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是,遠處銀光呈破竹之勢兀地襲來,率先壓住盛昭凝聚而起的劍陣。
齊師任立刻反應過來,他配合趕來的齊韌就地將盛昭困住,無情地將他驅逐至地麵。
盛昭手中的劍陣一霎破開,強大的劍意不分敵我地向四周掃射而去,三人立即避開。
盛昭撫上空氣中無形的囚籠,佯裝在仔細研究,實則沒怎麼反抗地看戲。
很明顯,齊師任跟齊韌不想他參與對戰,畢竟刀劍無眼。
齊韌隨手從空中抓出一把劍就攻了上去,齊師任緊跟其上。
他們二人合力,齊樺根本招架不住。
盛昭怔怔地看著,這囚籠隻困他一人,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其餘齊家子弟紛紛上前。
他們將盛昭圈了起來。
圍成圓形的那一刻,盛昭順手將囚籠破開。
方才因打鬥而熱血上頭的年輕弟子們目光變得如狼似虎,如盛昭所料,他們幾乎是迅速地將自己圍在他們中間。
盛昭假意往前衝,想擠開他們,去幫步步後退的齊樺。
有人在此時將盛昭手中的尤延奪走。
他們貪婪地攥住盛昭的腕骨,攔在盛昭的身前,又隔絕靈力向盛昭體內輸入。
讓盛昭反抗不能。
無數雙手克製又瘋狂地輕輕去碰觸盛昭露出的腕骨與指尖兩處地方,靠近又再靠近地去嗅盛昭身上的香。
甚至有人跪下身想去吻盛昭的指尖。
卑微又奢望。
盛昭不停地躲避跟退讓,他眼尾泅出豔麗的紅,粉暈從他的臉側緩慢爬升,好看得根本移不開眼。
他眼睛一紅,所有人便不敢再動了。
他們用深黑的雙眸靜靜去看著盛昭。
除了愈加濃重的呼吸聲,隻剩下一片死寂。
被這麼死死盯著的盛昭甚至一動都不敢動。
齊樺側身躲過一擊,不經意間地一瞥,就看見這一幕,他雙目赤紅。
來不及發怒,前方殺機瞬間襲來。
因為分心而來不及抵擋的齊樺被砸至屋簷之上,屋頂發出震耳欲聾的坍塌聲。
齊樺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內傷翻湧下,內臟的碎片硬生生被擠出喉腔。
他悶哼一聲,又嘔出一口血。
齊樺匆匆吞下修複的丹藥,厲聲喝著:“都給我滾過來。”
他暫時還需要這些人的幫助,等他將齊師任跟齊樺控製中,他便將這些覬覦盛昭的人通通廢了。
盛昭將一切都收入眼中,他發出一聲嗚咽地呼喊:“齊樺!”
他澄澈的琉璃瞳漸漸染上濕意,輕輕一眨眼,淚滴就滑落至頰邊,咬著唇壓著哭腔。
圍在他身前的人彆說動了,連齊樺說什麼都聽不見了,眼睛都看直了,喘息聲也愈發地重。
齊樺來不及再說,就被齊師任一刃攻至身前,他飛快掠去後麵,躲過一擊。
本該跟上的齊韌卻垂眸一劍向地麵掃了過去,圍在盛昭身前的人都被擊退。
盛昭眼疾手快地拿回了自己的尤延。
齊樺也得到了機會,他借著丹藥發作而暴漲的靈力,扇骨一霎分裂,脫手而出,迅速像齊師任擊去。
毒素的洶湧而起讓齊師任動作一滯,三枚刃尖刺入齊師任的體內,若不是齊師任強行躲了下,他的腦袋都要被捅個對穿。
齊師任喘息著咽下喉中彌漫地血腥味,勾起一個殘忍地笑:“我可從未見你使過這一招,藏得夠深啊,我的好兒子。”
“抱歉。”方才分心的齊韌對齊師任低聲說了句,又對著齊樺猛攻而上。
齊師任沒說什麼,隻是停下手瞥了眼也想上前的盛昭,那一眼恐怖得讓盛昭僵住了動作。
就以這麼一個古怪的對視狀態,齊師任雙指屈起,硬生生將體內的扇刃挖了出來。
血淋淋的扇刃掉落至盛昭麵前。
齊師任低聲笑著:“兒媳,乖一點。”
他話音剛落,身上的傷口就已然愈合,包括肩膀上的劍傷。
這般的代價是齊師任的修為倒退了一個境界,他麵上的疲憊一掃而去。
盛昭被這稀奇的一手驚住,這應當就是傳說中的齊家秘法。
另一邊的齊韌被將近癲狂的齊樺正正刺在左胸處,齊樺手腕一轉,近乎殘忍地刮了一圈血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