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和多聰明一人,他白天時接到助理的反饋,以為是林吾野為了複出搞的,看他翻不出多大浪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水推舟做個不值一提的小人情。
但他同時也交待了助理,如果事件再發展,林吾野隻要有“認祖歸宗”的想法,就立刻撤輿論,關起門來談。
但喬喬這通電話,讓他立馬明白自己之前想錯了方向,這事不是林吾野搞出來的。
想想也是,柳書和知道喬喬在公安部工作,無論她的具體工作是什麼,這個工作地點就決定了她的工作性質,林吾野作為喬喬的伴侶,不可能再踏入娛樂圈。
很快,柳書和和喬喬鎖定了相同的人,蘇招渝。
柳書和讓人撤了熱搜,替幾個藝人買了點邊角小料轉移了話題,同時火速聯係蘇招渝,查明她現在的所在地。
蘇招渝卻回他:“不用你管!”
她在林吾野的住所蹲守了一個下午,等第二天喬喬上班後,她摸到了林吾野的住所,敲響了門。
喬喬上班前跟林吾野說過,說他近期可能會被蘇招渝聯係。
“如果她聯係你,你就問她的訴求,明白了目的才能做有效的回應。”
但林吾野沒想到,蘇招渝能摸到家裡來。
“你怎麼知道的地址?”開門後,林吾野震驚道。
蘇招渝想進門,翻著白眼說五萬塊加一個工作崗位,就能讓物業的一個保安把業主的資料給她。
林吾野有了報警的衝動。
他問:“你找我什麼目的?”
蘇招渝:“你讓我先進去再說。”
林吾野拒絕了。
家是他跟喬喬的絕對領域,怎麼可能讓“陌生人”隨意進入。
林吾野帶著她就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好好談。
起初,蘇招渝半冷不熱的,可後來,她開始哭了。
她說她將近一年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不吃藥就會失眠。然後,她突然說:“我流產了。”
林吾野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
她聲音很大,周圍的幾桌客人顯然在留耳朵偷聽。
“……什麼意思?”林吾野問。
“我說了,我懷孕了,流產了,不是我自願的。”她說。
林吾野並不想問她是誰的。
他隻想知道,蘇招渝找他是什麼目的,蘇招渝買熱搜讓他爆又是什麼目的。
蘇招渝說:“我好痛苦,我什麼星都不想追了,什麼都不感興趣了,但我想讓你唱歌。求求了,你回去唱歌吧,我想聽你唱歌……你不知道多少次,我睡不著的時候,都在聽你的歌。我好想好想讓你繼續唱下去,讓你站在台上發光,讓你被所有人知道……”
“我想追星,我真的想找個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妖野,你繼續唱吧,求求了,回去吧。”
這一年,妖野淡出,而蘇招渝經曆了男友去世,親戚欺詐,發現懷孕,終止妊娠等一係列人生打擊後,突然醒悟過來,她當年也有些“愛屋及烏”了。
屋不是李星秀,而是妖野。
她看上了《韶》這支樂隊,喜歡上了他的歌,她追妖野,又因為追妖野和李星秀混在一起。
後來真相大白,濾鏡破碎後,她連流掉孩子都沒有半點傷心。
有的隻有漫長的孤獨感和放錯情感的挫敗感。
她生活無憂,從沒有錢財的壓力,但她無比空虛。
等所有的假象都破碎,她突然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望,她想擺脫這種無力感和失敗感,她想要林吾野重新唱歌,想讓他發光發熱,想讓他光芒萬丈,讓她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做一個無憂無慮又備受追捧的追星富婆。
就仿佛什麼都沒有改變,她還是以前的她,一直沒有長大,保持著有錢人近乎殘忍的簡單和純真。
她在精神世界走投無路,幻想林吾野是她得以回頭重生的救命稻草。
“你怎麼能不唱了呢?”
“你怎麼就不想紅呢?”
沒有人不想紅,沒有人不想有錢,沒有人不想成名。
林吾野說:“對不起,我說話可能有些直白……你是不是有病?”
他會罵人,也不會罵人。
他像罵人又像是認真的在問。
他站起身,有了離開的意圖。
蘇招渝說:“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說我流掉的孩子是你的!!”
林吾野白了臉,默然片刻,他道:“惡心。”
“你跟你全家,離我的生活遠點。”林吾野說,“你們全家上天堂入地獄,都跟我無關,彆對我指手畫腳,你們不配。”
“我錯了。”其實蘇招渝不經大腦說出這種話,自己也惡心又彆扭,但她認錯時還習慣性的威脅,“但我是認真的,你要是不同意,不再唱歌,我就砸錢讓你不唱也要唱!你等著!”
林吾野嗤之以鼻:“滾吧。”
晚上,林吾野跟喬喬說了今天的對話。
喬喬說:“我一直覺得柳叔叔人好,按照這個邏輯推理,能讓柳叔叔唾棄割席的家庭,必定有大病。”
“確實。”林吾野點頭表示讚同。
“另外,一般腦子正常的,不會和不正常的人睡一個被窩,她能跟李星秀談戀愛,證明腦子是真的不太好使。”
涉及已逝之人,林吾野沒有表態。
喬喬:“最後她的意思是,還不會放棄?”
“嗯。”
“放心吧,她沒什麼話語權,她那個表哥應該是個明白人,起碼會乾預一下,防止她亂來。那個表哥肯定不想節外生枝,讓你打著他們家的旗號拋頭露麵。”
“我就怕萬一她想不開,就要拗著乾……”
“簡單。”喬喬說,“不就一做生意的,有點小資本而已。她還能跟國家對著乾?”
林吾野一愣:“那我考公務員?”
喬喬在床上打滾笑。
“你試試唄。”喬喬說,“真要是公職人員,她就收斂了。這姑娘腦子是不好使但也沒腦殘到家,應該知道利害關係……都這麼大的人了,社會規則總是要懂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