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安排了些禮物去看望元銅,禮物都是現成的,拿幾斤家裡的點心,再加上兩袋白米白麵,母女三個吃了晚飯就全來到華氏家裡。
妯娌兩個見麵,寒暄了幾句,就說起元銅和田小寶打架一事,聽元銅說起,小寶一直都在欺負他,但是彆的同學他卻不敢欺負,采薇心裡就明白過來華氏說這話的意思,歉意地笑著道:“元銅是被我們連累了,這一兩銀子的賠償應由我們出。”
母女幾個留下銀子和禮物就回去了。
現在往暖走,每天晚上母女幾個都在燈下做針線。
女紅是古代女子必須掌握的技能,不論有錢人家還是貧寒人家,一家大小的衣服鞋襪都歸主婦一針一線做出來,有那女紅不行的女子,嫁作人婦之後,就因為這個缺點而被婆婆和丈夫嫌棄,所以林氏才會每晚監督教導采薇姐妹兩個的針線活兒。
小滿在一應女紅上都有天分,采薇前世雖然幾乎連針都沒拿過,可是原主針線不錯,憑著原主的功力,她的針線活兒也做的有模有樣。
采薇和小滿一人拿著個小繡花繃子給自己的肚兜繡花兒。
小滿選了一塊大紅的綢緞做肚兜,采薇則是選了一塊水紅色的。
肚兜是古代女孩子的內衣,所以一般都是自己親自動手做。
林氏則給采薇姐妹做春衫,她先給采薇做,是一套鵝黃的衣裙。
自從搬出來之後,采薇幾乎沒有再下地乾活兒了,皮膚慢慢就養白了,穿鵝黃的好看。
采薇一邊低頭繡著一朵鮮豔的大牡丹花一邊道:“娘,既然小寶是故意欺負元銅的,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什麼?”林氏停下手裡的活兒,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他們都訛走一兩銀子了,還要怎樣?”
“娘又不是不知道田家,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兩銀子豈能如他們的願!他們肯定要借此機會大做文章,說什麼小寶傷勢惡化了呀,敲一大竹杠。”
小滿撇嘴:“舅媽家又沒錢,他們敲也是白敲。”
采薇一針見血道:“可是我們有呀。”
林氏心煩意亂道:“要是田家真的借這件事訛上你舅媽家,咱們還真沒辦法袖手旁觀。”
采薇意味深長道:“那咱們就先下手為強!”
田家大院上房裡。
魏氏淩厲的目光在屋裡眾人跟前掃過。
說是屋裡眾人,其實現在田家已經剩下沒幾個人了,大房一家分家離開了,采薇母女也早就走了,現在就隻剩田老漢老兩口和金菊,外加田家樂一家。
“既然你們決定以小寶頭上的傷訛上林家,那就快呀,都坐在家裡乾嘛?”魏氏一臉的不耐煩。
田老漢放下嘴裡的煙槍,不滿地說道:“你懂個屁!大夫才檢查過說咱們家小寶沒有大礙,咱們現在就去林家鬨不合適,沒人信!等過幾天再說小寶傷勢突然惡化,向華氏家索賠就順理成章了,就算采薇猜到咱們訛詐她又能把我們怎樣,本來傷勢就有變化的可能!”
“可大夫總看得出來吧。”金菊插嘴道。
“我們又不要小寶裝臥床不起,隻要他裝傻就行了,是不是被撞傻了大夫是查不出來的。”田老漢自得的抽起旱煙來。
“是這話。”馬氏兩眼發亮道,“我娘家有一個鄰居,他兒子從炕上栽下來,當時也沒怎樣,過了幾天就傻了,請了不少大夫吃藥把家都吃窮了,也沒見好轉。我們一口咬定小寶被撞傻了,大夫能打包票我們小寶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