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沒有將金鏈隱藏,鐐銬上鎖著的白衣修士,就像是盛昭手中的一條狗。
江千舟麵色陰沉,但他修為被秘境壓製在元嬰,根本解不開這個金鏈。
他怎麼就一時不察,被這隻烈性狐狸用利爪撓傷了臉,還被他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盛昭走了幾步,突地停下,目光猶如利箭般看向樹頂的枝椏出,在他的視線逼迫下,一隻形似鬆鼠的靈獸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
靈獸嬌嬌小小一隻,綠眸濡濕,絨毛細軟,蓬鬆的大尾巴微微翹起,看了一眼,便像害羞般用尾巴遮住自己的臉。
盛昭即便知道是它的偽裝,也仍是有些意動,:“梨鴻說得不錯,秘境內的靈獸可愛至極。”
江千舟看了一眼,內心毫無波動,冷嗤一聲:“它的爪子比你的劍還要鋒利。”
盛昭:“劍尊真沒情趣。”
他探出手,想去誘引那動物跳到他手心來。
腰間的尤延卻蠢蠢欲動,他當然知道危險,可他想試探江千舟。
不管江千舟救還是不救,他都有尤延在手,不慌。
那鬆鼠見他伸手,綠眸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大尾巴卻遮遮掩掩不肯放下,似在猶豫。
演夠了,方才一腳蹬到枝椏上,向樹下又一個被他外表蒙騙的天真獵物蹦去。
又能飽餐一頓了。
枝椏被它一蹬,頓時裂開一個大縫,蠢蠢欲動地即將往下掉落。
江千舟眼神一瞬變了,他眯起眸,拔劍抵擋,邊喝:“愣著乾什麼?!躲在本尊身後來!”
他話音剛落,盛昭立馬乖乖站到江千舟後麵。
盛昭勾唇,他賭對了。
鬆鼠在半空中直接扭身轉換方向,跳到江千舟臂上,狠狠留下一爪。
白衣霎時染血,血肉模糊。
江千舟忍下喉間悶哼,靈力護體,擊退靈獸,再揮一劍。
他乾脆利落,一劍割下了鬆鼠的腦袋。
“啪嗒”一聲,鬆鼠睜大眼的腦袋跟身體掉在了地上層層堆疊的落葉之上。
鮮血四濺,血腥味彌漫開來。
不妙的是,這靈獸的利爪竟含著毒素,毒素沾了血肉,便順著靈脈一點一點侵蝕全身。
江千舟已覺手臂在慢慢失去知覺,而後變得僵直,血液由紅轉黑,黏稠的黑血緩慢湧出。
盛昭滿麵憂心,看著江千舟的手臂,蹙眉:“它竟然有毒?”
是的,梨鴻說過,這種靈獸成群出沒,殺一隻,可招來一群,而且毒素可以麻痹神經,他特地備了可以恢複的靈藥,但見效極慢。
江千舟抬手細看:“無礙。”
他準備用靈力逼退毒素。
盛昭不同意:“怎麼無礙?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會不會留有隱患?萬一不能用靈力逼退,又在這秘境中,你又失去武力,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江千舟一怔,抬眸:“你這麼著急本尊做什麼?”
盛昭視線一頓,低咳:“誰著急你了?”
江千舟不知為何,突地極輕地悶笑一聲,又肅色道:“這次有本尊護著你,所以你無事,下次可彆再這麼掉以輕心。”
盛昭放低嗓音:“這時候你還說教我。”
他抬起江千舟的手臂細細去看,黑血染汙了他雪白的指間。
好一會兒,盛昭說:“對不起。”
嗓音悶悶的,像是鼻腔憋住了什麼。
江千舟有種不好的預感,憑著直覺用手掐住盛昭的臉,抬起人的頭。
果不其然,小狐狸眼尾微紅,琉璃瞳沁出水意,隻一瞧,就讓他心軟了。
江千舟屈起指骨,去蹭盛昭精致的眉眼,抹去盛昭眼尾的微微濕意,頭一次放軟調子,輕聲哄人:“有什麼好哭的?”
“本尊百年前四洲遊曆時,受的傷都不知曉要比這重幾倍,區區一個撓傷,隻是小事。”
盛昭側過臉,撇開他的手:“它有毒。”
江千舟微歎,剛想說些什麼,就見盛昭微微睜大眸,眼裡閃著光:“我走之前,師尊給我塞了一堆靈藥,我給你找找!”
江千舟聽見“師尊”二字就皺眉:“不用。”
可盛昭已經閉眸在芥子空間裡搜刮起來,半響過後,才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找到了,解毒丹。”
他倒出一粒藥丸,捏起後,就往江千舟嘴裡塞。
江千舟迫不及待含住,用唇抿住了盛昭的指尖,隻一瞬,又鬆開來。
喉結輕滾,就咽下去。
盛昭又拿起一顆,捏碎了,倒在江千舟的手臂傷口上,他用劍割下一寸布,細心綁住江千舟的傷口。
不著痕跡地用布擦擦手。
嘖,惡心。
盛昭綁好後,拍拍手,呼出一口氣:“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以免萬一,我就不幫劍尊解開鏈子了,劍尊現在實力下降,萬一有靈獸趁著我不注意,將劍尊擄走怎麼辦?”
江千舟“嗯”了聲,同意了。
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現在已經自願被盛昭拴著走了。
盛昭帶著江千舟一步一步向內圍走去,心裡算著,那隻鬆鼠的族人究竟什麼時候殺過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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