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伸出手想將對方扶住,然而在觸碰到對方肩膀的時候才發現手上有些濕濕熱熱的,忘邪頓時愣了一下,收回手後卻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這家夥到底傷得多重啊?”
忘邪憋了憋嘴,照這個流血程度,要是一直不處理的話隻怕會失血過多而亡吧?
這般想著,忘邪隻能老老實實將宿無扶起來然後送回了他自己的住處。
將宿無放在榻上後,忘邪又去燒了桶熱水打算為這人處理一下傷口,畢竟幫人幫到底,就這麼把這個人扔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很快忘邪便端著水盆來到了床邊,她伸手解開了對方的外衣,卻發現這人的衣裳幾乎已經被鮮血染滿了,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忘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等她終於將這人的上衣褪去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宿無右肩上的一個黑色印記。
這個印記很大,似乎是被烙鐵烙上去的,上麵有一種奇怪的符文,忘邪見狀怔住了,這個印記她好像是有一些印象的,以前似乎在哪兒看到過,是一種奴隸的印記。
冷彧說過這人幼時被販賣過,想必就是那個時候烙上去的吧?
看到這裡忘邪的眼神發生了一些變化,隨後她的目光向下移,看到了對方身上那些血淋淋的傷口,健壯的身軀幾乎沒有一個好地方,有很多傷口已經結疤,還有一些新鮮的應該是今天弄出來的吧,看上去密密麻麻讓人忍不住生寒。
忘邪輕歎了一聲,然後開始為對方清洗傷口,之後又找出了一些藥散敷上,確定對方無恙了才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到了第二天早晨,宿無一睜眼就發現了不對勁,他低頭看著自己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還有放在一旁的帶血的衣物,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於是二話不說就朝著忘邪的房間走去了。
忘邪忙了一晚上實在累得不行,現在正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然而一道熾熱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她一向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視線很敏感,不由自主地就睜開了雙眼。
隨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宿無那張冰冷溫怒的臉,忘邪頓時冷了一下,歪著頭看著對方。
“大師兄?你找我有事嗎?”
宿無冷冷地掃視了對方一番,問道:“我身上的傷是你處理的?”
“……”
“應該是的吧。”忘邪遲疑地說道,看對方的表情,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啊,不會恩將仇報吧?
“你昨晚在我身上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宿無又問。
忘邪反應了兩秒,立馬搖頭:“沒有!我隻處理了你上半身的傷口,下半身沒注意,所以什麼也沒看到!”
宿無聞言立馬黑了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我右肩上的……”
說到這裡宿無突然頓住了,很顯然他並不想討論那塊印記,忘邪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用疑惑又單純的眼神看著對方。
“大師兄右肩上有東西嗎?昨晚太黑了我沒看仔細,而且因為太困,我都是隨便上了點藥就回去了,眼睛都沒睜開。”
忘邪的眼神滿是純潔,饒是宿無也看不出絲毫蹊蹺,聽見這人這樣說他才稍稍鬆了口氣,依舊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沒事了,多謝你昨晚為我清理傷口。”
原來這人也會說謝謝啊?
忘邪愣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為大師兄服務是應該的。”
宿無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彆露出這種笑,自己現在多醜自己不知道嗎?真倒胃口,趕緊起來,等會兒還要練功,彆遲到。”
說完宿無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忘邪坐在榻上切了一聲,然後就起身洗漱去了。
之後忘邪又來到了正殿,這時鳳棲殿的眾人正圍在一起練功,忘邪仔細觀察過他們的動作,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基本功,很少有訓練禁忌陣法或其它的武功,這些人談論的也都是一些平常的事,看上去一點也不神秘,跟她對鳳棲殿的印象很不一樣。
“誒,你在這兒發什麼呆呢?”突然邱其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之後忘邪的肩膀就被勾住了。
邱其哥倆好地與她勾肩搭背,周圍幾個與他交好的青年也湊了上來,一下子忘邪就被幾個大男人給圍住了。
看著麵前這個大喇叭,忘邪忍不住想給他翻個白眼,都是這家夥,弄得現在全書院都在傳她和宿無的謠言,這人是女的嗎?為什麼這麼喜歡八卦?
“遊然,你最近跟大師兄的感情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果然,邱其一湊上來就肯定沒好事。
忘邪朝他笑了笑,說道:“你是長舌婦嗎?有這個閒工夫關心大師兄的感情還不如好好練功,你都弱成什麼樣子了自己沒點數?”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再說了好不容易殿主閉關我們才能休息一會兒,這個時候練什麼功啊。”邱其說道。
忘邪聞言一怔:“殿主閉關去了?”
“你小子練功練傻了?殿主每隔兩個月都會閉關一次的,雖然閉關的時間不怎麼長,但從來都不會斷,不然殿主為什麼不在,我估計過幾天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又得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忘邪恍然大悟地點頭,難怪最近都沒看到殿主人。
“誒你快給我們說說吧,我們真的很好奇啊!大師兄為什麼會看上你啊?”邱其問道。
忘邪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抬眸向他身後看去,笑道:“大師兄你來啦?”
邱其等人頓時一驚,蹭的一下就跑沒影兒了,忘邪嘖了一聲,悠哉悠哉地地往正殿角落走去了。
很快她又來到了昨晚的那麵牆麵前,好在這四周沒有什麼人,她可以仔細觀察一會兒,然而看了半天依舊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機關到底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