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黑土和沈星何當場就異口同聲地氣道:“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沈家人義憤填膺,紛紛附和,把陸家上下罵了個遍,上祖宗十八代,下小輩十八代,一個都不漏掉。
當時這被劍穿爛了的屋子裡充斥著沈家的橫飛唾沫。
秋晏恍恍惚惚覺得這陸家殺害沈家人不是一等一大罪,但他們偷了沈家人的雞就是天大的大罪了。
秋晴轉頭,一言難儘地看了一眼身側的陸長天,本想安慰他幾句,卻見到陸師兄那張俊美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滿臉寫滿了‘我也很想和沈家人一起罵陸家那群煞筆’的表情。
當時秋晴就沉默了,決定不再多說一個字。
秋晏拉了拉檀伽的袖子,湊過去,小聲說道:“陸家的人連雞崽子都不放過。”
檀伽有時也跟不上秋晏的思路,聽了這句,低下頭輕聲問道:“嗯?”
秋晏就細細解釋道:“親親檀伽你想啊,上一次我們去魔域時,沈師兄還變成雞崽子了呢,那櫻花島很奇怪的,養了一群雞崽子,那些雞崽子體內是有一些修士的魂魄的,後來魔主被打死後,修士魂魄也消散離體了,陸家人偷雞崽,說不定也是想這麼做。”
檀伽聽到秋晏脫口而出的‘親親檀伽’時,忍不住就笑,他垂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是有問題。”
但是更多的問題,秋晏這會兒是想不明白了,得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行,可偏偏,這沈家人在麵對自己最喜愛的雞被偷了這一件事上是整齊劃一。
她聽了沈家人義憤填膺地怒罵了陸家大半天,也沒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大概就是當初沈家的一大半青壯年去了外海域外攻打外族,這外族應該指的就是魔族,留下了老弱婦孺在家,結果,青壯年們都犧牲了,老弱婦孺們被人欺辱了。
秋晏想了想,還是靠自己的智慧打擊陸家吧!
她將留影石錄下來的一些畫麵利用自己的智慧‘剪輯’了一下,然後,傳到了傳信玉簡論壇裡。
沈家本就是站得住腳的,雖然現在記得沈家人的修士並不多,但是一定還是有人記得他們的。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秋晏雖然加工過這留影石記錄的畫麵,可是,陸家本身就是小人,如今她隻是放大了陸家的小人行徑,增加了沈家的淒涼程度。
秋晏趁著沈家先祖們帶著沈師兄和黑土前輩罵街的時候,又洋洋灑灑寫下了一篇自認為模仿了當年看過的各種成功的營銷文,令人潸然淚下,感動涕零那一種!
最後仔細通讀了一遍,還拿給旁邊的檀伽看,秋晏滿臉興奮,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檀伽看了一眼,對上秋晏亮晶晶的眼睛,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忍俊不禁:“極好。”
秋晏也覺得極好,就是檀伽的反應讓她十分懷疑自己這份營銷文的性質,她忙拿給旁邊的姐姐也看了一遍。
秋晴是個真性情的人,看完秋晏寫的文章,當時那雙秋水剪瞳裡就盈滿了淚水。
她美麗的眼睛一眨,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秋晴握緊了拳頭,氣道;“這陸家上下都不是人!”
無辜被波及的陸長天沉默了。
秋晏看到姐姐這個反應,就覺得這事妥了,姐姐可是女主,代表著正道之光,是女龍傲天,思想上絕對是修士們前進的方向。
她立刻就把寫的文章和剪輯過的無妄界版影像傳上了傳信玉簡。
秋晏還沒收起玉簡,就聽到前方沈黑土前輩的弟弟沈白雲前輩忽然就問道:“能打開沈家劍塚的唯有沈氏血脈締結的夫妻,狗蛋的夫人呢?”
狗蛋?的夫人?
秋晏正在迷惑沈白雲口中的狗蛋是誰,就看到姐姐正氣凜然地抬腿朝前跨了一步,聲音溫婉地糾正:“前輩,晚輩與大師兄隻是暫時結契,並非真正的夫妻。”
所以,大師兄=狗蛋?
秋晏眼裡是迷惑的表情,又忍不住想笑,她偏頭以眼神詢問檀伽‘這是怎麼回事?’
檀伽就說道:“方才幾位前輩猜測你師兄大概率是小黃豆的後輩,算了算你師兄的年紀和輩分,就說他該叫狗蛋。”
沈家人這取名水平是怎麼回事啊?
不過想想,小黃豆,黑土,白雲,沈師兄叫狗蛋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了。
就是‘星何’和‘狗蛋’這名字實在是就有些差距,從樣貌來說,沈師兄是符合‘星何’這個名字的氣質的,但是從氣質來說,狗蛋不能更適合他。
秋晏抬眼就看到沈家先祖的魂魄都圍在了姐姐身邊,一個個盯著她看。
“小姑娘不考慮考慮和我們狗蛋弄假成真嗎?”
“我們狗蛋腰細腿長,看這屁股,看這腰板,一看就是有力的!”
“沈狗蛋這個名字特彆響亮,說出去就能震懾住人的!”
“我們沈家不介意狗蛋入贅的!”
當時陸長天就攔在了秋晴身前,他聽到沈星何竟然和秋晴結契了,當時火冒三丈,拿出了芥子囊裡所有武器,臉色陰沉地就要砍人。
秋晴攔住了陸長天,然後對著瞪大了眼睛的沈家先祖們就要開口說點什麼,結果沈星何站了起來,背對著她,又麵朝著沈家先祖們。
沈星何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還是先去對付陸家!”
秋晴看了一眼沈星何裹著大紅裙的背影,眨了眨眼,沒說話。
沈家劍塚裡的劍還在環繞著沈星何旋轉,不曾停歇下來,甚至,原先回歸到沈家先祖神魂旁的那幾把劍也重新歸於劍流之中。
隻有沈黑土手裡那把殘劍沒有半點生氣地陪在沈黑土旁邊。
沈黑土摸了摸自己的劍,對沈星何道:“整天拿著洪蒙那把破劍不是事,擇一把沈家的劍,將來當做你的本命劍。”
身為一名劍修,沈星何最喜歡的就是劍了,二話不說,手就伸進了劍流之中,恨不得一抓抓一把。
但顯然,沈家的本命劍,誰都隻能擁有一把。
等沈星何抽出手時,手心裡安靜地躺了一把劍,是一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劍,劍柄上沒有任何花裡花哨的寶石,劍刃看起來鋒銳無比,劍身十分輕盈。
沈星何一動,這把劍便發出清脆的劍鳴之聲,像是在歡喜有了新主人一樣。
但沈星何沉默了,這一把劍比起狼頭劍來,實在是太平平無奇了,他抬頭就露出一個‘我可以重新抽一次嗎?’的表情。
沈家先祖的神魂一動,那些劍就全部衝進了那副畫卷裡,和他們一起消失了個乾淨。
然後畫卷收縮成一隻簪子,跑到了秋晴的頭發裡,簪進了她的發髻裡。
沈星何:“……”
沈黑土:“……”
秋晴當時就懵了,眼裡露出不知所措:“……”
沈黑土嚴肅臉:“晴姑娘戴著吧,還挺好看。”
沈星何沉吟一聲:“把畫卷交給師妹保存,師兄太放心了!”
陸長天拔刀,臉色陰沉沉。
明胤想到自己禿尾巴的樣子,還是羞憤想鑽洞,渾渾噩噩都沒在意這畫卷簪子。
看完全程的秋晏隻想對沈家先祖們豎起大拇指,到了這會兒要是還看不懂的話,枉她看了這麼多了。
這不就是全家都幫著沈師兄追姐姐嗎?
此時,草場外麵發生一些震動,檀伽抬頭看了一眼,眉頭皺了一下,他牽起秋晏的手就往外飛。
沈星何知道外麵即將發生什麼,禦劍就拉著秋晴一起走,“師妹,走,放火去!”
他是劍修,劍修在速度上總是比起其他人要快得多,陸長天還沒反應過來,秋晴就被她帶走了。
妖皇反應最慢,還垂頭喪氣的整個就喪氣孔雀妖,還是獨臂沈黑土把他從地宮裡揪出來的。
秋晏站在檀伽身邊,手裡也握緊了沉星,她看到了前方黑壓壓朝著草場這裡奔來的陸家人。
秋晴本想放火了,卻被沈星何壓住了手,她疑惑地回頭看沈師兄。
隻聽沈師兄說道:“師妹彆在人前放火。”
秋晴聽了這話,怔了一下,瞬間就明白沈師兄的意思,心裡一暖,她看著沈師兄皺起的眉頭,忽然就第一次發現沈師兄長得極為俊美端正。
她剛想說什麼,隻聽沈師兄捂著嘴湊過來一點,她當時以為沈師兄要說什麼,忙屏住呼吸湊過去,握緊了手裡的滅凰劍,心情都緊張了幾分。
隻聽沈師兄說道:“我們偷偷的放火,就喜歡看他們生氣卻抓不到人的樣子。”
秋晴:“……”
是她把狗蛋想得複雜了一點。
“你與晏師妹這會兒偷偷去陸家主宅那邊去,我和檀伽他們留在這裡。”沈星何又對秋晴說道。
他這話剛落下,秋晴就看到了妹妹也湊了過來。
秋晏也一臉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拉著她的手腕,道:“姐姐,這裡交給檀伽和沈師兄還有陸師兄他們就好,走,咱們去主宅那邊放火去!”
秋晴一臉複雜地看了一眼沈星何,又看了一眼秋晏。
或許,沈師兄和晏晏才是親兄妹。
……
秋晏對剛才沈師兄說的話一無所知,她帶著秋晴悄悄就往下飛,繞過了陸家人,躲進了草場附近。
把這裡交給檀伽他們,她再放心不過了,因為,黑土前輩還有蘑菇大軍可以利用,這些陸家人從蘑菇裡清醒過來的,隻是一部分而已。
兩個人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去主宅就特彆順暢。
陸家主宅裡還有一些人陷入幻覺裡沒有清醒過來,敖龍他們卻是不見蹤影了。
秋晏找了一個最高點,又容易隱蔽的地方,拉著秋晴落下後,就說道:“姐姐,我們放火後,用些油,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她說著,就從芥子囊裡往外掏油。
一大罐子的油是掏出來了,秋晴也不想多問妹妹又是哪裡弄來的這油,就看到有一方潔白的透著檀伽氣息的帕子也飄了出來。
秋晴撿起帕子,看到了上麵的一團血,眉頭皺了一下。
秋晏沒注意到秋晴的動作,正自顧自地還往外掏油。
“晏晏,你最近又流鼻血了嗎?”秋晴關切的聲音響起。
秋晏當時就否認:“我無緣無故流怎麼會流鼻血!沒有的事!!”
秋晴頓時想起了自己為了妹妹出嫁擔起長姐身份而去偷偷看的一些話本類書籍中所描述到的那名為‘元帕’的東西。
如今妹妹珍藏著帶著檀伽氣息的潔白的帕子,上麵又有一團血,莫非……
秋晏見姐姐不說話了,忙回頭看她,就看到姐姐手上正拿著那個檀伽給她擦鼻血的帕子發愣。
她也愣了一下,然後她聽到姐姐眉頭微蹙,問道:“晏晏,這是你的血嗎?”
秋晏頓時看懂了姐姐那一臉‘我妹妹終於拿下了檀伽了嗎?’的表情,立刻搖頭:“不是我的!”
秋晴倒抽一口氣,純潔的眼睛裡寫滿了懵懂,道:“這竟是檀伽的血麼?!”
她驚嚇地紅著臉,把帕子塞回到秋晏懷裡。
那雙驚恐的眼裡寫滿了——‘我妹妹好他媽猛啊!’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秋晏: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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