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該死【二合一】(2 / 2)

鬱安易伏倒在地,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狼狽得不行,什麼冰清玉潔的姿態,通通沒了。

他嗓音嘶啞,像惡鬼在嘶吼:“仙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鄔鈺不為所動,他問:“我知曉你做過的所有事,你說,是江千舟更想殺你。”

“還是我更想殺你?”

鬱安易一下啞然,也不再去裝。

仙尊一根手指,就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沒必要了。

鬱安易笑了出聲:“那仙尊怎麼不殺了我?莫非是對我心軟了?”

鄔鈺沒答。

他隻是不會越俎代庖。

他殺了人,盛昭要怎麼出氣?

鄔鈺意味深長地跟伏在地上、不停咳血的江千舟對視一眼。

江千舟也想明白了,他狂笑出聲,胸腔裡、喉腔裡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也依舊在不停地笑。

鬱安易冷聲:“瘋子。”

“一個廢物,也能將大名鼎鼎的元清劍尊弄成這般模樣。”

不等鄔鈺出聲,江千舟神色徒地一變,他冷下麵,低聲:“劍。”

他修為儘廢,但劍道大成,即使沒有靈力,含著世間法則的劍意也依舊強大。

江千舟隨手一招,一把厲劍的虛影猛然現在空中,他輕喝:“去。”

劍影勢如破竹,對著鬱安易麵上的嘴直衝而去。

鬱安易神色一變,立刻翻身一躲。

江千舟從地上爬起,撐著虛影站住,他神色冰冷地戒告:“管好你的嘴。”

江千舟又看向鄔鈺:“思過崖,騰個地方給我。”

他要贖罪。

鄔鈺淡聲用靈力吩咐下去。

待江千舟走後,他又看向鬱安易:“既然你要查真相,便出宗去查罷。”

鬱安易神色狠毒:“隻有長老會才能逐我出宗!”

鄔鈺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莞爾:“劍宗,我一人說了算。”

當年他若是在,便不會叫盛昭遭受這些爛事,隻歎那一場大戰叫他受了點傷。

不得不隱在人世休養生息,以免被人抓住機會暗算。

鄔鈺:“謝琮。”

謝長老連忙進來。

“送鬱仙君,出宗。”

“是。”

謝長老二話不說便帶著鬱安易下去了,他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見仙尊的臉色這麼差,也收起了對鬱安易的好心。

一路無話地領著鬱安易到了宗門口,收回了可以自由進出宗門的弟子牌。

最後分離時,謝長老再“好心”地提醒:“仙君之後可千萬彆去齊家求助。”

“你與齊樺的婚契已經被退掉了。”

“齊樺也不再是齊少主,他脫離了齊家,跟相愛的人私奔去了。”謝長老體貼地隱去盛昭。

他不理滿臉不敢置信的鬱安易的追問,就轉身離去。

鬱安易喃喃自語:“怎麼可能呢?”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那個廢物究竟怎麼做到的?”

讓這一個兩個都放棄了身家,甚至江千舟都已經瘋魔了。

不等鬱安易想個明白,就感受到淩然的殺意猛然襲來,太過突然,即使鬱安易及時避開那炳利刃,也依然受了點輕傷。

他的身側頓時出現十幾個身著黑色勁裝,麵帶黑金麵具,每一位都有不下分神期修為的殺手。

鬱安易麵色一沉:“你們是齊家死士?”

他之前在齊樺那裡見過這種打扮的人。

這些人肯定已蹲守多日,不然不可能鬱安易一出宗,就遭到了截殺。

鬱安易心神俱震,齊樺怎麼會派死屍來圍殺他?不!等等,齊樺退出了齊家。

這些人不是齊樺派的,而是齊家家主!

他與齊家家主無仇無怨,對方為什麼要殺他?難不成是因為盛昭?盛昭何德何能!

鬱安易迅速推測,他暗罵一聲,該死的,他今日遭受的種種一定會從盛昭的身上找回來!

剛出關且信息閉塞的鬱安易自然不知曉,與齊樺私奔的人正是盛昭,而齊家家主也早就換了人。

死士無人說話,他們驟然出手攻向鬱安易。

鬱安易險險躲過,靈器不要錢地撒。

如果不是因為他融合了靈骨,修為突破到分神期大成,這些年還積攢了這麼多的靈器,今日他也在劫難逃。

鬱安易靈器撒空了,才得出半分空隙,捏碎了一枚移位符,迅速逃離。

這枚移位符並不能將鬱安易傳到多遠,很快,那些鼻子比狗還靈的死士就會追上他。

可鬱安易卻沒急著逃,他反而急著去買消息。

買有關盛昭一切的消息。

鬱安易迫切想得知敵人的近況。

百曉樓裡都是來賣消息的人,鬱安易一個接一個地問,但他提到要買盛昭的消息時,每一個人都諱莫如深。

沒一個敢接這筆單子。

鬱安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敢接的,對方卻出價極高:“一萬靈石一條?!”

怎麼不去搶呢?那個廢物也配這個價!

對方見鬱安易不願,麵色也沉了下去:“愛買不買,不買就滾。”

“你難不成還不知曉仙尊對這位的相關談論可是下了禁咒,我冒著生命危險賣呢,你還嫌貴。”

“買不起就邊兒去。”

若是在這之前,鬱安易肯定是買得起的,可是他現在正遭受齊家死士的追殺。

靈器在剛剛為了保命都用光了,剩下的靈符他也要在後麵逃命時用,身上的靈石他雖然也有不少,但誰知道他之後會不會為了保命而花出去。

鬱安易沒有世家,也活得不久,他的身家反而比其他人要少得多。

他咬了咬牙:“我買一條。”

付了一萬靈石後,鬱安易立即問:“盛昭如今在哪?”

“這個倒還算能說出口,先前齊樺不是找劍宗退了鬱仙君的婚嘛,因為他跟盛昭好上了。”

“之前還去劍宗找仙尊訂婚契呢。”

“那個鬱仙君可是丟人哦,齊樺退了婚契,那齊家主也不接,這劍宗與齊家喜結連理的傳統就在他這斷了,推來推去,尷尷尬尬,不上不下地晾著。”

果然是盛昭。

鬱安易已有猜測,不算意外,聽到這一番話,臉黑了一瞬:“閉嘴,那盛昭在哪?”

“之後,齊樺不是脫離了齊家,他就是同那盛昭私奔去了,我這可是小道消息,你賺大發了,有一個小宗的少主可是親眼所見!”

“現在,盛昭就同齊樺在一起。”

確實隻有一道消息,他說了這麼多話,其中大部分都是人儘皆知的,唯有那條“親眼所見”。

隻是他不知曉,麵前的人剛閉關出來,這人儘皆知的東西,對方反而一概不知。

鬱安易賺了。

這人卻是虧了。

鬱安易不依不饒:“地址呢?”

“我哪知道?這是另外的價錢了。”

鬱安易咬牙,覺得自己被坑了,他被逼無奈,準備再付一萬靈石。

那人卻大叫道:“不能說了不能說了,禁咒生效了,我的嘴開始發燙了!”

鬱安易隻好閉上嘴。

他不甘,他嫉妒,他怨恨。

因為這一世的盛昭,比上一世好運得太多。

有些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有些人生來就在泥濘裡。

天道不公。

鬱安易獨自冷靜了一會兒,算著那些死屍也快追上了,才下定決心去聯絡裴戚晏。

他隻剩下裴戚晏了。

鬱安易找了許久,才找到那枚耳釘,他往耳骨上紮了進去,鮮血流下也毫不在意。

用靈力催動後,便靜心等待。

他等了好一會兒,心下不安,這時靈力才波動起來。

鬱安易維持著冷靜,問:“裴戚晏,你在哪?”

“我來尋你。”

令鬱安易意外的是,裴戚晏沉默了很久,才出聲:“你出關了?”

少年人的聲線,裴戚晏應該是正處於少年形態,魔尊一般以成年形態掌控魔界,而少年身形時,便是他身處修真界的時候。

鬱安易鬆了一口氣,裴戚晏在修真界,那他們就能快一些見麵,那些死士是懸在鬱安易脖頸上的一柄刀刃。

他需要裴戚晏將那些死士擊退。

鬱安易“嗯”了聲,“要不小戚你來尋我?我會等你。”

裴戚晏這次回得很快,是否認:“不行。”

裴戚晏頓了下,他喉間乾澀,低聲解釋:“安易,我這裡有要事處理。”

要不……你晚一些再來尋我?

不等裴戚晏說出口,鬱安易微歎:“看來我閉關百年,小戚同我生分了。”

裴戚晏報了一個地址:“我在這裡。”

說完,裴戚晏迅速收回魔氣。

他摸著耳骨上的黑金耳釘,心亂不已,猶豫了很久,也沒有把耳釘摘下。

裴戚晏手裡還拿著方才買的食材,他站了很久,等見了黃昏,才神思恍惚地走回家。

是的,他跟照玉的家。

這個家,要被他自己親手破壞了嗎?

裴戚晏剛推開門,就見著神色擔憂的照玉,照玉恐怕是瞧見他的神色不對,溫聲問:“怎麼啦,怎麼那麼晚回來?”

“有人欺負你了?”

裴戚晏沉默不語,他近乎是貪婪地看著照玉溫柔的麵容。

盛昭揉了揉裴戚晏的發頂:“怎麼不出聲,還是那些魔族追過來了?”

裴戚晏搖了搖首,他突然撲進盛昭的懷裡,說:“照玉哥哥,如果我做了錯事。”

“哥哥會不會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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