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臉脹得通紅:“掌櫃何必糾結我這技術是從何而來,在商言商,掌櫃開這麼大的酒樓不就是為了盈利嗎,掌櫃現在每天花三百個錢買彩蝶她們的豆芽菜,一個月就是九兩銀子,一年下來就是一百零八兩銀子,可如果買了我的技術,掌櫃就能自己做豆芽菜,除開買綠豆的錢,一年能夠節省不少錢,豈不劃算?”
沈昌德笑了笑:“姑娘這話雖然不錯,隻是姑娘既然是偷學人家的,又怎能保證技術能過關?萬一哪個環節有誤,我花一百兩銀子買你的技術豈不是很虧?”
珍兒愣了一會兒,道:“這個好說,那我就先隻收五十兩銀子,就把技術轉讓給你,等掌櫃按照我的方法培育出了豆芽菜,再把剩下的五十兩銀子付給我,怎樣?”
沈昌德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耐人尋味的說道:“姑娘可真有誠意。”
珍兒翹起唇角:“我這人不懂油嘴滑舌,就是愛替他人考慮,哪怕自己吃點虧也是無妨的。”
“是嗎?”沈昌德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若真是忠厚之人,就不會把偷來的技術偷賣給我了。”
笑容僵在了珍兒的臉上。
沈昌德緩緩道:“你的豆芽菜技術轉讓我是不會買的。”
珍兒先瞪圓了眼睛倍受打擊地盯著沈掌櫃看了許久,而後憤憤威脅道:“沈老爺既然不買,那我就賣給彆人,多的是人等著買,出的價還比你高!”
沈昌德不屑一笑:“我好像從來沒主動提要買,又何來出價一說?既然有人願高價買姑娘製做豆芽菜的技術,姑娘還遲疑什麼,趕緊賣了。”
珍兒瞠目結舌,她本來是想以退為進,逼沈掌櫃答應買下,可人家催促她要滾快滾!隻得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悻悻然地站起,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房門前,把門打開,卻赫然發現華氏和珍兒站在門外,兩人都眼裡噴火地怒瞪著她。
珍兒心咯噔一沉,心虛地叫了聲:“娘,珠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華氏氣憤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因為沈老爺說有人要把製做豆芽的技術轉讓給他,我們好奇,就躲在隔壁房間偷聽,沒想要賣技術的人是你!”
珍兒慌亂地解釋道:“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家……”
華氏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怒道:“你到現在還要強詞奪理嗎?”
采薇在隔壁房裡聽著外麵華氏的怒斥聲和珍兒的哭泣狡辯聲以及珠兒的指責聲,平靜地吃著點心喝著熱氣騰騰的銀耳蓮子湯,心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買點銀耳蓮子回去讓林氏煮碗銀耳湯大家都喝點?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門外安靜了,采薇想,華氏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遵循家醜不可外揚的家規,即便氣得要死,也不願意在彆人的酒樓裡把事情鬨得太大,肯定已經帶著珍兒走了,準備回家去好好教育一番。
采薇唇角一勾,這次有珍兒好受的,不過是她自找的,能怨誰?
房門推開了,沈掌櫃麵含微笑地走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上,走到她對麵坐下,問道:“不知姑娘考慮得怎麼樣了?”
采薇放下銀耳湯:“我可以入駐沈掌櫃的酒樓,但是我自己也可以單獨賣麻辣燙,不過我會定位醉仙樓走高端路線,我的走平民路線,不會讓兩家的麻辣燙互相搶生意的。”
“這一點沒問題,隻要再沒第三家就行!”沈掌櫃一口答應。
“沈掌櫃去買十個五十斤裝的大砂鍋,我每天隻做這麼多的量。”
沈掌櫃連連點頭:“每天定量銷售才能維持麻辣燙的金貴身份,這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