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複製品(1 / 2)

盛昭自個遊玩許久,他是在買冰糖葫蘆的時候被齊樺找到的。

他剛咬下一口硬化的糖漿,沒有品味到口裡的香甜,就被人大力攥住了手腕。

一個沒抓穩,就因腕骨的疼痛讓糖葫蘆掉到了地麵上。

而後是毫不留情地一腳踩上,齊樺頭一次在盛昭冷下臉,沒有維持那翩翩公子的風度,怒喝:“你去哪了?!”

盛昭有些可惜地咽下嘴裡的糖碎,麵上故作怔然,沒反應過來地僵住。

齊樺攥住他的腕骨,不顧擁擠的人群,硬是大力將盛昭拉著往回走。

盛昭不停地掙紮:“齊樺!你乾什麼?!”

齊樺動用了靈力,縮地成寸,幾步就到了靈舟之上,鬆下力道。

盛昭趁機甩開他的手,生氣:“你做什麼?我還沒玩夠呢。”

齊樺不發一言,回答盛昭的是啟動的靈舟。

盛昭訝異地看向齊樺,似是搞不清狀況,緊皺起眉頭,麵色難看。

齊樺這時才注意到盛昭身上的白色鶴氅,他看了許久,詭異地平靜下來:“這是誰的衣服?”

齊樺找到盛昭時,第一反應是後怕還有憤怒,他以為是今日無聲的冷戰逼得盛昭私自逃離,他恐慌的同時,又在想他花了這麼大力氣帶盛昭回齊家。

盛昭怎麼可以逃?!

盛昭冷聲:“方才買的,我冷。”

齊樺這才鬆下一口氣,他攥緊拳,溫和下麵容:“方才我找了你許久,有些過激,抱歉。”

之前的冷戰他做得沒那麼過分,所以盛昭還能讓他找到,下一次,就不好說了。

心底認識到盛昭有多驕矜,半分氣都不能受,也承受不住再撕破一次臉皮帶來的後果,齊樺隻能忍氣吞聲,先把人哄好。

盛昭這才緩和下麵色:“嗯。”

齊樺上前一步,突地抱住盛昭,輕歎一口氣:“昭昭,你嚇到我了,我方才滿大街找你,卻人人都不是你。”

盛昭本想推開他,聽見齊樺示弱,又停下手。

齊樺又道:“我還以為是劍宗的人跟了過來,將你帶走。”

“又想,我下午是不是氣到你了,你心中置氣,才鬨出這一出。”

盛昭否認:“沒有。”

齊樺:“那為什麼突然和我分開?”

盛昭隨手找了個借口:“人太多了,我一轉眼你就不見了,便想著我先去玩會兒,玩夠了再回靈舟同你彙合。”

齊樺瞧著盛昭身上的鶴氅,極品仙器,哪是這中地方能買得著的?

他輕笑一聲:“真的?”

“昭昭,彆騙我。”

盛昭身子一僵,一字一句:“沒騙你。”

齊樺應下:“好。”

他眸色暗沉,昭昭,你故意跟我分開,去見了誰?江千舟親自來找你了?他怎麼舍得放你走?

齊樺放開人:“那就好,我去看一下靈舟的駕馭方向有未出錯。”

他轉身,在心中慢慢道,他再給盛昭一個機會。

盛昭神色猶豫,糾結良久,才出聲叫住人:“齊樺。”

“抱歉,沒去找你。”

“其實我中途看見了一個熟人,跟他談笑完,分離不久你就找到我了。”盛昭說完,才呼出一口氣:“你剛剛那樣……我就沒說。”

後來齊樺的示弱,讓盛昭心軟,他才肯如實道出。

齊樺徒生幾分欣喜,迫不及待地轉身問:“那個人是誰?”

麵上的笑都真了幾分。

盛昭神色為難:“友人。”

齊樺一怔,麵無異樣地掩飾過去:“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下次記得跟緊我即可。”

齊樺心有不甘,話語中推拒不想知道,卻暗地指責盛昭對自己的生疏,明知道盛昭會聽出來,他們的氣氛會變得更僵,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他心上是有盛昭的,儘管分量不大,可不甘與嫉妒深紮其中。

也如齊樺所料,到齊家前的一路上,盛昭與他即使如往常般說笑,卻再無交心。

——

齊樺帶了個生人回府,齊家人心中好奇,他們不敢打攪麵上溫和,其實手段狠辣非常的少主,隻能偷偷潛進少主的院子去瞧。

紅衣青年漂亮得不似人間物,漫不經心地彎個眉眼,露出個笑,就能叫人驚心動魄。

他不像齊家子弟那般似水柔情,白衣如玉,青年是異類,卻又硬生生在所有人心尖留下一道濃墨重彩的紅。

奪目,耀眼。

是被禁錮在森然家規之下,像複製品般的齊家子弟最豔羨,最渴望,他們從未有過的張揚恣意。

他們喜愛這個青年,小心翼翼地靠近,溫聲詢問青年的名諱,親昵地喊出他的字,在悄無聲息中跟青年拉近距離。

盛昭如魚得水,沒有半分寄居人下的不自在,他趴在美人榻上,臉旁是熱乎乎的暖爐,小巧精致,怕他被燙傷,特地裹了層狐皮。

身上蓋著寬大的白色鶴氅,僅露出張漂亮不成樣的小臉跟如墨的長發,鶴氅之下,是垂落在地的紅裳。

他拖著腮,在聽麵前人撫琴。

齊家人個個都戴著張假麵,如出一轍的溫潤而澤,盛昭想了許久,才記起這人叫什麼名字:“齊陌彈得很好嘛,怎麼剛剛還騙我說彈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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