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航拒絕了,李星秀說自己有一門掛科了,要補考,沒時間。
九月底天轉涼,燒金聯係了他,說有大牛暖場,要他們樂隊抓住機會,來燒金酒吧看看真正的舞台表演。
“搖滾!”燒金說,“玩音樂繞不開的搖滾!音樂人,搖滾魂!真的,你們應該感受一下!”
林吾野幽幽告訴他,樂隊已經解散了。
燒金哈哈大笑,說:“好啊,那最好了!你來就行,感受一下!”
雖然對搖滾大牛不感興趣,但林吾野無處可去,到了晚上,還是慢慢遊蕩到了燒金酒吧,剛進去就看到好幾個熟臉,都是他學校的學生。
林吾野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今天是大牛的專場,那業內大牛年輕時是國內小有名氣的領軍人物,嗓音渾厚,如今可能有五六十歲了,開腔依然能夠震麻台下眾人的耳朵。
大牛長蓬發,抹煞白的臉,看不出真實長相。他在台上邊唱邊蹦,仿佛渾身都是肺,最後扔了麥克吼,穿透力恐怖,林吾野天靈蓋都在發顫。
他忽然覺得,台上這個大叔,像沒有老婆的孤獨靈魂,嘗過愛又得不到愛,才能在台上似要把靈魂嘔出來一樣的唱。
不是為了表演,隻是為了唱自己。
林吾野想,這樣也好。
大牛唱完,跟樂迷全體合影,而後就是零零散散的素人上台隨意唱的環節。
大牛在後台卸妝,燒金帶著林吾野來看他。
“他,好苗子,真的。”燒金要林吾野上台唱,還怕林吾野看不懂他給的機會,手掌抵著林吾野的背,低聲說,“唱吧,機會難得。”
林吾野說:“台下好多我同學……”
燒金急死了:“那又怎麼了,就是你爸媽在台底下,你照樣想唱就唱!”
林吾野看了燒金一眼,眼神古怪。
他說:“我想借化妝台用。”
燒金樂了。
林吾野把一張臉自己往媽不認的程度糟蹋,白的像鬼,也不塗口紅,可能真有點潔癖,塗得跟剛喪生的鬼魅似的,飄上了台。
“我靠這什麼妖怪。”台下有幾分醉意的大哥說。
林吾野點了歌。
“my first story的《st kiss》,謝謝。”他說。
搖滾大牛短促笑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夠硬核,懶散要了杯紮啤,打算隨便一聽。
林吾野開唱。
大牛放下手中的紮啤,挑了挑眉,之後閉上了眼睛,認真聽了起來。
林吾野的嗓音今天尤為寂寞,跟這歌相性一致,比原曲更寂寥。
他唱完,剛剛起哄的大哥哭了起來,揉著心臟粗聲粗氣道:“靠,你把我心都唱碎了,你牛!你不是妖怪,我才是!”
大牛睜開眼睛:“他多大歲數?”
燒金:“二十吧,大學在讀生。”
“可以的,都說搖滾最怕抒情,他適合走這條路子。”大牛道,“他聲音天生有故事感,支離破碎的,台上嘶吼或者抒情絕對殺,尤其殺有閱曆的……你看那大老爺們,哭得跟傻逼似的,肯定剛跟女朋友分手。”
大牛眨眼。
燒金:“有你一句話,我心裡就有底了,我想簽他。”
大牛:“行啊,你這次總算靠譜了,他能成你們這兒的招牌,過幾年積累差不多了,他這個路子能從地下走到地上去。”
“就是吧……”大牛若有所思。
“你說。”燒金讓他直言。
“他長得太乖了,五官豔薄,說白了就是太精致,走不了硬核路子,台上吼再牛逼都沒說服力,長得不厚重。”大牛說,“你要是想把他捧地麵上去,國內的大胡子粗獷款跟歐美的那些就算了,參考一下日係那邊的路子吧,走視覺。”
燒金:“英雄所見略同。”
大牛笑著一飲而儘,胡子旁還掛著啤酒沫:“可不是他現在這種視覺係,他長得鬼豔鬼豔的,就往妖的走,濃妝大妖姬。”
大牛一言定性,燒金激動握手拍肩:“我跟他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文名定了!!一個正常的!!
《賢夫執業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