即又給林氏吃定心丸,“娘放心好了,給我們看病的是伍大夫,怎麼會戳穿?”
然後附在林氏和小滿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便慌慌張張的跑進堂屋,對田老漢和魏氏道:“爺爺,奶奶不好了,娘肚子痛,小滿頭暈。”
田老漢和魏氏同時一怔,魏氏道:“怎麼會這樣?”
采薇道:“這幾天連續幾天早起晚睡,娘有身孕,小滿年紀小,當然受不了,病倒了。不行,我得去找大夫!”說罷,扭身就朝外跑,魏氏在後麵喊都喊不住。
村裡人見采薇急慌慌的,便問:“采薇丫頭,你這是要去哪裡?跑得這麼急?”
采薇微微放慢了些腳步,誇大其詞道:“我奶奶她天天要我們母女三個從清晨卯時織布織到晚上亥時,娘和小滿都累病了,我得去請大夫瞧瞧。”
那些村民聽了,個個都變得異常嚴肅,催促采薇道:“快去!快去!你妹妹累病了還不打緊!你娘是有身孕的人,累不得的。”
不一會子,伍大夫就提著藥箱來了,先給林氏把了脈,接著從隨身藥箱裡抓了兩副藥,對采薇道:“快給你娘煎上。”
采薇便在茅草屋外煎起藥來。
伍大夫對前來察看的魏氏道:“因為勞累動了胎氣,這次不算太嚴重,但如果再這麼勞累下去,就不好說了。”
魏氏垮著一張臉,沒說話。
伍大夫又給小滿把了脈,結論也是勞累過度,他沒給小滿開藥,說隻要休息好了就能恢複過來。
伍大夫收了診金和藥費離開之後,采薇對魏氏道:“奶奶,我娘是為給家裡紡紗織布賣錢累病的,奶奶可不可以給我娘吃幾隻雞?”
魏氏把眼一瞪,沒好氣道:“家裡的雞都死光了,哪裡來的雞吃?”
“我們娘兒三個織了那麼多布,賣了那麼多錢,難道連幾隻雞都買不起?”采薇笑著問道。
魏氏道:“剛才給你娘付診金和藥費就用去了一百多個銅錢,又哪還有錢買雞!”說罷一甩袖,氣憤的往堂屋走去。
采薇也往外走。
魏氏叫住她:“你上哪裡去?”
“我去隔壁張嬸家借錢買兩隻雞給我娘和我妹妹吃補補身子。”采薇道。
“明明知道姓張的是我的死對頭,你還去她家借錢,你這是想氣死我嗎!”魏氏發怒道。
“我可沒那麼想。”采薇風平浪靜,“我隻是想要我娘和妹妹吃點好的,趕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